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钱并没在我的手里,而是被二娘她们拿走了对吗?”
月惊华不死心的问,那么多银子,若真的是原主拿着的话,她应该不会一点印象都没有。
“嗯。”沈瑾钰不明白月惊华为何会这样问,不过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
随着他的回答,月惊华的小脑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耷拉了下来。
怪不得沈宅那一伙人,当初会这般积极的给沈瑾钰安排婚事,原来竟是因为此啊。
想到沈余氏等人,竟然贪了原主的嫁妆,还将两人赶出了家门,她心里就跟猫抓一般的难受。
那可是三十两,足足三十两啊!
要是有了这三十两银子,她就可以打破眼前的困境,沈瑾钰的药钱也有了……
沈瑾钰可不知她这般懊恼是因为他的药钱,见到她忽然间垂头丧气的,就觉得心里也跟着不舒服了起来。
盯着她看了半晌,随即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月惊华回神,小脸立刻皱成了包子模样,心里甚是别扭。
这举动,就好像她平时医治患者时,安慰小朋友的动作。
不过也没多说什么。
现在他便是她的患者,能让患者有个好心情,被当小孩子看待,也没什么问题。
再说了,还是这么好看的患者。
沈瑾钰可是将她那细微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嘴角浮现出一抹浅浅的笑意,低声安慰
“那银子二娘拿去了,多半是回不来了。
不过你放心吧,这两日我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我可以编竹编挣钱,也可以去镇上书斋接些活来,不会让你挨饿的!”
“嗯!”月惊华当然相信沈瑾钰不会让她饿着,不然的话,就原主那闹腾劲儿,怕是两人早就被饿死了吧!
不过她可不是那种轻言放弃的人,沈宅那些人,抢走的三十两银子,她非让她们吐出来才行!
想到这里,月惊华立刻干劲十足。
要银子的事情,得从长计议。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情要做。
“我们开荒吧!”
“开荒?”沈瑾钰一抬头正好对上了月惊华期待的目光,玄渊国人多地少,入不敷出。
所以朝廷对于开荒的事情,早些年就有提及。
只有有能力,可以开出来,那地就属于谁的。
只是令他觉得不解的是,她为何会忽然提出开荒的想法。
“开荒太过于辛苦了,过两日买些地来种吧。”
沈瑾钰提醒道,他行动不便,开荒岂能是一个人开得出来的?
月惊华挑眉看了他一眼
“你有钱吗?”
“有!”沈瑾钰微微点了点头,刚想说买地的钱不成问题。
坐在他对面的月惊华就掩嘴笑了
“逗你呢,费那功夫买地作甚,又那闲钱还不如留着给你治腿呢。”
在她看来,开荒可是比买地划算多了。沈瑾钰的腿,要想站起来,可是得一笔不菲的开销呢。
听到她之所以不愿意买地,是想攒钱给他治腿,沈瑾钰心里越发的柔软,看向月惊华的目光不知不觉之下,也变得柔和了许多。
月惊华心里都是开荒的事情,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沈瑾钰看她的目光变了。
“我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开些荒地,一来可以打发时间,二来还有地种,不是挺好的吗?”
沈瑾钰见到她这般坚持,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
毕竟现下月惊华满心满眼都是开荒的事情,他多说无益。
左不过等她劲头过了,再买就是。
这样想着,沈瑾钰也就释然了,低声道
“那我陪你一起吧!”
“好啊。”月惊华欣然答应,倒是一点儿都没将沈瑾钰当残废看的意思,这让他有种莫名的心悸。
两人用完饭之后,沈瑾钰刚想收拾碗筷,就被月惊华抢先一步,给挡住了。
“我来吧,你腿上的伤,虽然得到了控制。
但是要好还得些时日,这活放着我来就好。”
说着,也不管沈瑾钰答不答应,就拿着桌上的碗筷去洗了。
她这样欢脱的模样,使得沈瑾钰忍不住笑笑,也不拦她。
将桌子收拾干净后,就拿起针线,继续改起了衣裳。
月惊华从厨房出来,看到沈瑾钰在认真的缝衣裳,见他缝的认真,就冲着他笑笑。
走到晒在院子里的药材前翻了翻,发现活血草和白茅根,早已经干了,就只剩下丹参,还有些水汽。
就将晒干的活血草和白茅根分开装起来,想着再晒个一两天左右,丹参也就可以换钱了,她的眼里满是笑容。
刚想上前同沈瑾钰说话,就被一阵嘈杂的哭声给吸引住了。
“呜呜呜……老头子啊……老头子你千万别吓我啊……”
转身就看到吴大娘满身是血,跌跌撞撞,一边跑,一边哭。
身旁还有好几个同村的小伙子,看上去都很着急的模样,一人背上似乎背着个什么东西,离得远看不真切。
沈瑾钰也发现了这一点,连忙放下手里的针线,也跟了上去。
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吴大叔在山上采药的时候,遇到了下山觅食的野猪。
惊慌之下,一不小心跌进了山沟里,今早被村里上山砍柴几人的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是个血人了。
得知这一消息,二人亦是被吓了一跳。最震惊的莫过于月惊华了,晨起她还同吴大娘说了会儿话,说她去山上接采药未归的吴大叔。转眼间吴大叔就遇上了这样的事情,真是令人措手不及。
月惊华推着轮椅,赶过去的时候,吴家门里门外,已经挤满了人。
个个探头张望着,唏嘘不已。
“真是可怜啊,怎么就遇上这样的事情啊,简直就是造孽啊!”
“那可不,栓子去镇上请大夫去了,看吴家兄弟这模样,也不知道能不能抗到大夫来啊!”
“我看是悬啊,你没看见这人都没动静了吗?
这他媳妇儿都喊了半天了,愣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啊。估计……欸……”
一声幽幽的叹息,使得众人的心也跟着一紧。
月惊华的心也随之提到了嗓子眼,穿过拥挤的人群,一眼就看到,躺在床上没有半分反应的吴大叔。他身上的衣裳,早已经被血水和泥土染的看不出本来颜色,远远的看上去就像个血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