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楚岚一掌拍在对方的胸口上,“滋啦”一声,闪烁的雷光瞬间将对方的胸口位置的衣服烤得焦糊一片,可是一丁点也没有伤到里面的皮肉。
兜帽男人只是简单一拳打在张楚岚的腹部位置,便将张楚岚打得横飞了出去。
落地之时,张楚岚身上的金光已经完全破碎。
“和刮痧一样”
蓝炁大手阻挡了兜帽男一刻,吕良连忙扶起张楚岚:“这家伙好强的硬功”
“赶紧去找老马!”擦掉嘴角的鲜血,强忍住身体的不适,继续向耳机里指示的方位跑去。
身后破空声越来越近,吕良有些紧张道:“这家伙太快了,必须要加快速度,再来那么几下,咱们都受不了”
跑两步,张楚岚又嚎了一声:“老马,赶紧来!这有人做贼心虚,要杀人灭口”
拐过几颗大树,正与阴沉着脸赶来的马仙洪迎面撞上,张楚岚大喜过望,“嗖”的一下躲到了马仙洪的背后。
“轰!”
音波自空哭犼张开的嘴里发出,喷了追击而来的兜帽男人一脸。
巨大的冲击力下,兜帽男人向后飞去,一直撞断了几颗大树才落到地上,但也只是拍了拍衣服,又若无其事地站起。
速度不及的另一个兜帽男人这时才追到前一个兜帽男人身边。
“老马,威武!”躲在马仙洪身后的张楚岚表情夸张地竖起一根大拇指。
“横练功夫?”马仙洪瞥了眼张楚岚,“张楚岚,刚才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不给我解释清楚,这事没完!”
“还要怎么解释?这两个家伙”张楚岚在两个兜帽男人身上一人点了一下,“我本来在你修身堂那里坐着抽支烟,思考人生大事,想着你说的报仇的事情,越想越感觉有道理”
“没想到这两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家伙进了你的修身堂就砸!当场就把我给砸懵了!”
“可怜你的心血那修身炉被三两下就给拆了,还有那些如花,那个松花蛋,那才叫一个惨,都被人分尸了,没有一个完好无损的,这两个家伙打一具拆一具”
“说重点!”马仙洪眉头一皱。
张楚岚叹了口气:“重点就是你的炉子被那两个家伙给砸了,如花被拆,松花蛋被虐待至死,可怜我拼了老命也没有拦住他们,还被打了个内出血”
说到这里,他可怜兮兮地擦掉故意留在嘴角的鲜血。
看了眼张楚岚嘴角的鲜血,马仙洪尽量把语气放平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我会感谢你,可是现在我只想听真凶的事情!张楚岚,你知道我对这事有多重视”
“老马,我知道的,我和你感同身受”张楚岚又叹了口气,“但你动动脑子啊,你说修身炉和你恢复记忆有关,那你想想,什么人最不希望你恢复记忆?”
“什么人会在你的炉子即将铸造完成时会来毁掉你的炉子?除了那些人,还能有谁?!”
“那些人”马仙洪的呼吸徒然变得急促,额头上青筋暴起,看向两个兜帽男人的双眼已经发红。
一旦被触及逆鳞,在汹涌的怒火之下,马仙洪的理智已经在崩溃边缘。
张楚岚耳朵的耳机响起压低的声音:“张楚岚,马仙洪的精神状态不大对,你小心点!”
不会刺激过度了吧?张楚岚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眼马仙洪,向后退了两步。
“一派胡言!”被空哭犼击飞的兜帽男低沉道,“马仙洪,不要听他胡说,修身炉就是张楚岚砸坏的,修身炉的核心还在他的身上!”
“哈哈,这个可以证明什么?”张楚岚举起核心,“要不是我拼命抢来这个东西,你们现在已经拿着这东西桃之夭夭了!”
