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柯闭着眼睛在床榻上冥思养神,撑着最后一丝的清醒交代完接下来的事,随即安稳的闭上眼睛昏睡了过去。
梦中依旧是万里的愁云惨淡,夕阳依旧是一片血红,洛桑花在夕阳之下尽情的绽放着,发出阵阵蛊惑人心的香气。
睁开眼睛,眸中清晰的倒映出了紫色的纱幔,飘飞舞动。
又是新的一天,任宣作为自己的心腹手下,一大早就在门外候着。
见戎柯梳洗完毕,急忙迈了进来,忙的像个没头没尾的蜜蜂。许是太着急,走路也不看脚下,硬生生被宫殿极高的门槛拌了个四脚朝天。
戎柯听见响声就那边看去,正好瞧见任宣由站到趴的全过程。不厚道看了他瞥了一眼,随手把手里用来擦脸的丝巾撇到一边,发出一声嗤笑。
任宣骂骂咧咧的从地上爬起来,拒绝了周围侍女好心的帮助,恶狠狠地瞪了戎柯一眼,没有好气道,“笑吧笑吧,你就笑吧,一会儿看你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戎柯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怎么了?”
任宣在一旁揉着屁股,“昨晚上你不是和我说,让我把消息散布出去吗?结果你猜怎么着?”
戎柯轻轻的皱了一下眉头,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倒影,手指无意识敲击着桌面,“有人抢先把消息散布出去了?”
任宣点点头,“不愧是你,我还以为你会说是不是戎阳夏阻止消息的扩散。”
哼,戎柯发出一声冷笑,这个世界上,最难堵住的从来不是夺人性命的洪水,而是众家之口,悠悠众口,才是这世界上最难堵塞的东西。
“有查到是谁吗?”
“还没有确切消息,不过,就目前的形势来看,最有可能的是戎澜。”
戎柯点了点头,戎澜是邢妃的女儿,在南疆也算是大足出身,母家实力实在算得上雄厚。此人城府极深,性情如冰,像万年不变的寒冰。
她和戎明轩算是南疆王最看好的继承人了,至于戎柯,从来都是一块磨练他二人的垫脚石,一个注定要牺牲的棋子罢了。
“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戎柯用力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什么都不做,现在是他们三个人的舞台,你方唱罢我登场,我们去凑这个热闹干嘛?”
任宣依旧紧锁着眉头,“任由他们继续下去,可是对你非常不利啊。”
“眼看他高楼起,眼看他高楼塌罢了。我现在重伤未愈,实在是有心而无力。”
还未等她二人说完,小侍女进来禀报,南疆王宣戎柯立刻觐见。
两人对视,皆不知所以。
“你先下去吧,我回来以后你再过来。”
戎柯沉声斥退了任宣,倚在梳妆台前,戎鸿光怎会主动找自己?虽然在明面上都是一派父慈女孝,背地里的见不得人谁也不会拿到明面上去。但他和自己几乎从未单独交谈过。
莫不是,戎柯眼中闪过一丝冷然,莫不是看着局面,坐不住了?觉着自己这颗棋子有些太过越俎代庖?
不管如何,反正这并不是一个令人愉快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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