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盒子从这边飘走了……】
“嗯？你会说话？”李阅一愣，手僵住。
【我不会……】
瘦马“哧”了一声，甩甩嘴巴。
“那为什么我能听懂你？”李阅移开手掌，与瘦马的感应依旧存在。
【不知道……】
“卧槽，我能御兽？”李阅才发现似乎能感知到瘦马的想法。
这也是前身的某种能力？
李阅有些茫然。
“你刚才说盒子从这边飘走了？”李阅指了指小路的方向。
【对。】
“这前身到底留了多少惊喜……”李阅已经知道自己的一只眼睛有透视，另一只眼睛能够判断出物体的价值，身体刀枪不入战斗力十足……
现在居然还能与马匹……甚至是野兽沟通？
李阅愈发觉得前身来历非凡，甚至已经有些分辨不出哪些是前身本就有的能力，哪些是因为点亮标点而获得的能力。
不过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把能力用好。
“你说你看见他从这边飘过去了？”李阅向瘦马确定。
【对。】
瘦马虽然没什么精神，但几乎有求必应。
【我现在还能闻到它的味道。】
瘦马抽抽鼻子。
“很好。”李阅大喜，心想与伽马的故事还没有完结，自己还有机会把他卖了换钱。
于是一人一马继续上路，赶往铁矿镇的哨站。
“给你起个名字吧？”李阅莫名觉得瘦马更顺眼了些，“马马？”
破天荒的，瘦马没有回应。
“看你这么瘦……那就罗西南德吧……或者瘦瘦？你自己选。”李阅拍拍马背，卸掉马车。
瘦瘦没有回应。
把剩余的破面包塞进口袋里，李阅快步向前。
……
哨站前没什么人，难民们早就被运送去矿场底部，只有零落的商人进进出出。
一个旅者和一匹瘦马，在这样的场景中非常突出。
李阅当然还是有点担心的，担心真的会像伽马说的那样，被查出一些人命或者线索。
但看看哨站一共也只有五六个士兵，都有些面黄肌瘦，透视过去一览无余，连肌肉都有些萎缩。
李阅至少确定随时可以逃走，也就稍稍放下心来。
金斯顿的十字剑当然不敢再带，李阅身上只剩下一些从过路盗贼身上缴获的零散铜币，不知道够不够入镇。
“姓名，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来铁矿镇做什么，停留多久？”哨站的士兵问出一连串常规问题。
哨站与野外不同，往来的商人们都看着，士兵们也不好多收什么，更看出李阅没太多油水可捞，于是十分懒散的样子。
“李，旅者，正在旅行，来铁矿镇歇脚。”李阅没有全部回答，同时向士兵递出门征，也就是入城税。
“旅者？在南边旅行，不怕死么……”
士兵嘟囔着，似乎也已经见过各种怪事，懒得过多盘问，收下铜币简单登记一番，便将李阅领到站口的一架机械前。
机械有一人多高，由各种齿轮和弹簧构成，主体是一面巨大的镜子，镜面上雕着神誓城的徽记，背后连接着一个底座。
底座空空的，看不出具体是什么机关。
“这是什么？”李阅看出这个机械造价不菲，同时透视过去，没有看到什么攻击性的装置，只在镜子后面的木箱里看到一些残次的魔石。
“从南边来的？那你的确需要多旅行一下……”士兵没好气地应了一声，“只是常规检查，检查你是不是信者，过来传教的。”
士兵说着，木箱里掏出一块魔石，放在镜子后面的底座上。
“不进镇吗？想进镇就要查。”见李阅犹豫，士兵突然紧张了些。
“哦，查吧，没关系……”李阅想要尽量减少麻烦，最好的方法自然是从官方渠道进镇。
反正自己是无信者。
魔石镶嵌于底座，镜子放光，映出李阅的身体头脸，很清晰。
“不是信者，很好。”士兵松一口气，指了指李阅背后的瘦马，“还有它，牵过来。”
“马也要查？”李阅照做。
没想到哨站的问询工作如此敷衍了事，但对信者的筛查却是如此严格。
“当然，你从南边来，应该体会过的吧？”士兵牵马走到镜子前，现出一只普通的瘦马。
“相信我，我知道。”李阅认可邪教们的传播能力。
连红油镇一个破地方都能冒出一个红油教，像背负教派、骨车教什么的，一定更是祸害。
“那还要问？”士兵见人是人马是马，把缰绳塞回李阅手中。
“假如是信者的话，镜子里会看到什么？”李阅还是第一次看到帝国的造物，自然十分好奇，影子一动，下意识问出口。
“信什么就看到什么……听说。”士兵也没见过邪教的信者，“只有无信者或者信奉帝国新教的人可以进……”
“新教？”李阅知道旧教廷，知道继任教皇西斯托勒姆，可没听过什么新教。
“托索斯大人的新教，比旧教更开明，更虔诚，更有神威……”看来这位士兵是新教的信徒，说了许多好话。
“新教在五镇都有教会，你随时都可以去祈祷……”
说着，士兵叫李阅进入通道检查行李。
李阅品了品，意识到这整套流程中，镜子前才是最重要的一环——只有通过无信者测试，才有进镇的资格。
“艰难的日子哈……”士兵举着李阅梆硬的烂面包挥了挥，再看看跟过来的瘦马，感慨一句。
“还行。”李阅耸耸肩，不认为自己行头凄惨。
反正都只是道具。
“这些是……”士兵指着有长有短、附着着血污的铁钉。
“我的武器，除魔很方便。”李阅没看到禁止武器的提示，认为这些都是可以携带的。
的确可以携带。
“既然你这么说……”士兵看看铁钉，再看看李阅，不知道这几枚小钉子能用来杀什么恶魔，但也没多问。
“需要钱的话，看板上有些委托，有信心的话，你可以去那边看看……”士兵指了指进镇的路，“这边的佣兵团都死得差不多了，很缺人手……”
李阅注意到路口有一块看板。
“如果这些钉子不足以让你完成任务，你又快要饿死的话，可以去教会成为信者……”
“又或者直接下矿去赚些苦力钱，都可以。”士兵递过来一份盖戳的纸，便是李阅的入镇证明了。
检查结束，旅者被放行入镇。
“谢谢你的建议。”李阅心说这士兵人还怪好的，收好证明，牵着瘦马，缓步向镇中走去。
“味道对吗？”李阅问瘦瘦。
【对。】
瘦瘦抽抽鼻子，肯定伽马的气息不久前才刚刚经过。
李阅也如愿看到地图标点上，裂金山的光开始充盈。
“那两个混蛋怎么还不回来？”还没走远，李阅听到背后的士兵们开始抱怨，“快到换班的时间了，我可不想在这里一直吃沙子……”
李阅急忙加快脚步，生怕被他们闻到手上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