“而且老马啊,你家那个松花蛋那么厉害,加上那么多如花,难道是我能解决的?这家伙说话就是不带脑子。”
马仙洪的眼神越加疯狂。
在他的印象中,以松花蛋啊,不,以黑偶的实力绝对能处理掉张楚岚。
虽然张楚岚的实力不在上根器之下,但是张楚岚其实一直都在公司的庇护之下,少有真正的与人搏命的时刻。
以张楚岚的手段,在不知道黑偶的底细的情况下,绝对胜不了黑偶,反而一个不慎,就有性命之危。
所以单从逻辑上说,张楚岚的话肯定更具合理性
这是马仙洪所剩不多的理智做出的判断。
“胡说八道!”兜帽男怒斥道,“分明就是你做的!马仙洪不要相信他,我们才是来帮你的!”
“不相信我,那应该相信谁?老马,咱们可不是外人!”张楚岚拍了拍马仙洪的肩膀,“你连我都不相信,反而要相信这两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
兜帽男忍无可忍:“张楚岚,你能要点脸吗?事情明明是你做的”
“事情怎么明明就是我做的了?”张楚岚鄙夷道,“说我不要脸,我张楚岚好歹敢把自己的脸露出来,你们敢把自己的脸露出来见人吗?”
“老马,这两个家伙肯定有鬼,不信你让他们露脸看看!一看这身打扮就知道这两个家伙不是正经人!正经人谁像那么打扮?”
旁边的吕良因测测补刀:“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在后面那个家伙的记忆里看到了和你一样的痕迹,也就是说,那个家伙和马仙洪你一样,记忆都被人删改过。”
马仙洪看向吕良:“你确定吗?”
吕良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用这里担保,要是那个家伙没有被人操作过灵魂,那我就把脑袋给你当球踢。”
“而且这方面的检测方法很多,你要是不信我,也可以先把他拿下,再调查他的身份,然后让专人检测他的记忆是不是有问题。”
马仙洪提了一口气,走向两个兜帽人:“两位,你们是自己主动摘下自己的兜帽,还是要我来摘?”
兜帽男人沉声道:“马仙洪,我们真的是来帮你的,张楚岚不仅砸破了你的修身炉,还要拿走”
马仙洪的身影一闪而逝。
沉闷的撞击声中,兜帽男与马仙洪像是两股迅捷的暴风,一触即退,然后又狠狠地撞击在一起。
手臂艰难地压下对方的手臂,马仙洪冷哼道:“横练功夫练得不错,又是一个能硬抗我乌斗铠的家伙!”
垂下的帽檐挡住了兜帽男的双眼,但能从发白的胡须看出,这是一个上了年纪的精通横练功夫的异人!
“马仙洪,我们不是敌人!”
见到两人终于打起来的张楚岚连忙喊道:“老马,干死他!还和他啰嗦什么!”
“轰!”
空哭犼发出震荡,被抓住的双臂的兜帽男躲无可躲之下,直接被喷了一脸,上身后仰,一直向后撞断了几颗大树才止住后退之势。
紧随而至的马仙洪一掌按在兜帽男的脑袋上,将之狠狠地砸到了地上。
要应付那么多老辣零时工,马仙洪当然应接不暇,可是对手换做那么一个人,以他的丰富多样的手段,怎么样的克制手法没有?
除非直接以硬实力碾压他,否则不管什么样的异能或者功法一旦被他熟悉,那么总能拿出相应的应对方法。
马仙洪这样没有明显缺陷的炼器师可以说是任何异人的噩梦。
从零时工发难,到碧游村乱做一团,而后自己又被憋屈的围攻,马仙洪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现在出手就是全力,没有一点留情。
当然,他也不是完全相信张楚岚,毕竟他的理智还没有完全奔溃,始终保留了最后一点清明。
从刚才那些公司员工的话,以及事情的发展来看,那些人的目的,的确是拖住他,让张楚岚去破坏他的修身炉,,使他首尾不能兼顾。
但放到眼前,这些都不重要
任何东西,修身炉也好,碧游村也好,都要放在报仇之后!
