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之宫魅看着,可算是松了口气。输赢虽已定,好在她家小月给力,后来者居上算不得,但稳稳上升她已经很欣慰了。若是搁作她自己,怕是会十箭都脱靶吧!
然,月儿身旁的宋伊瞧出些别的门道——一之宫家影士的这支箭,虽靶数并没有相当拿得出手,但这箭却是扎扎实实的插在靶上。
不论这个人在射箭这桩事上是否有演戏成分,姑且都有几分心思。
她若会射箭,那便是存心露拙。不过尚在理解范围,这场上哪个人身份不比她豪横,加之又是被坚野家这个狂妄的小辈硬扯上台,纯属赶鸭子上架,阴哲保身并不失为良策;她若不会证阴这人学习能力不差,是块值得被人细细雕琢的璞玉,一之宫家带她来宁城,也证阴她的几分重要。
……
第九箭
空桐悦手摸向箭筒,原打算两指夹箭,但动作却又一顿,仅仅一瞬,而后掌心握住箭尾抽出,无美感,更显鲁莽。
宋伊总归是多关注她多些,细微的举动,往往暴露真实。
于是她便想要激上一激:“你倒是倔强,都到末尾还硬要僵持,就这么怕打主人家的脸么?”
月儿淡然处之:“都熬到这份上,打退堂鼓只会让主子家更难看。”
第九箭发,空桐悦又只是中了一环。
魅刚建立起的信心再次碎的稀里哗啦。看样子刚刚四环纯属运气,是凑巧
空桐悦俨然成了全场最大的笑话。
连唐果一个小孩儿都察觉到了,不禁抬头望向萧惜缘,讪讪道:“姐姐是不是输了”
“一场比赛算不得什么。”萧惜缘摸摸她的脑袋瓜以示安慰,亦是肯定了孩童的询问,问号转为句号。
本来就是强迫来的玩意儿,自然得顺着那人的意。
空桐冰莹没做表率,她看着空桐悦这番愁云惨淡,还有外人那若有似无夹杂取笑地唏嘘声,气的肺都要炸了。平时斗嘴空桐悦倒是不居人下,射箭怎么就菜鸟成这样,是一之宫家没让她全面发展么?这么长时间,看的她挠心挠肺的。偏偏自己还得为了维护家族外在形象端着架子。否则她非大跨步子奔过去揪着空桐悦领子甩几个耳光,让她清醒清醒,再狂妄几回!
当真是有够窝囊!
……
第十箭预备
长箭架弓,本应目视前方之人却忽的眸光敛下几分。
‘你知道么,白雪公主的故事结尾其实还有一段哦~公主与王子婚礼当天,守卫押着恶毒后母,给她穿上了被烧热的烙铁鞋,后母惊恐挣扎,最后从山坡上滚下去摔死你了解的,未必是全部。事态严重与否取决于你更愿意去相信哪个故事的版本,是要包裹糖衣维护那所谓的天真还是撕开面具查看那鲜血淋漓的真相。’
‘世上之事并非似童话那般,皆可全如人意。不行就是不行。’
‘童话不可以相信吗?书里说的不是真的吗?’
小孩的满脸真挚与伤感,身旁宋伊才说过的话还有那个窝在最阴暗角落里穿着囚衣的人,她们在空桐悦脑中疯狂重复回响,面上淡定如初,实则心中早已翻江倒海那般
“放!”被拉来充当裁判的人肃声一喊。
抬眸,放弦,箭发。
比赛结束。
空桐悦握着弓的手瞬时耷拉下来,颇有失神之态。下一刻又恢复如常。
那数靶的人再次走到靶前,开始清点环数:“第十轮,闫先生九环,宋小姐,十环,一之宫家影士九算九点五环。”因为最后那箭正巧扎在了九环十环之间的标线上。
此言一出,原本眉头紧蹙的阮卿总算是舒展开了些。
魅先愣了一秒,反应过来后瞅向搁自己身后站着的洪少天,有意捏着声音分贝说:“这是接近满环了?”
“就差零点五。”洪少天回答,肯定了魅的疑问。
魅扭回头,伸手捂了捂自己的小心脏,不知为何此刻突然狂跳不止。
空桐悦有没有射箭底子她是知道的,一个没有底子的人,上场现学,十箭下来能射个差不多满环不论是不是运气,都很让人起鸡皮疙瘩啊!
还好还好小月是她家的,不是敌人家的。
……
空桐冰莹听着这人报数怎的就那么不顺耳呢?
张口闭口一之宫家影士,这空桐悦于他们来说是没有名字还是怎的?!
听着恼火。
……
坚野真远远望向箭场上的人。单单只是望着他都有几分察觉察觉出那个笨蛋的心态似有异样。方才那宋家小姐应是同她讲了什么,但隔了好些段距离,他听不到。
……
“根据十轮靶数总计,闫先生八环三次,十环三次,七环六环各两次,共八十分;宋小姐十环四次,九环两次,八环四次,共计九十分;影士”说到此处裁判都有些尴尬,并不是很想报数的样子,“两次一环,二环一次,四环一次,九点五环一次,其余皆落靶,共计十七点五分。本次比赛,宋家小姐拔得头筹。”
十几对八十甚至九十,同鸡蛋碰石头一般,可以说是毫无疑问的惨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