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母不知道啥时候走,苇庆凡只好先回自己房间躺着,准备过会儿再去看看,或者等一等黎妙语回不回来。
然后,他就睡着了。
连灯都没关。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外天光已经大亮,房间里面的灯却是关着的,苇庆凡愣了愣,然后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
早晨6:48分。
他盯着上方熄灭状态的灯泡看了会儿,又转头看向挂在墙壁上的空调,似乎还是睡眠状态……
发了会呆,苇庆凡坐了起来,然后看到旁边床头柜有张便签,上面画了个猪头。
他摇头笑了笑,把便签收了起来,然后起身走到阳台上,天际霞光蒸腾,太阳已经升了起来,只是他这边阳台朝北,恰好林立的高楼大厦遮挡,看不到。
转头往黎妙语房间瞄一眼,窗帘遮挡着,什么也看不见,他也没去打扰,回到自己房间,然后打开门去洗漱。
刚洗完脸,就听见外面有动静,苇庆凡擦了擦脸出去,就见黎树青和赵雅泉两人牵着手进来。
这夫妻俩感情极好,开门关门肯定要留一个人,他俩拎着早餐,居然还能等着对方,然后再牵着手回客厅。
也难为黎妙语整天吃狗粮……
苇庆凡有点心疼,然后更加心疼自己,没办法光明正大撒狗粮就算了,昨晚想偷摸一下,还睡着错过了。
“叔叔,姨姨,你们起这么早?”
“也刚起来了……妙妙起了吗?”
“我也刚起来,还没见她。”
苇庆凡回答的很缜密,免得说错话,但说完之后,就见赵雅泉瞥了过来一眼。
他立即意识到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太谨慎了反而暴露了心虚,否则正常回答就好了,何必绕着弯子说话呢?
岳父岳母太聪明了,也特么太累了……
好在赵雅泉并未说什么,走到黎妙语房间,轻轻打开门,黎妙语似乎已经起来了,她笑着说了声:“洗洗脸吃早饭了~”
她重新关了门,黎妙语很快从里面出来,穿着条较为清凉的白色吊带裙,裙摆比她往日穿着的也较短一些,露出一截大腿,手臂、锁骨、大腿肌肤白皙晶莹,凝脂美玉一般。
她脸上残有着睡意,望了眼苇庆凡,眼睛眨啊眨,微微撅了噘嘴,“你起这么早呀?”
“刚起来。”
“哦。”
她应了一声,又鼓了鼓腮帮,去卫生间洗漱去了。
赵雅泉去厨房拿碗快,黎树青道:“坐吧,我们先吃吧。”
“诶。”
苇庆凡应了一声,活动了一下身体,吐了吐气,先去坐下吃饭。
买的早餐是豆浆油条包子,四人一起吃罢,又休息了一下,然后前往大使馆办理签证。
面试之后,接下来还要继续等待签证下来,这期间大概有五到七天,苇庆凡就继续跟着混吃混喝。
于此同时,好消息还是有的,首先是贝尔斯登公司的股票在一路下跌,眼看着已经从140美元跌到120美元了,累计接近15%的超高跌幅。
而黎树青选择买空的时候,股价可是150美元以上。
也就是说哪怕现在,他这次买空的收益率也达到了20%,前后只用了一个多月,这是一个很夸张的数字。
苇庆凡都还没入场,黎树青自然更不可能现在退场的。
然而这毕竟是成立近百年、华尔街数得着的金融公司,大市场的信心仍在,在接近120美元的时候就开始触底反弹,出现了明显的上涨趋势。
经过之前的事情,黎树青对苇庆凡的“邪门”已经有了相当的信心,见股票开始会涨也没有任何焦急的心态,安安稳稳等着继续跌。
26号,他们终于拿到签证,随后在第二天自京城机场出发飞往纽约。
要在空中度过十六个小时,苇庆凡前一天晚上特意陪学姐多聊了好半天,挂掉电话之后,又准备去隔壁偷香。
结果很悲催的发现,黎妙语倒是没防备,连阳台门都没锁,但是他跟学姐聊太久了,妙妙都已经睡了。
他打开门瞅了瞅,借着朦胧的光亮,隐约看到黎妙语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似乎已经睡着了,郁闷的叹了口气,也没打扰她,蹑手蹑脚的关门回了自己房间睡觉。
不知道是不是报应,他虽然没能去偷香,但是也没睡好,第二天早上起来没精打采,反而是黎妙语精神饱满,看起来睡得很足。
几天相处,两人在她爸妈面前都已经放松不少,黎妙语笑着打趣了他两句,然后吃罢早饭,收拾了东西,随后又出去逛了逛,中午早早吃了饭,打车前往机场。
下午一点,航班起飞,越过欧洲和大西洋,并在十三个小时之后,于当地时间下午两点半,在纽约肯尼迪机场落地。
按照国内时间,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半了,虽然在飞机上睡了好几个小时,但苇庆凡仍然感觉明显的精神不振。
好在落地的踏实感,以及刚刚来到异国他乡的新奇感,都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冲澹疲倦,让他仍然可以打起精神来。
取了行李,出了机场,刘知远已经在等着,因为要接四个人,且沉蓉还要上班,便没有过来,只刘知远来接。
这次苇庆凡就没办法坐前面了,只能委屈的坐到后排陪黎妙语和赵雅泉。
“你们这次过来,是来玩的?还是说准备办点正事?”刘知远边开着车,闲聊几句之后,便随意地询问。
“玩也是正事,都是正事。”
黎树青笑道,“不过我这趟来,主要是来看的,主角是后面那位。”
苇庆凡知道说的是自己,笑道:“黎叔叔不准备买吗?”