不管是谁,不管有多少人,凡是向他的家人出过手的,都要死!
所有的负面情绪一股脑地爆发而出,尽皆变成狠辣的招式,向身前的兜帽人倾泻而出,让马仙洪的出手越来越狂躁。
“我去,老马爆发了!”张楚岚看得胆战心惊,“好强的实力!好吓人还好不要直面老马,否则不得被锤爆?!”
吕良干笑一声,低声道:“马仙洪这个炼器师的确可怕不过张楚岚你也真是不要脸,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张楚岚歪嘴:“我哪里说错了?这家伙很大概率是害老马全家的凶手,或者至少是帮凶!”
“这是怎么回事?”悄然而至的冯宝宝疑惑说道,“不是说好的,一起捶马仙洪嘛?张楚岚,你现在在做什么?不锤他了?”
“宝儿姐,你受伤了?!”看见一身狼狈的冯宝宝,张楚岚连忙关心问道。
“我没事。”冯宝宝指向那边的马仙洪,“现在咱们捶不捶他。”
现在的冯宝宝满脸的泥垢,衣服上也到处都是,仿佛刚从泥坑里打过滚,脸上随处可见乌青,大腿上的伤口还在流血,这没事可没有一点说服力。
不过考虑到冯宝宝变态一般的恢复力,这点伤势问题不大。
“宝儿姐,先不锤他,有些事比锤他更重要。”张楚岚用衣袖给冯宝宝擦了擦脸,“不过现在不是和你解释的时候,以你的智商很难理解现在发生的事情。”
冯宝宝机智说道:“张楚岚,其实我很清楚,你要利用马仙洪帮你对付那两个家伙,是吧?”
“张楚岚,现在是怎么回事?”追上来的王震球问道,“这情况和商量好的不一样啊!”
跟在后面的黑管儿和老孟也看向张楚岚。
“有不明势力插手了。”张楚岚指着与马仙洪交手的兜帽人说道,“这两家伙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一出来二话不说就要弄死我。”
看着两人交手,黑管儿呵呵笑道:“实力挺强的,居然和马仙洪打得有来有回,体魄不在我之下,那身巨力还在我之上,球儿,看得出这人什么来头么?”
王震球思索着说道:“看这架势应该是某种横练功夫,有点熟悉但是一时没有看出来路,不过那么强的横练,肯定是有名人物,只要看见他的脸,我应该认识。”
“咱们打生打死,这又出现一个不明势力,真是够危险的这次的任务又要生出不少波折,唉”
“张楚岚,你好像知道不少东西?”
最后一句是看着张楚岚说的。
“我知道的也不多。”张楚岚简单解释道,“老马因为八奇技的事情被人害得家破人亡,自己还失去了记忆,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这两个突然现身的家伙很有可能是老马的仇人。”
“有趣”黑管儿摸了摸自己心口的细小伤口,“有外力干涉任务,还是向上面请示一下吧,张楚岚,你自己把事情向上面说清楚,我们可管不了那么咦,露出真面目了!”
与此同时,王震球震惊的声音响起:“怎么会是”
“好大的力气!”
交手数招之后,马仙洪越打越惊讶。
对方的体魄不谈,一身单纯的力气居然能生生压制全力激发乌斗铠的他,简直离谱!
毋庸置疑,体魄虽然未必比之前那个公司的员工强上多少,但是肉身力气绝对要比那个员工强,而且是有生以来,他所遇到的力量最强者!
以双掌勉强将马仙洪压制,兜帽男开口道:“马仙洪,我们真的不是敌人,我们是来帮助你的!”
“你当我是傻子吗?横练也有弱点!”
音波自空哭犼大嘴里吐出,如巨大的浪花一般迎头砸向兜帽人。
不管怎么样的横练总不可能将内脏练得和肌肉一样坚硬,那么,这样足以震伤内脏的音波,你又能承受几次?
