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炎枭姬 送故人(1 / 1)

在回去的途中,容柯的精神一直很消沉。回去以后,在丧葬用品店买了数不清的元宝,金条,纸别墅,纸马,纸人。

他们走的匆忙,许是并不想在伤心地多呆下去,也没注意到那原本要被净火烧尽的银偶丝被一个黑衣人捡到了从怀中掏出的八卦袋中,低沉阴郁像毒蛇一般注视着逐渐远行的二人。

趁着月色,城管管理不严,出了城去郊外,将东西全烧给了枭姬。

“朗月,你说她可以收到吗?”

霍朗月望着被黑云压过的月色,柔和明亮的月光从鱼鳞状的云层中透出来,就像是这世间的阴暗实在是太多太多,阴差阳错从未停止,遗憾之所以不能弥补,才称作遗憾。

谭烬爱枭姬吗?爱。

枭姬爱谭烬吗?爱。

白衣女子与枭姬就如他生命中的两束不同且明亮的光束,白衣女子是那柔和温软的月光,而枭姬是他明艳且无法自拔的玫瑰。两个女人,谁都没有错。错的始终是他自己,自以为深情如许,两不相负,自以为两相安好,共却与生,终究只是,镜中花,水中月。

“可以。”

“枭姬说,我们两个,前世就是一对儿。”容柯站了起来,轻轻靠在霍朗月身侧,声音飘渺又轻柔。

“想起一句话,还是高中那时候自己杜撰的,当时年少,也看不少,也幻想着有一天能和里的女主角一样,穿越到一个地方,成为团宠,找到一个如意郎君,身世显赫。没想到,当这些事情轮到我身上的时候,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

霍朗月握住她的手,从指尖一直到手腕,把整个柔若无骨的柔荑裹在手里。

“写了什么?”他偏着头看这她,几缕黑长柔软的发丝正好垂在了她的耳垂边,不时随着主人的动作滑动,痒痒的。

容柯不由得怂着肩躲着他乌黑油亮的长发,“没,一应的押韵全无,也没什么韵味值得细品,一些大白话。辰若昭,星千重,此情堪可化璧?任凭缘结三生转,相会而来不相逢。”

霍朗月刚开始还听的较为仔细,而后像峰峦一般的眉头蹙在一起,到最后释然的翘起嘴角,一副任君言的纵容神情。

“霍朗月,你想笑就大方笑出来吗,一会儿憋出内伤了。”容柯斜着眼睛瞄了身旁人一眼。

二人烧完一堆东西,又驾车回了家中。

霍朗月已经可以很熟悉的运用现代的物件,悠闲地侧躺在沙发上,捧着一本书翻页。尽管这已经是现世,他还是不喜欢看电视电影一类的东西,娱乐活动也就是翻看着各种各样的书籍,短短几月,容柯家中的藏书几乎已经被翻了个遍。

开水壶里的水烧好了,冒着白色的水蒸气,容柯倒了一杯速溶咖啡,准备夜战论文。哦不,自从鬼大爷来了以后,容柯很少熬夜,问就是鬼大爷极其遵守古人的养生时辰,二更睡,五更起,比准点报时的闹钟还准时。每当容柯准备熬个大夜的时候就会出现真·鬼敲门。

走过客厅的时候,鬼大爷还在捧着战国策看,身上穿的白纱绣仙鹤大袖搭在一边头发也没有绾,慵懒的四散在一边修长的手扶着书页,另一只手拿起桌边沏好的铁观音,抿了一口放回去,活像个老神仙,但是眉宇间又有着隐隐的血气,又像是修罗。茶水沁透这薄唇,莹润的小水渍在唇珠上还为消散,晶莹性感。

容柯咽了一口口水,暗道,真是个妖精。

一夜转瞬即逝,第二天早晨等容柯起床,坐上已经摆满了早餐,有中式熬煮的浓浓的粥,各色小点心,有西式的牛奶面包。霍朗月依旧捧着书在一旁等着她,幸好这人这是晚上不让自己睡得晚,从不节制自己什么时候起床。

“朗月,族里我这边联系了一下,算上我们一起寻到的槐树之精,枭姬弓这两种元素,五行中还差三种,没想到在没启动青玉司南的情况下就可以完成的这么出色,只不过下面的元素就没了线索,族中虽说是给了青玉司南,但并没有用法,玉姑姑的电话也打不通,接下来怎么办呢,要不我们再回一次之前的那个洞穴?”

霍朗月的眉间明显的蹙了起来,薄唇也抿合,极快,而后又很快的恢复了原状。

容柯明白,霍朗月面上不显,其实他是怕极了那阴暗,寂静到绝望的地方,那地方囚禁了他几百年,他又如何想再次踏足。

“别怕,这次有我,我会和你一起。”纤细的手指搭在男人有些颤抖的手上,一下,一下,是安抚也是心疼与安慰。

“阿柯,别丢下我。”他声音有些有些沙哑,顺着她的话头。大手覆盖在那个在他手背上抚摸的小手。

“就是还有一件事情,如何使用青玉司南去找寻水,火,土这三种元素?”

霍朗月眨眨眼,略微思索一番“水为阴,南疆大光明顶下暗河的水应该就是我们需要的,那里本就是养尸地;火的话应就是我们那时烧银偶丝的净土或者说可能是寺庙里的不灭火;至于土,一时之间还未想到。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还是先想一下青玉司南的开启方式吧。”

容柯点了点头,时间还长,慢慢来。

由于下午还有一节专业课,容柯只得那好需要用的教材,去学校上课。考古系的专业课不算多,但这节课的老师很严格,两次不到就算挂科,常让个个同学叫苦连天。

“今天我们来讲一讲古画和古玩,这是五代胡瓌的《卓歇图》卷,画中描绘的古代少数民族歇息、乐舞的情节,那我想问“真是胡瓌画的吗?谁说的?画中的人物到底是哪个少数民族?他们生活在哪一个朝代?”这个时候你们就可以一查后面的题跋,最先将此图定为五代胡瓌的人是元代王时,他没有提出任何依据,该图以一个“传”字含糊了古今。这张画应该完成鉴定程序,我想起启功先生对鉴定的要义有一个非常精准的概括“鉴真伪、定高下。”

容柯拄着腮帮子在教科书上标记鉴真伪、定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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