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执渊抱着沈非念纵身上马,其余四人也依次跟上,一行人快马加鞭离开这修罗炼狱。
顾执渊圈着沈非念身前,侧坐在马背上,沈非念眼神始终直勾勾地盯着顾执渊看,一瞬不瞬。
眸子清澈澄净如婴孩,不含半点杂质。
顾执渊单手御马,一手抱紧她,亲了亲她额头,问“怎么了?”
“相公好看。”她天真的语气如孩童般。
顾执渊心里隐有不好的预感,但又对她这份痴恋模样有上瘾般的欢喜。
他以前何曾敢想象,沈非念也有这样的一面?
回到营中时,沈澜弦站在大门处脖子都伸长了,看到沈非念安然无恙的回来才长出了一口气。
她甫一醒转,就奋不顾身单枪匹马地往顾执渊那里赶,沈澜弦想给她把个脉看看身体状况都不能,又不敢随意跑出去怕帮不上忙说的反而添乱,便只能这么提心吊胆地干等着。
顾执渊抱着沈非念下来,本是想将她放在地上,但沈非念却牢牢勾着他的脖子不撒手,脑袋也埋在顾执渊颈间,晃着两条腿不肯离开他怀中。
顾执渊眼中尽是柔软的情意,不想下来就不下来吧。
“沈澜弦,寒川他们受伤不轻,辛苦你了。”顾执渊说道。
“这倒无妨,我立刻给他们看看。”
“我没事我没事,我就是少了条胳膊而已!”聂泽君大声喊道,“王爷和沈姑娘今日要是不把这天地给拜,我们谁都不能答应!”
他们就没看过沈非念这么粘人的样子,更没有看过王爷宠谁宠成这副模样的,看得他们牙都要酸倒了。
顾执渊低头看看怀里的沈非念,笑了笑,抱着她进屋去。
他换洗了一身干净的衣衫,怕身上的血腥味太重对她不好。
等梳洗完现出来时,沈非念乖乖地坐在床榻上等着他,“相公!”
“怎么突然改口了?”顾执渊将她拥入怀中。
“不是突然,我叫我相公叫了很久了。”沈非念却说。
顾执渊心口一跳,但不动声色。
“累不累?”他问。
沈非念摇头,翻坐到顾执渊腿上,双手抱着顾执渊的脖子,头一低,柔软的双唇就凑了上去。
那些在苦难和绝望里浸染了不知多少时日的欲念和渴望,便在一瞬间被点燃。
如同一场百年久旱后的瓢泼大雨,滋润着近乎龟裂的灵魂。
抵死的缠绵和拥吻,甘愿沉沦入地狱也要偷得的此时欢,辗转于唇齿和耳鬓的呢喃情语,将割裂成碎片般的命运重新愈合,让枯寂的生命里开出绚烂的花树。
顾执渊仔细而珍重地吻过她的面颊,巨大的欢喜快要化为疼痛冲破他的胸膛。
他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喑哑着嗓音问“非念,你真的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沈非念攀上他的胸口,啄着他的唇“我很清楚,我在梦里,无数次想这样做。”
只有天晓得,昏睡中的沈非念,有多少次想清醒过来,安慰亲吻一个人苦苦支撑,苦苦挣扎的顾执渊。
抱紧她的爱人,告诉他无论天翻地覆,她陪他生死与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