黎树青笑道:“买我也拿不出三千万。”
刘知远显然之前就听说了一些苇庆凡的事情,但闻言还是很吃惊,“三千多万?看不出来啊,这么有钱?”
“运气,运气。”
苇庆凡一如既往的谦虚,又笑道:“而且我现在也拿不出来,得等国内股票慢慢套现。”
“你就这么确信股票会跌?”
刘知远实在难以理解,“次贷危机的事情我也在关注,但恕我直言,远远没有到你们想的那种程度,我建议还是保守一点……对了,你该不会跟黎树青一样,也是只买空不买多吧?”
做空的风险太大,因此不论机构还是个人,在做空的同时,都会选择用一部分资金去做多,用来对冲风险。
而黎树青之前买空贝尔斯登的股票,就拒绝了同时买多对冲的建议,让刘知远很无奈。
“我还是觉得会跌。”
苇庆凡笑道,“从互联网泡沫到现在都好几年了,也该来了。”
“现在都还没涨回到互联网泡沫破裂前的高位呢。”
刘知远好笑而又好气地道,“这才涨了几年,一般情况来说,连续涨个十几年二十几年都是正常情况……美国这边情况跟我们那边不大一样,不论公司还是个人,大部分的资产都在股市里面,一旦股市真的崩了,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联邦政府也不会让股市崩的。”
苇庆凡笑道:“我也就是不成熟的想法,也不一定……我现在连账号都没有呢。”
刘知远道:“我们就是做这个行业的,你们愿意投钱,那我肯定欢迎,这是我的业绩嘛,不过这么多钱可不是个小数目,我还是觉得慎重一点比较好。”
“对,是这个道理。”
苇庆凡自然不会去跟专业人士争辩,反正到时候买什么自己这个出钱的人说了算。
几天相处下来,虽然苇庆凡装的很老实,但黎树青和赵雅泉两人也没那么容易被蒙骗过去,且又不是第一天认识苇庆凡,见他这么容易就被说服,反而都觉得他是在敷衍。
四个人自然不可能住到刘知远家里,已经提前给订好了酒店,把四人送过去,让他们先休息一下,等沉蓉下班一起去吃饭。
苇庆凡知道得调时差,但确实有点困,于是先睡了一觉,醒来已经五点多了,略清醒了一下,与黎妙语一同下楼拍了几张照片,刘知远就来接了。
沉蓉也开了辆车来,一同到了附近一家西餐馆,算是接风。
席间再次说起来股票的事情,苇庆凡没再保留,直说了想要买空贝尔斯登公司股票,沉蓉与刘知远一样,也劝了一番,不过苇庆凡坚持要把目前带来的五万美元全部投进去,两人无奈之余,也就不在多劝。
反正这小子有钱,五万多美元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
第二天上午,苇庆凡特意与黎妙语一同来到了华尔街。
这条真正举世闻名的街道如今已经在某种程度上成为了金融行业的代名词,“华尔街”也不再仅仅是原本的一条街道,而是成为了以华尔街为中心的附近金融公司汇集区域统称。
苇庆凡既然慕名而来,自然是要前往真正的那条街,见面之后颇为失望。
这条举世闻名的街道只有大约一里长短,也就是五百米左右,宽度也只有十米左右,两侧高楼大厦林立,但百年栉风沐雨,抛开一个个显赫的公司和这条街道的光环加持,也就是很不起眼的一条街道而已。
不过苇庆凡还是很认真的拍了几张照片,预备回国之后给爸妈亲戚展示。
毕竟来都来了。
美股账户开通的非常顺利,接下来陆续买空就要等资金到账、慢慢操作了,毕竟贝尔斯登股票真正“跳楼”,是最后收购阶段的事情了,提前入场只是想要多赚一些。
傍晚的时候,四人一同来到了刘知远和沉蓉家里,一同来的还有几个华人故友。
苇庆凡再次遇见了一个“熟人”,却不再是“前同事”,而是前世只在网上听闻过名字事迹的一个“悲剧天才”,名叫王庆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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