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瑶扶着姬淮野回到了他的房间。
朦胧的灯光下,姬淮野眉头皱着,薄唇抿着,皮肤泛着白,透着一抹脆弱。
姜瑶连忙让他坐下,柔声问道:“是伤了那只腿吗?”
姬淮野微微颔首。
姜瑶的手落在他那条腿上,轻轻地揉按着。
她的小手软乎乎的,按上去又很有力,被按着的人很舒服。
姬淮野刚刚腿确实有一点抽筋,但是很轻微,完全在忍受范围内。
刚鬼使神差地就敲开了姜瑶的房门。
如今,看着她那漂亮的小脸透着认真,提自己按腿的模样,姬淮野觉得自己刚刚的举动无比正确。
姜瑶手法娴熟地替姬淮野按了一遍腿。
“如何了?”
“好多了。”
姜瑶松了一口气。
“坐?”姬淮野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姜瑶也没客气,在那位置上坐了下来。
“你找李老头有什么事吗?”姜瑶问道。
“为了山匪之事。山匪为祸百姓,我身为绿水县的父母官,自然不能不管。青龙寨的首领赵飞刀算是重情重义之人,而这李唐于赵飞刀有恩……”
“所以,你想说服李老头和你一起去招安赵飞刀?”姜瑶很快明白他要做什么。
姬淮野点了点头。
姜瑶的心情有些复杂。
这件事事关重大,按道理该保密,姬淮野将这件事告诉她,便说明对她的信任。
里的反派,禁欲冷酷,同样也敏感多疑,信任的人很少,唯有一直跟在身边的莫回几人。
他越难信任人,这份信任就越稀有和珍贵。
两人聊了一会儿天,姜瑶有些困倦,便回自己的房间了。
姬淮野静坐了片刻,便在床上躺了下来。
他躺着,身姿也格外板正,两只手交叠放在深浅,睡姿也是一板一眼的。
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她身上的馨香。
姬淮野闭上眼睛,睡去,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满足。
翌日。
姜瑶起来的时候,便发现姬淮野和莫回已经不在客栈了。
她带着俩小家伙去集市上,继续摆摊。
隔壁的位置,李老头的摊位已经空着。
这老头在这流动商贩里有一定的威慑力,他没来,这位置也一直空着,没人敢来占。
早上的运气还可以,遇着一好酒的老爷,闻着酒香,一口气卖了两坛。
于姜瑶而言,一天能卖两坛,生意就不错了。
今天的任务算是达成了。
但是,下午的时间也不能浪费。
早点卖完,就早点回家去。
下午继续摆摊。
下午的运气也不错,卖出一坛。
狗崽摸着怀里的荷包,鼓鼓的。
小家伙可鸡贼了,知道财不外露,摸的时候都是蹲在那里,不着痕迹的。
只是从他那满足的小脸上,可以窥见对荷包越来越鼓的开心。
“娘,我们一起卖出去八坛了,挣了四十两了,还剩两坛……”小家伙顺溜地算着。
自从姜瑶教小家伙背了九九乘法表,小家伙算数就厉害了很多,不用再掰着手指算了。
“明天要是能卖出两坛,就能收工回家了。”姜瑶道。
想到能回去,狗崽那小脸上也露出一个开心的笑。
镇上虽然好玩,但是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己的狗窝。
狗崽有些想家了。
快收摊的时候,两双脚停在了摊子面前。
“老爷,这摊主是个寡妇,还带着俩孩子,挺不容易的,不如我们帮她把酒买了吧。”
姜瑶听着这声音格外熟悉,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抬起头,果然是唐春娥。
这唐春娥还真跟蚊子似的,嗡嗡嗡的,往人脸上飞,又烦人,又恶心的。
而唐春娥手挽着的,则是个大腹便便、满脸横肉的中年男子,想来便是唐春娥攀上的高枝。
好像姓金……
两人都是穿金戴银的,恨不得把‘有钱’写在脸上,站在一起,还挺配的。
唐春娥说要买酒,也不是真可怜姜瑶,而是故意炫耀的。
昨天灰溜溜地走了,越想越不甘心,就想着带着她家老爷来姜瑶面前炫耀呢。
她嫁入了员外家,吃穿不愁,有人伺候,而姜瑶却带着两个孩子,要为生计发愁……
唐春娥越想越得意,继续道:“老爷,看在她这么可怜的份上,你多给她二两银子吧……”
唐春娥说了好几句,都没听到她丈夫回话。
结果一转头,就看到她丈夫盯着姜瑶看着,眼睛都看直了。
唐春娥的脸一下就黑了,拉了他一下:“老爷!”
金员外根本不理会唐春娥,而是直勾勾地盯着姜瑶看着。
他从未见过如此美貌的女子,漂亮的小脸,那泛水的眼眸,格外勾人,还有那丰满的身材,纤细的腰身,太勾人了。
姜瑶面无表情地看着金员外,恶狠狠道:“再看把你眼珠挖掉!”
“嘿嘿。”金员外也不恼,反而觉得这小美人不是柔柔弱弱的小绵羊,而是火爆热辣的小辣椒,更加心痒痒了。
“小娘子,我想买你的酒,你看这些钱够吗?”
金员外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一大锭银子来。
这可把唐春娥给气坏了。
她本来想带着富绅丈夫来炫耀的,怎么也没想到丈夫居然看上姜瑶这个小狐狸精!
给自己钱都扣扣搜搜的,居然舍得给姜瑶这么多钱!
“老爷,她就是个破鞋,没嫁人就怀孕了,生下俩小野种……”唐春娥快气死了,顾不了那么多了,拼命说姜瑶的坏话。
金员外那满脸横肉的脸上依旧挂着笑:“小娘子若是愿意跟我的话,这些我也不介意……”
姜瑶捡起地上的一根棍子,准备打人呢。
这时候,一个声音响起。
“你没看出来,是姜姑娘在嫌弃你吗?你满脸横肉、气质猥琐,姜姑娘是瞎了眼,看上你?”
姜瑶觉得这话格外动听,收了棍子。
而金员外则气鼓鼓地看向说话的人,而当看清对方的时候,眼睛顿时瞪圆了。
“您是县……”
金员外虽然是镇上的富绅,但是新任县令来的时候,他也去县里,试图巴结。
可惜,新任县令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他只远远地看过一次,没说上话。
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