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上一章内容霄仔强占苏九儿,然后被打了一巴掌,并挨了一句骂,后台要4时申请解禁,我要明天才能进行修改,明天看看能不能改出来吧,先这样看着,对不起了宝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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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一、个、无、可、救、药、的、疯、子!
无、可、救、药、的
疯、子!
世界好像安静了。
黑暗空旷的空间里,只有苏九儿的字句清晰的贯穿他的耳膜,痛的他头皮发麻,行动都迟缓下来。
燕云霄漆黑顺滑的发丝垂泻在他的后肩上,他的肩背弧度健美很是养眼,可惜当下氛围叫人无心欣赏。
也有一半青丝垂在他的眼前,遮挡住了他的表情。
模糊的光线下,苏九儿看不清他的情绪面容,也不想看清。
眼前这个,已经不是她所熟悉的燕云霄了。
心理学文献中的记载果然不骗人,患者和医生之间的关系上升到恋爱关系之后,患者便会对医生产生一种依赖感,久而久之便会将医生给予的安抚,陪伴,视作为理所应当。
长时间下来医生根本无法供应这种索求,到最后一刻无法承受,关系崩裂,之前所有被安抚下的暴动都会反噬而来。
苏九儿想,爱上自己的患者,我真是有罪。
她卷着锦被,更咽又倔强的从燕云霄面前爬走,缩到了角落里,
她没有跑出去,是因为她知道自己跑不掉的。
整个皇宫都是燕云霄的人,她跑出去根本无济于事,又何必叫人看见自己这狼狈不堪的模样。
若是燕云霄发了疯,势必要占有她,这次她是逃不掉了。
期间是很长的一段沉默。
只有苏九儿压抑的更咽声,她缩在角落里,连看燕云霄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她不是害怕别的,她只是害怕看到那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用一双极其陌生的眼神刨开她。
刨的她遍体鳞伤,心头血淋淋的。
“窸窣”响了几声,散在榻上袍子被他抓过了过去,披在了身上。
他的脑海中无限回想着苏九儿奋力哭吼出的话。
“嗤”
突兀的一声低笑,气息阴冷,讥讽,自嘲。
苏九儿闻声精神紧绷,下意识的攥进了手中的被子,将头撇了过去,似乎很想把自己的脸藏起来。
她这个样子太丑了,希望燕云霄不要看她,给她留最后一丝体面。
青丝稀疏的盖在她的脸庞上,脸色显然是受惊吓到惨白,凄凄楚楚,摇摇欲坠。
可是那个宽大的身影还是朝她靠近过来了。
她瑟缩,可已没了退路。
燕云霄仿佛平静下来了,又仿佛是到了疯狂的极端点上,诡异且平静。
他那双好看的凤眸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苏九儿,看不够,想看一辈子。
苏九儿的任何一帧形象,动态,面貌,情绪,他都要知晓,他都要深深地刻在自己的脑海里。
看看这无助可怜的模样,自己也还是第一次见。
他伸出手,轻轻撩拨开苏九儿脸上的发丝,苏九儿紧紧闭上那双桃花眼,眼周红了哭红了一圈,让她惨白的小脸上添了几分可怜。
看,她紧闭双眼,已经是一眼都不想再看自己了。
不睁开眼睛也罢,他也不愿再次见到,苏九儿那一巴掌打过来时候,眸中丝毫不掩饰的愤怒与厌恶。
你这个,无可救药的、疯子。
疯子。
他反复咀嚼这两个意味深长的字。
笑容阴阴。
我原本就是个疯子。
疯子就是要不顾一切,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他似乎拨开她的发丝之后,又盯着她看了很久。
苏九儿一直强行闭眼,撇过脸去,直到发丝再次轻覆而下,围幔轻晃,衣摆窸窣,燕云霄已经走出了这间寝殿。
他的极端就是这么的夸张。
狂澜覆舟而来,吞噬行舟后,转瞬平静。
留下攥住浮木的苏九儿,在这无人回应的海中心,苟延残喘。
挣扎似乎用尽了苏九儿浑身的力气,她当下双手捂脸,被遏制的更咽奔涌而出,化作撕心的嚎啕,泪水滚滚,怎么也擦不干净。
她在哭什么啊。
是在发泄方才受到的惊吓吗?还是在为劫后余生而喜极而泣?
又或者,是因为在这陌生的时代,唯一一个与她产生共鸣的人,也化作了一团泡影。
才迈步站在吟华殿外,燕云霄便听到了那撕心裂肺的哭泣声,每一声都哭在他的心头。
他漠然冰冷的瞳孔骤然收缩,猛然抬手捂住胸口,只觉得里面狠狠的抽痛了一下,痛得他轻笑了一声。
似乎是痛极了,他的的面容便扭曲起来。
虽然嘴角挂着笑,看起来是一副又哭又笑的惨样。
他一直很好奇苏九儿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她似乎不会害怕,不会真正臣服,她有她自己的倔强和骄傲,她明媚张扬,永远无惧无畏。
今天,他第一次在苏九儿的眼中,看见了抗拒和害怕。
害怕什么呢,害怕他这个疯子吧?
怎么会有人愿意留在疯子身边呢!
她只要自由罢了。
燕云霄捂着胸口,跌跌撞撞的逃离了这哭泣的声音,貌似逃离。
苏九儿的哭泣让他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罪恶感。
她分明是那样明媚美好的一个人,凌霜傲雪,不容染指,可是他,却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恶臭的泥潭里,企图染指她。
他不管!他就是要将她拉进自己的泥潭里,仿佛这样,他们之间的距离才能更近一些!
他用最后一丝理智在和自己做斗争,而理智抵不过极端的占有欲。
青枝和招顺自跟着到了吟华殿之后,一直在殿外守着,里面的争吵他们也都听见了。
眼下见燕云霄出来,又跌跌撞撞的跑远了,众人连追都不敢去追。
屋子里苏妃娘娘嚎啕痛哭,令人不知所措。
苏妃娘娘当初被陛下押在刑场上看齐府全体斩首,被陛下无端发泄,不论被冷落多少次,被斥责多少回,都没有这样哭过呢。
眼下这般,叫人如何不心疼?
青枝不明所以,只听见这样撕心绝望的哭声,心里难过,不由跟着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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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觞阁,沈玉被面色惨白,再醉人的胭脂都盖不住她惨淡的神情。
她披着胭红的锦袍,被宫人搀扶着出来,路过红烛的被打烂的尸体。
这华美的锦袍,竟然还不如红烛尸体上的鲜血来的浓烈夺目。
宫人用一顶小轿,将她抬了出去,送往岐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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