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察到此地蕴藏无上灵气,宿主修炼速度将一日千里。”好悬,周宁本以为又要出现什么意外,好在系统并未如此,尽管是在这万丈深渊下,对系统的搞事能力,周宁仍旧有点不放心。
他合上眼开始默默修炼,灵气灌入体时,冲刷经脉和四肢百骸蕴养灵海,等到经脉拓张至足够的程度,等到气海蕴养到能凝神聚气,他便就会突破练气境的桎梏。
这是修炼者生平会遇上的第一道坎。
很多人折戟于此,日后都难有寸进。
“在此修炼可能无需一旬,就能突破凝神境。”周宁内窥灵海,发现比之昨日已经充盈了太多太多,他来此才过了多久?
他正喜不自胜,以为自己化险为夷,坏事变好事时,耳边突然响起人的声音“终于又有小魔头滚下来了吗?”
“倒是比其他人聪明点知道此地灵气充盈及时修炼。”
周宁不敢睁眼佯装成修炼,虽然这种鸵鸟御敌的方式不太可取,可他在托管修炼时能做的反应也的确不多,只能如此。
“顿悟状态?”声音的主人咋舌道“倒是有些意思。”
周宁很想睁开眼看看对方的模样,好奇心险些趋势他那样去做,但理智告诉他不能如此,睁眼若被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解释。
谁能想到这万丈深渊下还会有活人啊。
“不过此人好像并无杀意。”周宁心底兀自思忖,他从这人的只言片语中并未感受到恶意。
只要能不死,就是血赚的。
如此日复一日,在修炼和静谧中,周宁逐渐变得更加强大,短短二十七日,系统就破格完成目标,他迈入修炼者真正的门槛凝神境。
只有灵海内的灵气凝聚,才算是晋升成功。
此刻,周宁的气海相当无恙顺畅。
“二十七日从炼气八重到凝神一重,天赋如此超绝,为何也会被虞潋滟丢下来?”熟悉的声音再度响起,周宁循声望去,甚至已经没有惧意。
二十多日朝夕相处,尽管未曾亲自瞧瞧此人长什么模样,但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此人并无杀念,要不然他早就动手何必等到现在。
“前辈是?”周宁拱手问道。
面前的男人已看不清长相,长发几乎垂于腰间,胡须蓄到胸口,只能从那已经泛黑的衣裳,判断此人并不是皓首山弟子。
他好像来自于正派。
“身份在这万丈深渊中并不重要。”他开口,浑似看淡生死。
“那前辈来此多久了?”周宁问。
犹如野兽的男人略做沉吟后说“四十余载吧,记不太清了,我只记得那时这皓首山呀,只有虞潋滟一个人,听说她现在收了许多徒弟?”
周宁颔首“正是。”
他没说自己就是其中之一,生怕这人寻仇。
有个惹遍天下半数宗门的师父做事不管怎么说都得小心谨慎些。
“如果我没猜错,你就是她的徒弟吧?”
周宁张大口正欲反驳。
他摇头笑道“何必不敢承认,怕我杀了你?”
“你是她的徒弟,我怎么会杀你呢?”
他盘膝而坐,尽管其貌不扬,眼神却平和淡定,很难想象他会被关在此地四十余载,承受四十几年的孤寂,对修炼者来说没死不难,没疯才是难上加难。
而且听他这样说,此人跟虞潋滟倒是有些渊源。
“前辈说的没错,虞潋滟正是我师尊,我名为周宁是师尊最小的徒弟,不知前辈怎么称呼?”周宁问道。
“我姓唐,至于身份并不重要,你既然是她的徒弟,我见你天赋卓绝,为何还会被丢下来?”他数载不曾同人沟通,周宁的到来令其多了几分活络。
“因为我忤了师命。”周宁存着些戒备,并未实话实说。
“她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任性呀。”他站起身来,“跟我来。”
周宁跟着他向前走,在一处山洞前停下脚步。
“这些年来,我就在此遮风挡雨,你若不嫌弃,可以跟我待在这里。”唐前辈推开山洞紧扣住的门徐徐说道。
周宁颔首,同他进了山洞。
走进以后,周宁这才发现别有洞天,其中烛火摇曳,干净整洁,不似发配流落之地,倒像是闭关清修之所。
在不远处的石案上还放着几本已经泛黄翻烂的书。
“若我没猜错,前辈应该有本事逃离此处吧?”周宁问道。
唐前辈悠哉说道“我若离开,潋滟便无人可救了。”
周宁锁眉,心中困惑更盛几分,他一言一语都透着对虞潋滟的熟络和深厚感情,却被关在此地无法解脱,倒是相当奇怪。
“翻开瞧瞧。”他努努嘴,示意周宁去看看桌上古书。
周宁本就好奇便捡起其中一本。
那书因年代久远封皮已经看不太清,其内部倒是保存的相当不错,扉页上的娟秀小字,尽管墨迹已淡了许多,仍旧能辨别出写了什么。
“这是师尊的书?”周宁一眼就看到扉页上清晰如昨的虞潋滟三个字。
“正是,再往后瞧瞧。”
周宁忙迫不及待地向后翻,至第一页时,他手上的动作就停下,骇然说道“这是……正派典籍?”
虞潋滟的名字怎么会出现在正派功法的扉页?
她可是魔道大师姐,不是最强,却名声最盛的大魔头,怎么会在正派功法上留下自己的名字?
“这是君澜宗的三清望气决,你师父曾经对此研究颇深。”唐前辈眼眸深邃,似在回忆往昔。
周宁如触电般放下那书,困惑说道“晚辈不明白……”
唐前辈走上前来轻抚封皮,“看来潋滟并未曾告诉你们这些徒弟她的当初。”
“跟那些钻研魔道一生的人不同,你师父并非天生就在魔道。”
“她曾是君澜宗的弟子,而且还是那一代的圣女,而我则是她的师父!”
堂堂魔道大师姐,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曾经竟然是正派宗门的圣女?
要不是此人言之凿凿,周宁可能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江湖骗子。
“是不是有点难以置信?”唐前辈悠哉悠哉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