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着习凛现在这可爱的小脸蛋,他故意不理我,我也不忍心朝他发脾气。
不理我是吗,我就继续喊。
“天佑,小天佑~”
“你叫我弟弟做什么?”
一旁的平空不满的看着我,好像我要对他弟弟图谋不轨一样。
“天保呀,你们想吃糖画吗?听说后天你们休沐,我带你们去集市上买好不好?”
“不好,娘说要用功看书。”
平空这小破孩并不买我的帐。
“天佑你呢,你想吃吗?”
我话都没说完,习凛就拿着一把葱进去了。
不过没关系,这短短的时间里,我已心生一计。
我本来就打算做点什么小生意,好让外人看来我的钱都是有来源的。
而我又想每日监督这俩小破孩,那不如就去他们学堂外面卖糖画好了,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
我不去卖糖画还好,我这一去才发现不得了,真是不得了!
每天都有那么几个小姑娘在学堂外面探头探脑地偷看习凛。
虽说如玉君子,淑女好逑,可她们这才多大一点儿啊,就有这些小心思!
习凛现在虽然现在看起来有一副天真无害的皮囊,可是内里却是个活了不知道多少万年的狐狸,肯定是不可能对这些小孩子有什么感觉的。
嗯,为了不让这些小女孩将来沉迷其中,不能自拔以至于误了一辈子,我决定从现在就开始拯救她们。
“再来偷看我就把你们每人打一顿!”
为了表示我绝不只是说说而已,我还挥了挥我的拳头。
“坏女人!坏女人!”
那些小女孩被吓得一哄而散。
没了别人觊觎习凛的美色,我的心情都格外美丽起来,做起糖画来那叫一个得心应手。
其实我的生意并不是很好,因着这里小孩子多,还有一个老伯伯也在这里卖糖画,他在这里的时间比我长,会画的形状也比多,自然更讨小孩子喜欢一点。
好吧,其实我就只会一种,那就是雪花,随便那么一横一竖一撇一捺的就当是画好了。
因此习凛每每经过,都带着鄙夷的神色。
我今天心情好,决定学着画一只老虎让习凛看看,让他看看本姑娘也是心灵手巧的。
画了好几只四不像,才勉强画出来一只有模有样的,只是我还来不及高兴,就有人来砸场子了。
“是不是她要打你?!”
一个粗犷的声音把我吓得一个哆嗦,手里的糖画就掉地上了。
我抬头去看,只见一壮汉一手拉着个小女孩,一手指着我。
那小女孩的模样很是熟悉,似乎就是刚刚被我吓跑的其中的一个?
“爹,就是她,就是她要打我!”
糟了!我心下大叫不好,感情是来寻仇的!
若是打起来的话,此刻又不能用法术,只能用普通的武功对付他,也不知道能不能打得过?
“你凭什么打我女儿?!你动她一个试试!”
“大哥你别生气,我就是跟小孩开个玩笑”
“开玩笑?鬼才信你!年纪轻轻就在外面抛头露面,能是什么好东西!我告诉你,你敢动我女儿一根汗毛,我就剁了你!”
好家伙,他还真带了刀,骂着骂着一把磨得锃光瓦亮的菜刀就甩在了我眼前的桌子上,把我的糖画砸的是稀巴烂。
这下我是真真不能再忍了!
“我抛头露面怎么了?用得着你管吗?你一个壮汉在我一个弱女子面前你显什么威风!”
“臭娘们!今天非给你点儿颜色看!”
“贱男人!有种就打啊!谁怕谁!”
怎么说呢,作为一个神仙,我说出这种粗鄙不堪的话实在是有辱神仙的脸面。
但奈何我一直是一个适应性极强的人,来来回回也来人间好几回了,该学的不该学的是都学会了。
此时此刻此景,实在是很需要一些脏话来配合我的行为表达我的愤怒,于是,我就脱口而出了
嗯,我注定是做不了像神女琼华那样优雅的女神仙了。
因为我和那壮汉的吵闹,周围已经聚集了很多人,我瞄了一下四周,还好,学堂里的学生还没下课,要不然给习凛看到我现在的样子可就糗大了。
我翻过桌子就和那壮汉打了起来,三两下便把他踹到了地上。
色厉内荏的草包,我还当他多能打呢!
我用的也不过是人间最普通的武功,他竟毫无招架之力。
那壮汉的女儿看到她爹滚在了地上,便扑上去嚎哭,我突然心下不忍,很是自责。
我这是做什么呢?
好歹在孩子面前也应该顾全她父母的脸面,我着实不应该把那壮汉打的如此丢人,其实只要吓跑他就好了。
接下来我彻彻底底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妇人之仁。
就在我心有不忍,愧疚难当之时,那壮汉趁我不察,爬起来掂起我那煮焦糖的锅便往我身上甩来。
众人惊呼声中,我连忙闪躲,却还是被泼到了。
滚热的焦糖烫在手腕上,我疼的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
那壮汉的女儿此刻倒是不哭了,站在她爹旁边咯咯直笑。
我发誓,天上地下,那是我见过最恐怖的笑容。
“孔圣人门前聚众闹事,成何体统!”
学堂里的夫子不知何时出来了,喝退了看戏的人群,赶走了那父女俩,也让我赶紧回家。
小小的习凛站在夫子身旁,跟夫子道别后向我走来,和他一道的平空看了我两眼后径直回家了。
我这才知道,原来他们下学了,也不知道方才的情形被他看去多少。
“怎么样了?”
习凛踮起脚拉过我的胳膊吹了吹。
“疼。”
我如实回答。
“愚蠢。”
习凛虽然嘴上骂我,手底下却在小心翼翼地查看我的伤。
“习凛,你不生我的气了吧?”
我抓住机会和习凛和好。
“你这伤自己用法术治疗便会好,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习凛并不回答我的问题。
“我知道,但我怕用术法会影响到你们。”
“你回天庭去吧,不要在这里掺和了。”
习凛放开我的手,示意我滚回天庭。
嘁,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什么叫掺和?
不是怕你出事,我才不下来好不好?
“我不回去,我的伤不用你管。”
“不要任性。”
“不用你管。”
真是的,现在明明只有那么小的个子,术法也都没了,居然还想着命令我?
“城西有个药铺,你去那里找大夫看看。”
习凛这算是妥协了。
“我知道了,你先回家吧,回去晚了李夫人该担心了。”
“嗯。”
习凛又帮我把小摊收拾了一番便回家了。
看着那小小的人影走远,我怎么突然有一种养儿子的错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