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梅提着一大包东西走回仓库,向憨蛋问道“吕真人呢?”
忙碌着检查破损九龙子的憨蛋向身后指了指“进去了,一直没有出来。”
窦梅看了眼守在门边的红毛和精干中年男人,放下手中的东西,向门边走去。
红毛和精干中年男人猛然抬起头,冷气爆发,同时凶狠地抓向窦梅。
“巫术?有趣!”窦梅抽身后退,饶有兴致地看着红毛两人守着的那扇门,“又有人要回归正道,真是期待……憨蛋,赶紧过来帮忙,咱们先吃东西。”
“吃东西!”憨蛋连忙起身,但只起到一半,又迟疑地摸了摸脑袋,后怕地看向精干中年男人,“他让我……让我先检查这些东西,要是不好好做,就要和他们一样。”
窦梅笑着安抚道“没事,先来吃东西,他和你开玩笑。”
憨蛋双眼一亮“真的吗?那我先吃东西?”
……
整整一天之后,满脸疲惫的吕真才拉开门,走出了房间。
窦梅抬头,看向吕真身后的房间“有几个同道?”
蹲在地上,塞得满嘴流油的憨蛋也停止吃东西,期待地看向吕真身后的房间。
“小子,别忘了你说的话!”沙哑低沉的声音响起,一身绿色衣服的苑陶冷着脸走出房间。
吕真轻笑道“苑前辈请放心,那东西我会取来,那么,欢迎前辈回归正道。”
苑陶一怔,双眼里微弱的蓝芒一闪而逝,遗憾道“痴活几十年,今天才知道正道,真是令人汗颜!”
窦梅起身笑道“回归便好。”
双眼恢复正常,苑陶背着双手走到憨蛋身旁。
“师……师父,您醒了!”憨蛋局促地放下碗筷,“我还以为……以为您……”
“以为我要死了?”苑陶拿起放在桌上的一张白纸,皱眉看着上面乱七八糟的字迹,“你这是要重新炼制九龙子吗?”
憨蛋憨厚笑道“不是啊,是修复!九龙子好几颗都坏了,我要修复它们!”
苑陶把白纸拍在桌上“怎么教你的?修复为什么要用那么多材料?一半都有多的!”
“哦哦~”憨蛋傻兮兮一笑,“那就用一半!”
“苑老头更加痴迷炼器了。”窦梅走到吕真身旁,向房间内看了一眼,“沈冲和高宁两人怎么样?”
吕真摇了摇头“高宁无法说服。”
窦梅惋惜道“高宁出自佛门,心性最为坚韧,难以说服是正常之事,只能以理服人,慢慢让他领悟正道,现在加上苑老头和沈冲,人数已经不少。”
“多花几天时间,应该能说服他。”吕真看向身旁的两个“保镖”。
两人的身体皮肤同样发白,但是红毛还看得出来是个活人,但精干中年男人的躯体已经发紫,身体完全僵硬下来,一看就知道是一句尸体。
窦梅拍了拍精干中年人的肩膀“这具尸体该处理了。”
“确实。”透过窗户,吕真看向外面漆黑的夜色。
……
闪烁的星辰下,红毛与精干中年男人正在无声地挖坑。
铲子与泥土石块的摩擦声不断,两人却没有一点喘气声,看起来十分诡异。
仓库就在几百米外,吕真坐在一草地上,抬头,视线从闪烁的灯光看向天上的星光。
自从在第一次见过王也,在龙虎山上坐了一天一夜之后,吕真的心境便一直不曾有剧烈的波动。
尤其是下了龙虎山之后,在研究记忆中的巫术时,在全心投入后,吕真沉迷于其中,连心中的忧惧也消失了不少。
身心放松之下,意识中的那片惊惧之海只有细微的动荡,意识之船平缓地航行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之上,那彼岸似乎已经不远。
再过不了多久,应该就能够尝试五气朝元的第二气。
单单使一个肾气生发,虽然使拘灵遣将发生了不少变化,但是并未给他带来本质性的变化。
如果能够生发第二气,那么两气相融之后,肯定能给他带来些意料之外的变化,才会真正地显漏出几分五气朝元的不凡之处。
地上的坑挖好后,精干中年男人主动躺了进去,红毛立即将土填好,最后再将土压实。
一个阴灵自地面上冒出,飘到吕真的手掌之上。
吕真手掌一握,转身看向一个方向“出来吧。”
细微的虫鸣不断,吕真所看的方向没有一点动静。
“要让我请你出来吗?”
吕真的脚在地面上一跺,几丈外黑暗的角落里响起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气劲四散,一个男人从黑暗的角落里走出,一张沧桑的脸孔出现在路灯的灯光下。
“别误会!”男人无奈说道,“我不是跟踪你,只是无意路过,恰巧看见你出现在这里,好奇之下才来看看。”
吕真淡淡道“你认出我了?”
“吕真嘛,异人界大名鼎鼎的人物,认不出才奇怪。”男人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何况我们曜星社的消息那么灵通。”
“你是曜星社的人?”吕真认真打量了男人几眼。
黑衣黑裤,长发遮眼,三四十岁的样子,面容粗狂沧桑,看起来有点不正经,但是练炁修为并不低,从他能够轻松接下一道如意劲就能知道。
男人笑了笑“不错,我正是来自曜星社,我们曜星社一直对吕真先生很感兴趣,却一直没机会相见,没想到今天恰巧却见到了,相请不如偶遇,吕真先生今天不如接受一次采访怎么样?”
吕真拒绝道“没兴趣。”
“这可真是遗憾。”男人摇了摇头,缓缓向后退去。
路灯闪烁了一下,男人与吕真同时消失在原地。
站在男人刚才所在的地方,吕真看向自己的抓了个空手“有点意思。”
“不愧是杀了王家那么多人的吕真!”男人戏谑的声音从黑暗之中响起,“窦梅出现在附近,你也出现这里,应该不完全是一个巧合吧?”
“前一阵子一直有传言说你和全性有联系,从今天看来,好像是真的?这要是传出去,你可就要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了。”
声音回荡,无从分辨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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