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暗卫们一阵嘀嘀咕咕,最终一致决定,还是袖手旁观的好。虽说他们是个个身怀绝技,拥有无数本领,但……看着眼前打法毫无章法、还十分惨烈的战场,他们还是怂了。
“就等着他们打完吧,”澜影叹着气,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等他们打完了,再送莫丞相回去便是。”至于打成什么样子,就不是他们能决定的了。
好在,两人之前相互比拼了一场,又互相捅了不少刀子,将双方的心理建设几乎毁得没剩多少,体力自然也会随着出现变化。因此,两人只打了一个时辰多一些,就分了开来。
白昼时分衣冠楚楚、位高权重的两人,在此时此刻,却如同两只落水狗一般,双双瘫坐在地,相隔甚远地互相瞪视着,缓和着自己的呼吸。
“顾寒渊,你瞧瞧你……”莫璃轩就是典型的嘴上不饶人的主儿,就算是自己打输了,也要高低嘲讽两句,“若是现如今将你丢进丐帮,那些个叫花子都能封你做帮主!”
“彼此彼此,”可顾寒渊也不是个善罢甘休的,既然对方敢发话,他就一定要回敬两句,“现如今将你丢尽巴蜀之地,定是能让那些个寨子捡回去当成了精的食铁兽圈养!”
“你丫老牛吃嫩草,颇为不要脸!要不是阿昭被你蛊惑,这一世岂能轮到你出现在她身边!”
“你不也是?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之人罢了,有何可骄傲的?再者说了,阿昭本与我便是正缘,与你又有何干!上一世若不是你们一同联手使计,哪有前世那般孽缘!”
“你敢说我和阿昭是孽缘?!老咸鱼,你是觉得你的脸没打匀称是吧!”
莫璃轩最是受不了别人说他和阿昭是有缘无份,又或者,说这是一段孽缘,当即变了脸色,就要再度扑上去和顾寒渊一教高下。然而下一秒……
“嘭!”
顾寒渊高冷迅速地收回了方才掐诀捏出一颗水球的手,看着面前被冰凉的湖水浇了一头的莫璃轩,邪笑着开就嘲讽着“这下,倒是更像是落水狗了。”
“……老咸鱼我杀了你煲汤!!”
“嘭!”
顾寒渊并没有再次和莫璃轩纠缠,继续无脑地比拼力量,而是迅速冷下脸,招来湖水,彻底将莫璃轩困在那一大颗水球之内,只露出个脑袋以供呼吸。
顾寒渊拍了拍方才因得动手而被扯出一个口子的衣服,有些不悦地皱起了眉头,随后便将外裳脱下,彻底丢弃在了地上,随后冷冰冰地睨着水球中的莫璃轩。
“你该庆幸,本尊没有杀生的习惯。若是随了顾凛寒的性子,此刻的你,怕是早已被冻成冰碴子,碎裂一地了。留你一命,不过是为了方便你日后瞧见本尊和阿昭是如何恩爱的。
“至于其他的,呵,奉劝你莫要再妄想。这世间当中,不该是你的,哪怕是你强取豪夺,到最终,还是会失去。就如同前世一般,你死乞白赖求来的姻缘,到最终,不过只是一段孽缘罢了。
“你坏了阿昭的正缘,还妄想和阿昭白头偕老,共度一生?呵,这世间那般多的痴心妄想之人,你倒是我见过最为狂妄的一个。手段下作不说,就连爱人的模样,也是令人作呕!”
“老咸鱼你个混……唔!”
“滚吧!”
顾寒渊随即冷下脸来,猛地将那颗水球抛掷府外,丢在那莫璃轩骑来的马背之上,随后又隔空抽动了马鞭,使得那匹马刺痛后直奔丞相府,瞬间便远离了帝姬府。
“帝姬府还容不得你这种垃圾继续污染!当真是,晦气!”
说着,顾寒渊再次挥手,招来一些湖水,将莫璃轩待过的所有地方都来来回回冲刷了无数遍,还是十分嫌弃地将这些湖水彻底丢在了隔壁街上的污水槽之中。
一旁作壁上观的众人……
立冬“……国师大人这种洁癖又发作了啊。”
小满“什么叫又?”
冬至“上次发作,还是在莫大人带了杂耍戏团那次。等莫璃轩大人离开后,顾大人二话不说便当着殿下的面,用干净的湖水将整个帝姬府都清洗了一遍,美名其曰,清理污秽。”
澜影“虽说国师大人这等做法有些浪费……但我倒觉得很是可取,毕竟起先殿下可是对夏至他们下过死令,情非得已不得将莫璃轩及其下属放入院内。”
淮阜略微忧愁地叹了一声,“唉,可惜,殿下忍着怒气想要将莫大人赶出去、但又不得不将他迎进府中的表情,简直不要太憋屈,我看得都难受。都怪这莫璃轩,脸皮是真的厚!”
大暑看着已然幽幽走进书房的顾寒渊,挑着眉拍了拍自己衣摆上的灰尘,“得,国师大人都已经回去了,咱们还蹲在这作甚?当摆设?”
“走走走……”
八卦完了,一众杀手暗影卫顿时作鸟兽散了开来,生怕下一秒就被较为小心眼的国师大人抓去干苦力。
书房内。
“嘶……”
顾寒渊忍着痛,将秦明昭特地留在书房的伤药拿了出来,为自己的伤口上药。随后还随手变出来一包冰块,用灵力贴在了自己被莫璃轩一胳膊肘打肿的脸上,消除着那火辣辣的疼痛感。
“这等垃圾,下手还真是狠毒,”顾寒渊眼神中满是鄙夷和不屑,“不过他也是没占到什么便宜罢了。啧,不过是用着下作手段得来一切的小人罢了,本尊大度,不想与他计较。”
只是,当顾寒渊微微偏头,不经意间瞧见墙上挂着的那幅画卷时,内心顿时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来。他可怜兮兮地看着画卷上的两人,心中酸涩不易。
“画中的顾寒渊尚且有自己的阿昭,”顾寒渊酸溜溜地感叹着,“我这个大活鱼,何时才能抱得自己的阿昭呢?唉……同心一人去,坐觉长安空……”
思念发酵的那一刻,饶是习惯于在众人面前温文尔雅的顾寒渊也绷不住内心的委屈,继续抱着另一件沾有秦明昭身上气息的衣服,楚楚可怜地坐在书案前,在烛火摇曳下,翻阅着折子。
阿昭离开的第廿一日,想她,依旧很想她……
当黎明的第一抹阳光冲破云层,出现在世间的大地上之时,远在北境边关的秦明昭已然在最近的雪山上走了一个来回,勘察完了一圈地形。
“呼……”
秦明昭有些不适应地搓了搓手,接过身旁清明递来的兔毛手套戴了起来,“已然是人间四月天,这里的气候怎得还是寒冷?虽说是比那年冬日里好上许多,但相比起天都城还是冷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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