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节课很快结束,容柯收拾着笔记准备回去食堂二楼买个饭,回去吃饭。前脚刚踏出教室门,就看见在门前一脸焦急等待的贾澜,他一把抓住容柯的胳膊,“阿珂,你能不能不去?”
容柯皱了皱眉,“贾学长?你怎么了?我去哪,去南疆旧址吗?这是学校已经规划好了的呀,我不去会扣很多学分,贾学长你是有事情需要我做吗?”
贾澜颓然向后退了一步,勉强扯出硬硬的微笑“没,没阿柯。我只是有点私人的事情,你不方便就不用了。阿柯,你们考察南疆旧址的地方在哪里啊?”
“应该是喀什一带,也不是很远。”
“喀什……喀什很好……”
“嗯?贾学长你在说什么?”容柯自己也没听清,她也不知道平日里端正温和的学长为何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态。
“没,我当然在盘算着阿柯回来是哪天,好提前约个海底捞呀。”一瞬间,之前的颓然个慌乱仿佛都不是他一样。贾澜理了理衣服,依旧是那个温和的学长,“阿柯,加油啊,学长看好你。”
容柯无意与贾澜多做逗留,告了别放回宿舍,整理要带走的行李。
时间很快就到了,戎柯的宿舍只有自己被分到了南疆遗址。同寝的同学昨天就一一前往自己的考古基地。
团子与容柯抢了一些薯片,这会儿又撅着屁股在太阳下打盹。
昨日午后,贾澜又找到她的宿舍,手里提着给她准备的零食。
“阿珂,这些你带着路上吃,我买的这些都很轻便好携带。我琢磨着这些口味你应该也爱吃。”看见容柯从寝室楼中出来,贾澜三步并作两步小跑过来,把手上的东西像献宝一样递给戎柯。
戎柯摆摆手,并不接下“贾学长,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东西就算了。谢谢你。”
“阿珂····”贾澜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最终只是默默低下头,手纳纳缩了回去,阳光洒过他的脸颊,鸭羽般的睫毛在脸颊上映出长长的侧影。显得颇为可怜。
“那好吧,阿珂,这东西不要就算了。我还有一样东西,你拿着好不好?别再拒绝我了,只是一件小小的护身符而已。”贾澜一边拿出一只骨哨,用质朴的黑线穿着,在阳光下骨哨莹润发光。
容柯也不好再拒绝,收下了骨哨。
第二天准时登机,前往考古工地---瓦拉喀什,南疆旧址。
容柯还不知道是。如果时间可以重来,她大概死都不会来到这里。
你相信命运吗?因果的轮回谁又逃脱的掉,现世不报,今生恩爱双全,子孙萦绕。总有业债缠身的一日。谁是谁的念念不忘必有回响,谁又欠了谁的命。历史烟尘飞过,当时之事谁又能说得清,在胶着纠缠中,或许在就已经不分彼此。
容柯躲在房间的角落里,缩成一团,眼中布满红血丝,脸色青白。依稀能感觉到那厉鬼的气息,长发划过皮肤的触感。
她好像惹上脏东西了,没错!那东西缠上她了!他想要她死。
时间回到前天,进入喀什以后,有几天的闲日子。容柯闲着也是闲着,就和工地的一个师姐一起去了天山附近的一个村落,感受一下当地风情。
第二天,师姐的男朋友来了,容柯不好意思打扰他们二人世界。就自己出去逛逛。她天生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就驱车向天山密林中行走,去感受一下天然氧吧。
把车停在山脚下,容柯考察这周围的树种,呼吸着大自然的空气。可巧天上正好下雨,雷声轰鸣,车停的地方又远。容柯赶忙找了个山洞躲雨。山洞幽暗,手机也没有信号,雨长时间不停歇。容柯叹了一口气,开着手电筒找个地方坐着歇一会。
容柯刚坐下来,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不好!可能是山体塌方。容柯心下大惊,正要拿出手机拨打急救电话。脚一滑,整个人向下俯冲。
“唔···疼。”摔倒时不知肩膀磕到了哪里,还未等容柯手摸上肩膀,身下就突然塌了下去。烟尘,泥土,还有滚下去的容柯。
鼻腔中泥土灰尘的味道把容柯呛得咳嗽不已,等她恢复意识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幽暗的走廊里。四周石壁已经有明显的退化,根据损坏程度来看至少已经存在七八百年有余。更奇怪的是,自己竟对这个地方有着可怕的熟悉感。这种感觉,既眷念又害怕。眷念到熟悉异常,害怕到毛骨悚然。
团子从背包里钻了出来,抖抖身上的灰尘,忽闪着翅膀跟在容柯身边。
定定地看着眼前,自己也仿佛明白该如何去走。顺着感应,容柯跌跌撞撞地走在阴暗的走廊里。径直来到一堵大门前。玄色的大门紧闭着,未知的一切仿佛都在向她招手。
密室中水滴漏在地上,滴答,滴答,滴答···漫长而焦灼。
手抚上门扉,咚咚咚,停顿。
咚咚咚,停顿。咚咚。容柯本能随着这种该死的熟悉感行动。庄严肃穆的像远古神灵的祭祀一般,古老的石门缓慢开启。
容柯的瞳孔忽然放大,身体不由自主开始发抖,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逃!!快逃!!离开这里!
怪不得,怪不得如此熟悉,这个墓室,这个场景,就是她从下到大挥之不去的梦魇。
墓室,石棺,厉鬼!
容柯的身体已经先她一步向外跑去,身后的石棺此时也开始发出轰鸣声···
她再次见到了那双眼睛,不,这回是真实的,而不是梦境了。
石锁拖地的摩擦声一点点逼近,头皮都在发麻,一缓慢地爬着的爬着
无处可逃,根本无处可逃。
厉鬼的移动速度很快,恢复速度也很快,从一开始的四肢并用攀爬,到丧尸一般蠕动前行,眨眼间,就到了容柯面前,带着浓重的血腥味,衣裳斑驳大片陈年血迹,像死鱼一般僵直的眼睛一直直勾勾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