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被困剑阵半个时辰,内部终于发生了巨变;赵小鱼每一刀劈出,都带着翻天倒海,毁天灭地的巨大威力;
剑阵虽然强大,但是怎奈布阵的两人是罡气二品的高手,赵小鱼这个罡气三品的高手每一刀挥出都带着霸绝天地的气息,更何况还有闻中君这个老牌罡气二品高手在旁边协助,他的武器也终于亮出来,是一柄笏板,看色泽像是玉质,但是敲击在那白色山峰上,却是发出了金属碰撞的声响。
此刻,那一座座山峰在赵小鱼的刀下像是沙子堆砌起来似的,分崩离析,倾塌而下;随着第十二座山峰倾塌,两人眼前顿时一亮,依旧是在渭城的上空。
那两名身穿素色道袍的玄天观高手口吐鲜血朝着远空飞遁而去,剑阵被破遭到了反噬,十柄飞剑轻颤着飞回剑匣之中。
赵小鱼自然不可能就这么让他们就此离去,当即和闻中君追击了下去。
渭城的城墙上的局势如今也已经发生了逆转,已经攀上城墙的大夏、西蛮联军正在被快速的清理掉。
三万的联军若是一哄而上,五千早已经精疲力尽的西凉铁骑跟三千的玄甲军肯定是低挡不住的,怎奈现在是攻城战,这三万人里还有一大半是在地面上,还有一些正在攀爬的过程,已经登上城墙的也只是其中一部分人马,根据就抵挡不住西凉军跟玄甲军的奋力一击。
剑阵被破,加上城墙上的战场失利,大夏、西蛮两军的统帅这才下达了撤退的军令,撤退之时只剩下一万多的残余,各种攻城器械还有辎重丢满了一地。
西凉王并未下令追击,剩余的西凉军已是无力再战了,他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玄甲军只有三千,还要打扫战场,根本就没有余力去追击那些残兵;
一轮残阳挂在了天边,残阳如血,这一战从早上一直打到了现在,得亏这是登城战,让渭城的守军们占据了地利上的优势;若是在在平地里,大夏、西蛮两国的联军一拥而上,他们连一个时辰都未必能支撑到,西凉铁骑虽然悍勇,可是也双拳难敌四手,架不住对方人多。
洪文谦看着退去的联军,嘴里长长的舒出一口气,眼前也顿时一黑,整个人向后倒了下去,在这一刻他终于支持不住,立刻有人将他抬了下去。q
赵小鱼跟闻中君两人很快便提着那玄天观高手的首级回来,还有那两个剑匣,那十二柄剑可是不错的好东西,虽然比不上千古名剑,但是也非一般的剑能比的。
接下来三千玄甲军负责打扫战场,龙骑营的五百铁骑则是忙着救治伤员;伤亡人数实在是太多了,还留在城中的医师加上军中的医师根本忙不过来,苏寻安亲自下场帮忙救治,她的医术可不比那些已满头白发的医师们差,城中第二道防线的那些人,一部分胆子大的帮忙打扫战场,另外一些人帮忙救治伤员;那些幸存下来的西凉铁骑们全部安排他们去休息,连日来的交战,他们也都没有怎么休息,身体早已到达了极限。
在后半夜的时候,满身血污,还未来得及休息的西凉王苏寻安便收到了消息,公孙相辰等人被围困在狼居山上。
苏寻安衣不解带的小觑了一个时辰,天还没有亮,便领着两千稍稍休整过的两千西凉铁骑,马衔枚蹄裹布出了渭城,朝着狼居山而去;随行的还有赵小鱼、北地枪王张齐、楚地刀王孙令;其余闻中君等人留守在渭城。
渭城的战场还没有打扫完,休息了一夜的西凉铁骑替换下了玄甲军,残酷的战争让他们连个喘息的时间都没有。
狼居山距离渭城有将近八十里的路程,整座山石头居多,不过在石缝间还是长出了一些野草,还有一些树木。
西凉军有个习惯,一般随身都会携带两日的干粮,
早在第一天上山的时候,公孙相辰便告诫底下的将士们,干粮要省着点吃,援兵还不知道要几日能到。
山下的那两万大夏国的士兵们,一开始几日还尝试着攻上山来,结果被他们占据了地利优势都给击退下去了,后面便不再进攻了,只是在山下围着,他们显然也知道这几千西凉铁骑的窘境,多围困几日,要么饿死在山上,要么自己跑下来送死。
两日的干粮,终究是有吃完的时候,被围困的第五日所有人的干粮都吃完了,水早已经喝完了,幸亏这冬天的积雪刚刚融化没多久,山上就几处积雪融化后形成的泥水潭,都到这个时候了他们也顾不上其他了,对他们来说这水比清泉都还甘甜。
从第六日开始,他们就只能拿那些泥水潭的水煮树根、树皮、野菜、野草来果腹了,这个时候只要是吃不死人的东西,都成为了他们果腹的食物。
那些战马也在这几天中陆续的饿死,尽管现在没有吃的了,可是他们面对这些战马也没有生出任何一丝的贪念,这些战马跟随他们一起上战场,一起经历生死;对于将士们来说就是同袍,就是手足;吃战马就等同于吃同袍的肉,这是任何一位西凉将士都做不出来的事情。
他们最终选择将这些死去的战马堆在一起,然后用石头砌了一个简单的坟墓,他们身上已经没有多大的力气了,他们还要保留一丝拿武器的力气,以防山下的敌军突然攻上山来。
公孙相辰坐在一块石头上,望着东方天边露出的鱼肚白,转头又看着在乱石之间休息的两千余名同袍,个个都是奄奄一息的状态。
原先的四千余人,一开始在山下的时候折损了一些,前几天的敌军攻山也折损了不少,现在就剩下这两人余人了。
这几日以来天天都在饿着肚子,还要提着精神提防着山下的敌军攻山,他们毕竟都是有血有肉的人,哪里经受得住这个样子。
公孙相辰这个堂堂七尺男儿第一次流下了悔恨的泪水,后悔没有听洪老将军的叮嘱,后悔自己的贪功冒进,害了这数千同袍的性命。
他虽然不是西凉人,可是他十岁便到西凉,如今差不多有二十年了,早把这西凉当成了自己的故乡;在西凉军中也有十余载,跟军中将士也是感情深厚。
借着微微的亮光,一道人影摸黑坐到了公孙相辰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