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在吗!我是信勇!”
屋内的人从睡梦中醒来,白信安匆匆忙忙的穿上衣服将门打开。
屋外的寒气一下子涌了进来,白信安浑身抖了抖,“信勇,你怎么来了。”
白信勇将手中的袋子递给他“昨天嫂子来借粮,我家那位不肯给,让嫂子空手回来了,我心里过意不去,一早上称她还早睡觉我就先来送你们送点。你千万不要和她说。”
他有些尴尬的看着手中的米袋“信勇,哥谢谢你,昨天哥打猎回来,你带些回去给弟妹补身子。”
他走到屋外取下一只兔子和山鸡递给白信勇。
白信勇挥了挥手“哥,家中不缺这些,还是你们留着吧。我先回去了,我怕文秀她起疑。”
送走了白信勇,他的内心有些感动。
白家三兄妹,大姐白易萍在十八岁那年嫁给了隔壁村曹家长子。
他比白信勇年长十二岁,信勇出生时全家都很高兴,父亲从小就对信勇给予厚望。
白信勇的天赋要比他好,三岁便跟着白文山上书堂,读书写字都是白文山亲自上手。
而他,天赋虽没有白信勇好,但从小勤学苦读,虽没有考取功名,但也有些名气在外,他在成家后父亲便让他在书院帮忙带着上课,虽没有父亲的那般教的好,但是他也收到了不少学生的喜爱。
直到父亲病重,他内心清楚的知道父亲的偏心,但不知父亲为何如此偏心,竟然将书院和住宅全交与信勇,而他在而立之年时,失去了所以。
白信勇接手书院后也叫他再回书院授课,可信勇偏偏要去烟花之地!坏了白家的名声,丧期还没有过,他就要娶那女人过门,花了大半家产迎娶那女人进门。
文人的傲气让他再也不想回去,文山书院的名声也渐渐衰败。
他现在能做的,是要让自己的小家生存下来,世态炎凉,家道中落,只有先解决面前的生存问题,文山书院,他终有一天会再次回去,那毕竟是父亲一生的心血。
白信安回到屋内的炕上,妻女三人还在熟睡中,他轻手轻脚的回到妻子身旁。看着三人的身影,他想起了昨日若薇说的那个鹿茸,既然能够卖出,那先要找个地方放好,别被野猫给叼走了。
他又起身将昨日处理好的鹿茸收好,将它放在了置物柜内。
这几个柜子的款式虽老旧了些,但是料子和质量都是极好的,是水琴当时的陪嫁,如今家中仅有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大雪停了,太阳慢慢升起,屋子内的三人也起了身。
陈水琴起身,就去了灶台起火“昨日,刘芬给了我们一袋子米,今天咱们可以多煮些,吃的饱点。”
白若薇和姐姐正在收拾内屋的床铺。
“你说什么,隔壁大壮家的给了一袋米?巧了,今天早上天还没亮呢,信勇也送了袋米来。”
他指了指米缸旁的米袋子。
陈水琴愣了下,“哦?那要多谢信勇了。”
收拾完床铺的二人听到父母的对话,白若嫣忍不住的将昨日的事说给白信安听。
他拿起那袋米,怒气冲冲的走向门外“怪不得今早就送了袋米来,什么过意不去!打了自家的嫂子,一袋子米就能抵吗!”
他正想去找白信勇找个说法是,远远的一堆人也正往他家的方向涌来。
为首的是村长陈元德,旁边的是文秀和低着头的白信勇。
一群人好好荡荡的朝着他们走来,只听到那女人嘴里说着贼、偷。
白若薇一看不妙,这是来干架了,对方人还不少!
她将白信安拦下,“爹爹,先别着急,既然他们找上门了,那就等他们来吧!”
她走向屋内“爹爹,鹿茸是被你放起来了吗?”白信安点了点头,将那袋米放在了门口。
那群人已经走到了门口,只听那女子大声说道“大哥!大家都是自己家人!当初分家时也说好了的,为何要来偷我们家的米啊!”边说边向旁人指着那袋米“就是这个,村长,你看我没有骗你吧!”
陈元德一行人向他们走来,屋外挂的猎物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信安,你的为人我们也是很清楚的,家中要是实在缺吃缺喝,大家都是同一个村的,何必要去偷人家的米呢!况且,我看你们日子过的不是还挺不错吗?”
他大步跨进门,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身后的文秀双手扶着腰指着陈水琴“大嫂!昨日你来我们家借粮,我哪是不借你,实在是家中人口多,不够分啊!如今家中上到娘下到干活的小厮,都是要吃的。我刚进门,又有了身子,公爹去世后家中收入减少,又分去一半给大哥!我实在是拿不出啊!”
她低下头去擦泪水。
旁人看不清,白若薇凭着身高看的一清二楚,这女人妥妥的白莲花呀!
文秀扶了扶袖子,又开口道“大嫂啊!分家后你们不管婆母就算了,赡养长辈本就是我这做儿媳该做的,你昨日上门来,我以为你家有多困难,如今看来并不差呀!这屋外都挂满了野味,大家看米缸也是满的!大嫂,你这还要问我家借粮!大家评评理!我作为一个新媳妇,家中的事物都要我来打理,不满大家说,我们家最近的日子也不好过,我都能少吃一口就少吃,攒下的粮让婆母和信勇多吃两口,如今,大哥大嫂还要去家中偷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