沈瑾钰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一个闪身,便将自家小媳妇儿揽进了怀里。
熟悉的气息,温暖的怀抱。
月惊华都不用抬眼去看,就知晓是她家夫君回来了。
“别怕。”
“夫君!”月惊华轻轻的唤了一声,余光偷偷的去瞧疼得面目狰狞的男子。
方才被他的妆容给迷惑了,现下越看越不对劲了。
姑娘家,也有身材出挑的,但骨架都很匀称。
这显然就是成年男子的身形。
思及此,月惊华更气了。
好端端的,一个大男人擦脂抹粉,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跑到她跟前来抢她男人,这算怎么一回事啊?
还冒出了个儿子。
这生得出来吗?
同时心底里也明白,这人行为是怪异了些,但定然是她家夫君的故交。
一码归一码,被恶心到了的仇还是要报的。
“夫君,你可算是回来了?”
轻颤的嗓音,还带着些许哭腔,听的沈瑾钰心都揪在了一起,哪里还有功夫,去管院里多出来的一人。
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低声轻哄着。
疼得死去活来的张怀辰,惊愕的瞪大了眼睛,嘴里都能塞得下颗鸡蛋了。
这还是瑾钰兄吗?
看着,委实令人毛骨悚然,比平时还要吓人。
月惊华趴在她家夫君的胸口上,小声的低诉着
“那位姑娘说,她才是你的妻子,你们都成婚两年了,还有一个孩子,都会叫爹了。”
沈瑾钰的心紧紧的揪了一下,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我只娶了你一人,此生也唯有你一人,绝不会再娶他人。”
“嗯。”月惊华心里甜丝丝的,被恶心到了的阴郁一扫而空。
将头低的更低,以免被她家夫君看出她是在笑。
“……可是那姑娘她说的,有理有据……她说为了找你她鞋都磨破了十几双。还她说你们的孩子叫聪儿,可聪明了……还说我若是不信的话,可以问你,看你是不是有个儿子叫聪儿。”
“没有这么一回事!”沈瑾钰明显的慌了,下意识的抱紧了自家小媳妇儿。
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全然没听清楚,她后面说的话。
月惊华又问
“那沈聪呢?”
“聪儿?”沈瑾钰顿了一下,轻拍着他家小媳妇儿的背,感受到她在微微颤抖,急得都冒汗了
“聪儿是我兄弟的孩子,姓杨并非姓沈,且他已经三岁了。
他爹为救我没了,她娘也因为难产去了。没有人照应,我不能置身事外,所以我便将他接到身边养了。”
说完,才意识到,他家小媳妇儿根本没哭,而是在笑。
对上她那一双,弯弯的双眼,沈瑾钰就……
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沈瑾钰侧身,去看被遗忘了的张怀辰。
张怀辰满头大汗,疼得都迷糊了。
他这一个眼神,让他顿时清醒了过来。
察觉到,沈瑾钰在看他,他用力的咬破了舌尖,身体麻木的感觉才稍稍缓解了一些。
顶着沈瑾钰那刀子一般的目光,费力的扯了扯嘴角
“……瑾……瑾钰兄……”
浑厚的嗓音,哪里还有半分女子的气息。
尾随而来的,沈思婉都蒙了。
这怎么眨眼间,女变男了。
沈瑾安也懵得不行。
躲在沈瑾钰怀里的月惊华努力的压了压嘴角,明显的有些憋不住了。
看她这样,沈瑾钰心头软得不像样子。
面对打扮的男不男,女不女的张怀辰的时候,脸色更黑了。
“怀辰兄是否该解释一下?”
怀辰兄?
月惊华心中一动。
觉得耳熟的很。
好像是在哪里听过。
随即,便猜到,这人应该是张怀辰了。
她家夫君给小婉挑的夫婿!
月惊华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越看越不满意,嫌弃得直摇头。
这妖娆的扮相,实在是太辣眼睛了。
不知道他是男是女时,也就罢了。
知道了,就完全看不下去了。
张怀辰快要被月惊华的银针折磨疯了,哪儿还有心思去管别的
“意外……意外……”
他只是想要腻歪一下沈瑾钰罢了,余下的都是意外。
“瑾钰兄可否搭把手,将这些去掉?”
沈瑾钰眯眼,不过是几根银针罢了,又不会缺胳膊断腿的,丝毫没有想替他拔针的想法。
没有办法,张怀辰只得厚着脸皮,同月惊华道
“……嫂夫人……您看这一切都是误会……可否看在瑾钰兄的面子上……将这些去了,小弟错了……”
心里叫苦不迭,这些银针表面上看起来,平平无奇,一点儿都不显眼。
竟然能有这么大的威力。
半条命都差点儿交代了。
月惊华心中的气早就没了,从她家夫君说此生唯有她一人的那一刻,就没了。
还甜甜的。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看在她家夫君的面子上,也不能真将人玩没了。
拿掉银针后,张怀辰犹如一滩烂泥一般,直接爬地上了。
这下,两边都平了。
胸前一马平川。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他是男的。
好一会儿,张怀辰才爬了起来,疼痛缓解后,他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借个地!”
拍了下沈瑾钰的肩膀,也不管他应还是不应,径直的进了屋子。
月惊华嘴角轻轻动了两下,刚一冒头,就被他家夫君,又拉了回来。
再出来时,张怀辰已经换了身打扮。
头戴冠玉,身披锦袍,举止文雅,俨然一俊秀公子哥。
沈瑾钰对于他这幅模样,没多大的感觉。
院里其他三人,都看呆了。
注意到他家小媳妇儿的模样,沈瑾钰眼眸轻闪,将人按在了自己的怀里。
“看着碍眼。”
张怀辰毫不在意他的说辞。
下一刻,将被捏碎了的包子,连同衣裙全部扔在了地上。
耐人寻味的说了句“嫂夫人果然大能。”
沈瑾钰抿唇,不语。
脸色还是很臭,显然对于他作弄他家小媳妇儿的事情很不满意。
全当没看到,张怀辰不动声色的撇了撇嘴。
在他看来,沈瑾钰的脸跟冰块一般,偶尔有点变化也好。
大大咧咧的,将脚边放着的包袱,放在了桌子上面,乐呵呵的同沈瑾钰道
“瑾钰兄你的东西在这儿,我媳妇儿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