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妃下葬的事,萧钰果然没再过问,萧钦安葬了老王妃之后,就离开了京都,没人知道他去了哪儿。
但靖王府一夜之间就空了下来。
当年辉煌一时的王府,彻底没落了。
门口的石狮子见证了老摄政王的枭雄一生,也见证了萧钰位极人臣的过去,最后却在大雪中,送走了它最后的主人。
那一天的雪下的很大,京都很多年都没下过这么大的雪了。
瑞雪兆丰年,今年,一定会是个大丰收的年。
萧钰和君容商量好后,在三月春来的时候带着红衣和鱼宸踏上了回云国的路。
君容站在城楼上目送他们离开,一直站到他们的背影彻底消失,才转身回去。
从那之后,他就开始了大刀阔斧的改革。
首先恢复了科举,还重新启用了武举制度,一改之前重文轻武的恶习。
朝中自然又有人嘟嘟囔囔,不过君容一句:“若是没有武将,再有战乱,你们顶上?你们要是行,现在就立下字据,到时候就你们上,朕看着。”
这一句话直接就把那些人的嘴堵上了。
从此武将的地位大大提升,和文臣反倒形成了一种制衡的局面。
除此之外,君容也没忘记萧钰一直惦记的,给女子提升地位的事情。
他先是修改了律法,对强迫,拐卖,侮辱女子的行为加大处罚,又在各地官府之下设立了绣安堂,专门处理女子幼儿和老人的事情。
绣安堂的管理人员由京都统一调派,避免地方勾结而变了初衷。
而绣安堂的总司事由凝昭担任,直属于太后。
这样一层层下来,谁也不敢小觑了她们。
一开始大家都抱着怀疑的态度,绣安堂门前十分冷清,可在后来,一个清白人家的姑娘被骗进青楼,还受到虐待,拼死逃出来后,秉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念头,到绣安堂告了状。
凝昭亲自处理,查清楚来龙去脉,证据确凿后,她直接调人围了青楼,把里面的管事拉去打了二十板,罚银五百两,而罪魁祸首直接下狱,落入奴籍流放。
此事一出,当即引起了轩然大波,君容还亲自褒奖了一番。
至此绣安堂彻底站稳了脚跟。
等众人慢慢能接受女子为官后,君容又下旨废除了女子必须守节的律令,允许女子在丈夫死后自由改嫁,和离的也如此,若是谁逼着女子守节出家,便判去边关服劳役,直到确实悔改为止。
这些律令刚出来的时候反对的人都很多,但时间长了,大家见到了切实的好处,渐渐的也就没了说辞。
这个时候君容就会再进行进一步的改革。
虽然过程漫长,但总归是会越来越好的。
萧钰回到云国之后,开始着手参与朝政。
楚央没有给她太多的帮助,全靠她自己,毕竟想要服众,就得拿出真本事来。
云国不比大乾,很多大臣不吃萧钰那套,但好在萧钰有两重身份,他们也不敢过多刁难。
萧钰惯是会拿捏人心的,她从大理寺开始历练,专门处理陈年旧案,一桩桩一件件,她全翻出来,重新审理。
想要收拢民心,就要先为民请命。
查案的时候,她每次都是亲自去查去问,和百姓们同吃同住,很快就打成了一片。
随着她的声望越来越高,朝中的那些人想动摇她的地位是不能了。
楚央对这个女儿越发欣赏,放给她的权力也越来越多。
眼见她地位越来越稳固,空闲的时间就少了。
偷懒的时候,她会忍不住想起远在大乾的君容。
想他最近是胖了还是瘦了,有没有好好休息,有没有遇到什么烦心事。
想他是不是也在想自己。
思念一旦泄了闸,就一发不可收拾。
于是萧钰提笔给君容写信。
“寒来暑往,又见深秋,夜深露重,早晚记得添衣,我一切都好,不要挂怀,不过这话说了多半也是没用的,你应该与我是一样的心情。”萧钰写到这儿忍不住笑了起来。
“云国这边,我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若是年前有空,我去看看你,把我们的婚事定下,如果可以,我想请云老出山帮父皇看看,若是还有希望,我也想功成身退了。”
她长长的叹息一声,做皇帝什么的,真的很累,而且她那不靠谱的爹最近越来越懒了,早朝都不出面,全甩给她,美其名曰要养老。
想起来她就恨得牙根痒痒。
写到这儿,萧钰又觉得没什么可说的了,自己的生活确实挺枯燥乏味的。
她想了想,最后写道:“想说的很多,但能说的很少,既然如此,还是留着见面再说吧,许久未见,只能画些东西聊慰相思,你看看像不像?”
萧钰的画功其实一般,但胜在神似,寥寥数笔就画出了个大致的轮廓嗯,小狗的轮廓。
“哈哈哈哈——这里再写上名字长欢。”
萧钰吹了吹,看着自己的大作,非常满意,折好放到信封里封好,叫人连带着礼物一起送去大乾。
“也不知道长欢收到这封信的时候会是什么反应?”
这封信是两个月后到君容手里的。
出了云国去大乾,已经入冬了,一下雪,路就特别难走,是以在路上耽搁的时间长了点。
不过好在完好无损的送到了。
君容坐在御书房里,小心翼翼的拆开信封,一开始看的时候还高兴又难过,唏嘘感慨了好一阵,结果看到最后,顿时哭笑不得。
他用手摩挲着右下角画的那只憨态可掬的小狗,忍俊不禁,“我是狗,那太傅应该是什么?”
“唔猫吗?”君容想了想,觉得不太恰当,“还是狐狸比较合适。”
“陛下说的是什么狐狸?”
无忧进来给他换茶,听到这一句好奇的问。
君容敛了笑意,“没什么,只是朕觉得有些事该提上日程了。”
“陛下说的是什么事?”
君容起身,长舒一口气:“自然是去求娶太傅啊。”
无忧:“啊?”
“去传辅国公入宫,朕有事交代他。”
君容垂眸看着桌上的信,默默的在心里道:辅国公这名字不能白叫,关键时刻,就指望他辅国呢,这样他这个皇帝才能安心离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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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清平:?你礼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