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儿,去哪里交通都算不上便利,卡丽一家虽然没什么傍身的财产,不怕路上有图财害命的,但却因着卡丽过分出挑的容貌也不十分安全。
露娜回去想了想,便让人从佣兵工会那边儿抽调了一队自己的侍从过去庄园待命,又让苏西去银行取了以小箱子银币出来,总共二三百的数量,打算给卡丽一家做安家费。
金币,露娜是不敢给的,要知道,普通人家哪怕是个不小的地主家,能划拉出十来个金币都是了不得了,若是取一袋子金币给了他们,就算路上安全无余,等到了地头上一旦拿出来兑换花用,这些金币就会成为隐患。
各人领命而去,露娜又坐那细细的想了想,觉得没什么疏漏了,才又接着忙自己的去了。
卡丽一家离开的那天,天很蓝,阳光虽好,却并不炽烈,总的来讲是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
除开露娜给准备的一队侍从,查尔斯还点了两名已经效忠了他的骑士随行护送。
露娜见状,又叮嘱了领头护卫一番,这才目送卡丽一家登上了一架极为普通的兽车,向着远方而去。
兽车行出不远,卡丽忽然从车窗探出了小半个身子来,对着兄妹俩用力的挥了挥手。
看着那在挂着自己从没见过的绚烂笑颜的美丽雌性,露娜都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因着那抹笑颜竟是漏跳了一拍。
思及此,她又带着几分忧心的抓紧看向了查尔斯,却见查尔斯也对着那渐行渐远的兽车,露出了一抹温和浅笑,却是再不见之前的忧伤,反而多了一丝释然之色。
“我没事,看她如今这个样子,我也很开心。”注意到露娜投来的目光,查尔斯转头看向自家妹妹,反而安慰起了露娜。
“她不一样了,可真美。”露娜见自家大哥不像有事的样子,到底由衷的赞了一声。
“是啊,真美……”查尔斯闻言眸中闪过一丝追忆,却是再不去看那远去的兽车,直接勾了露娜的肩膀,转身往庄园内行去,边走边说道,“今天不回去了,就在你这借住一天可行?再不偷个懒,你大哥可要被累死了。”
“别说一天了,大哥想住多久都成啊!”露娜闻言不禁莞尔。
嗯,自从她跟塞拉斯说开了王位的事情,查尔斯就彻底被奴役了,相反,他们老爹国王陛下倒是多了很多闲暇时光,陪媳妇种个花草,喝个下午茶,外带斗两句嘴神马的,简直就是蜜里调油。
露娜从旁看着,深觉这两口子倒是比他们兄妹年幼的时候还要黏糊许多。
“我也想啊,就怕富兰克林大人亲自来抓我。”查尔斯嘴角抽动了几下。
提起卡罗尔,想到那位板板正正的家长脸,以及鞭策人的手段,同样被摧残过的露娜,深以为然的反手拍了拍自家大哥的胸膛道
“苦了你了,不过,我好开心!”
话落,露娜根本不给查尔斯反应的时间,是撒腿就跑。
查尔斯慢了半拍反应过来,再追上去的时候,露娜已经跑出了一段距离了。
兄妹俩在庄园很是放松了一天,虽然都有些不舍乡间的闲适,但眼看着仲夏庆典在即,却也不好真如笑闹时所言,把一切都扔给亲爹去头疼。
转眼,又是一年仲夏,等庆典结束,开工的时候,露娜的“宅基地”已经被清理了出来,工料也已经进驻,就等开工了。
说起来,拆除原有建筑的时候,还挖出了几间尘封的密室和一些装在落满了灰尘的箱子里的金币珠宝,并着几具枯骨。
这也是当初露娜为什么执意要把房子拆了重建的原因。
像这种老房子,虽然可能存在一定的历史价值,但世世代代相传下来,内里总面免不了一些污糟,如今既不时兴文物保护,她个人也没那个在自家探险的癖好,便干脆一了百了。
那些拆出来的金币珠宝,露娜也没有留,而是让人清理出来,送去了西西娅女爵的家里。
只因这宅邸,本来是当年被削爵的帕杜斯家的产业,那家人虽然能顶事的几乎一个不剩,但是西西娅女爵却是保下了她的亲妹妹——当年的帕杜斯夫人,并她的几个子女,养在了自己的封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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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如今没了爵位的一家人,反而过的还算和乐。
至于那些枯骨,露娜则是让人运到城外掩埋了。
趁着入冬前,露娜估算着这个世界建筑工人的彪悍效率,倒是觉得能把基础框架建完,只更多的,因为冬季严寒,无法开工,就得等到来年再说了。
又有她想要建学校的地方,也已经办理完了土地过户的手续,是城外西北方的一大片土地,那片地方露娜原本就有些印象,又抽空去考察了一番。
地是好地,距离王城的路途也适中,但却也因为地方太好,面积也大,还需要进行一段时间的搬迁和置换工作,虽然露娜并没打算让那里的佃户全都离开,但却也无法全留下来。
这一应的事宜,她就比较手生了。
还是去跟塞缪尔借了人,又挑了几个灵醒的侍从,跟过去边干边学,对此,她倒是不怕慢,只一点要求,不要留下任何的隐患,也不要欺压佃农就成。
毕竟学校日后要聚集不少的学者和贵族幼崽,她虽然不怕麻烦,却须得爱护学校的羽毛。
忙忙碌碌间,关于那些来自学者之城的学者谁死谁活的争吵也落下了帷幕,虽然塞拉斯并没有如露娜所言般,把那些学者的供词大张旗鼓的贴出去,却是也集合了不少名气在外的学者一起,美其名曰,监督。
学者们最初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甚至有些人怕王室关起门来对他们也不客气,甚至还不愿意来。
但随着一部分耿直的学者,真真的被兵士们带去围观审问,把一张张供词拿到手的时候,又有一部分听到风声的人,想要加入进来。
塞拉斯酌情批准了几个声望斐然的“后进”学者,剩余的就不去理会了,倒是也没人再能说出什么。
以卡罗尔为首的一众大臣似乎从中受到了一些不一样的启迪,之后的事情,倒是愈发的顺利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