正在与马仙洪角力的兜帽人有所防备之下还是被震得向后踉跄退去,显然是有些晕眩。
一只闪烁着赤茫的手掌伸出,抓住了兜帽人的脚,使兜帽人再也维持不住不住重心,差点仰身倒下。
一道锋锐的剑气自地下透出,斩中兜帽男人的后背,却只斩破了他的衣服,连一滴鲜血也没有见到。
但这时马仙洪已到。
劲风呼啸,那只闪烁着赤茫的黝黑左拳毫无保留地击在了兜帽人的胸口部位。
好像击打在了牛皮上,“噗”的一声,兜帽男人身上披着的长外套徒然炸裂,连带着里面的衣服也碎裂成了布条,整个人向后道飞出了十多米才撞在一颗大树上,而后狼狈的滚落在地。
兜帽一破,这人的脸面终于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此人发须皆白,看起来已经大几十岁的年纪,高鼻粗眉大眼,尤其是粗眉上斜,几乎刺入额头两边的发间,十分有特点。
穿着的灰色长褂变成了破烂的布条挂在身上,露出上身虬结壮实的肌肉,裸露的皮肤上闪烁着点点金属光泽,使他的身躯看上去仿佛由不可破的金属铸就。
“怎么会是您?!”王震球震惊的声音传来,“柴言老师!”
“呵呵,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柴言擦掉嘴角的鲜血,而后一把扯下身上的布条,“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可怕,连我这打磨了几十年的极致肉身都没有挡住”
“球儿,你认识这老头?”黑管儿好奇问道,“说说,什么来头?”
“这位,在异人界的名气可不小!”脸上的震惊收敛,王震球笑道,“两豪杰之一的那如虎,你们听说过吧?而这位就是那如虎的师傅,柴言柴老师!”
“十佬那如虎我听说过”张楚岚吃惊道,“这老家伙来头那么大?球儿你没搞错?!”
“那如虎的师傅?”黑管的眼神有些惊异。
“十佬的师傅?”老孟的脸色也出现了惊诧。
听着王震球话的马仙洪瞳孔一缩:“十佬难道”
王震球走到最前面,向柴言行了一礼:“柴言老师,好久不见,不知道您对我还有没有印象。”
“我就说看您的这一身硬功怎么有点熟练,原来是柴派横练!”
柴言冷哼一声:“我当然记得你,花里胡哨的小子。”
“难得柴言老师还记得我”王真震球看向张楚岚,指着柴言说道,“当年我可是差点就去学柴派横练了,只是柴派横练不同于需要特殊行炁才能运用的金钟罩,而是靠平时炁体的自然流动加上挑战自身极限的反复击打所换来的极致肉身,实在是太辛苦了后来就没学成。”
“柴老师我可是见过几次,你认为我能认错吗?”
“双杰之一那如虎”尽力恢复经脉间紊乱的炁的柴言幽幽道,“我只是有幸照顾了人家一段时间而已,哪里称得上什么师傅?”
“那如虎”马仙洪忽然说道道,“既然是那如虎的老师,那你的所作所为都和那如虎有关?或者说,你的背后就是那如虎?”
柴言沉默着调息,没有说话。
“这可不好说,两人的关系虽然不过那如虎可是很尊敬柴言老师,应该不会让柴言老师来做这些事,如何柴言老师背后真的有人的话”
王震球转头看向柴言,认真说道:“柴言老师,不管您今天是为什么来到这里,不过既然已经来了,我想你不会不知道公司在这里干什么,那么我想,你最好还是和我们回去交待清楚,以免发生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您和那如虎关系不浅,要是真是个误会,我们绝不会让您受委屈,可是如果您要是不配合我们,那我们可不会给十佬面子。”
“我去,好霸气这还是球儿?”张楚岚若有所思地看向王震球右耳里的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