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看到顾老夫人疑心重重,也没有立即解释,反而沉重的叹了一口气,在顾老夫人急不可耐的眼神下,才慢悠悠说道:“上次府城之行,玄宗不知何时跟我们小孙女私下认了亲,这会好了,小孙女给玄宗写信了。”
顾老夫人一副震惊的模样看向顾老太爷,她仔细回想着,也没听见玄宗说起过这事,她眉头微微皱起,眼底带着丝丝不悦,低声说道:“那玄宗回来之时为何不曾于我们说过?”
她心系小孙女,尤其是知晓小孙女在府城发生的一切,先是被人绑走,险些做成人皮灯笼,后又被陶家人欺负,这一桩桩一件件,哪能是一个三岁女娃娃能受得了的!
如今更是听到自己大儿子竟然私下认了亲,瞧着如今通信的模样,怕是玄宗没给小孙女说她还有祖父和祖母一事。
一想到如此,顾老夫人只觉得心底有一团怒火,发泄不出,却又咽不下去,当即便觉得眼前的顾老太爷有些不顺眼了。
老太爷不知眼前人的想法,面上依旧揣着一副无奈的神情,又道:“唉,玄宗如何想的,我就不得知了,若不是这封信意外到了我手中,只怕我们…”话说一半,便又叹了一口气。
顾老夫人一想,也是这个理。
但…
“玄宗只是去府城寻你,都能跟小孙女私下相认,可你呢?都已经送到小孙女面前,都没有半分相认的意思,若我说,幸好是玄宗相认了。”
顾老夫人想了想,便慢条斯理的说了起来。
她还记得那日顾老太爷的举动,人都已经摔到小孙女脚下了,却没能跟小孙女相认半分,如此这般这一想,也幸好是玄宗相认了,若不然倒显得她们这一趟委实有些多余了。
顾老夫人一想到那日在阳光下看到的白嫩的小肉球,一颗心瞬间软了些。老三家将孩子养的真好,白白胖胖的。
顾老太爷无辜的摸了摸鼻尖,到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他怕再说下去,他就要给自己儿子道歉了。
“上次是个意外,这次玄宗能相认倒也是我们顾家的缘分,且说小孙女都三岁了,是时候该启蒙了。”顾老太爷把自己的思虑说了出来。
顾家都是男娃,在孩子的教养问题上,都是秉持着放养,男娃哪有娇生惯养的?
可如今不一样了,老三家有女娃娃,莺姐儿已经出嫁,箐姐儿已有婚配,如今就只有嫣姐儿尚未婚配,还有一个待启蒙的小孙女,至于重孙女,听闻体质尚弱,得好生将养着才是。
如今细细想来,老两口只觉得身子担子极重,眼下令人担忧的便是嫣姐儿和两个小的了。
“你一说这话,我倒是想起来了,如今嫣姐儿已过及笄,该相看人家了,待我将京中世勋子弟挨个翻阅一遍,定能给嫣姐儿寻个好的!”顾老夫人思考了一番,觉得能为孙女们做的事,那就是婚事了。
可顾老夫人话一出,就被顾老太爷给拦了回去,只听见顾老太爷语气低沉的说道:“嫣姐儿的婚事,你莫要插手。”
顾老夫人诧异的看向顾老太爷,问道:“为何?”
“嫣姐儿向来自由惯了,这高门后院最为约束,若人人与我家这般和睦,倒也是可以考虑一二,只是放眼整个京中,那个府里没有一点腌脏事?”
顾老太爷说这话,还算是含蓄的了。
顾老夫人闻言,低头沉默不语,她也在想着顾老太爷的话,毕竟他说的倒是都对,她可不能将孙女推入火坑中。
想当初她嫁入顾家,图的就是顾家儿郎长情,并且顾家祖训有言:只娶一妻,不可纳妾,若有违祖训,直接除名,且子孙后代永不入族谱。
顾家和睦,也都是有缘由的。
顾老夫人抬头望了一眼顾老太爷后,低声道:“倒是我思虑不周了,我一心想着给孙女置办婚事,到将这茬给忘记了。”
顾老太爷挥了挥手,“无妨。”
“若你空闲,便去给小孙女寻得良师,这启蒙还是要的。”顾老太爷生怕顾老夫人会自责,便连忙出声给顾老夫人吩咐了一声。
顾老夫人一听这话,也觉得是事关重要的大事,当即寻人去打听,有哪些女先生德高望重。而顾老太爷则是背着手,转身出了院子,他要差人去寻名医,看看能不能救治一番重孙女的身体。
甜宝的信送出了些许日子,一直迟迟未见回信,便以为陶家是不是生了什么变故,当即又去暗处将暗主给拎了出来。
甜宝抬起小头看向眼前满是冷漠的暗主,她丝毫不在意对方面上的冰冷气息,连忙问道:“玄叔叔,那信可是到了大伯手中?”
暗主玄冲着甜宝行了礼后,刚直起腰就听到甜宝的问话,险些跌倒。小小姐是不知,为了这封信,家主足足躺了三日才能下床。
据说那日,几位老爷同家主一道练武,其他人皆是神清气爽的走出练武场,唯独家主是被人抬着走出来的,一连几日都是在休养中。
可这话,他却不能同小小姐讲。
“回小小姐,信已经安全送到家主手中,只怕是这些时日在忙陶家的事,一时没有分身乏术,所以才未同小小姐回信。”
甜宝点了点头,她十分能理解大伯,毕竟听说陶家根基稳固,只是不知能多久可以扳倒对方。
她心里着急想要知道陶阳是如何处置的,但如今却只能静静等待。
又过几日。
暗主带着一封信,去寻找忙碌的甜宝,当他把人从田里揪出来时,他看着眼前的黑人有些无奈了。
“小小姐,京中来信了。”
甜宝一听是京中来的信,便知是大伯寄回来的,当即就让暗主玄给念出来,自己则是顶着一块黑布遮面,继续浇着田里的粮食,浇田的水是她稀释过的灵泉水。
瞧着水刚倒下去的样子,声音清脆作响,水刚倒下,田里的粮食便立马精神了起来。
“可爱的小侄女,一别多日,大伯深念小侄女,陶家一事,已全解决,勿担忧。”
“不知小侄女何日来京中一叙?”
暗主瞧着最后一行字时,眉头微皱,只觉得这个字有些不像家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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