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胪寺官员也傻眼了,莫名地就想点头,但是很快就摇头道“不,这是我们大燕的贵妃,是明珠长公主的母妃。”
曹奇啧啧称奇,“只是个妃子就这样不俗,你们大燕的国君,果然艳福不浅啊。”
鸿胪寺官员不太满意曹奇脸上的怪笑,变着法的警告道“我们皇帝仁善,自然多福,将来贵国安阳公主嫁来我们大燕做皇帝的淑妃,也会被好好善待的。”
一想到自己的妹妹将来也要嫁过来,曹奇脸上的怪笑果然收敛了不少。
互交人质的戏码,谁也不比谁得意多少。
而赵芸沫的美又何止令曹奇一人称奇?
在场众人,谁不为宫里竟然藏着这样一位绝世美人而咂嘴。
从前只知水漓歌倾国倾城,一代贤后。
如今见到赵芸沫本人,竟然有人说起了水漓歌的闲话。
“看来传闻都是真的,皇后就是因为忌惮贵妃娘娘的美貌,才处处打压她,藏着她。”
“我也听说了,之前贵妃娘娘与皇后同时怀孕,皇后竟然一气之下闭门不出,直到贵妃小产才出门,这不是嫉妒还是什么?”
“不过贵妃这一身衣裳也太美了吧?也不知道是后宫尚服局哪位姐姐做的。我也好像拥有啊。”
事实上相中这件衣裳的可不止这几个宫女,此番前来赴宴的朝臣贵女,也都眼馋的很,都在暗地里打听是哪位尚服女官帮忙做的,想着以后也要来一件呢。
贵妃才从飞霜殿门口走到皇帝身边落座这么一小会儿工夫,就有不下四位婢子绕到了后宫尚服局的阵营,打听消息。
这会儿陈尚服的脸红一阵黑一阵地,忍不住就回头去看她身后的那些歪瓜裂枣。
一开始知道姜宝玉要给赵贵妃做礼服时,她是极其愤怒的,就等着今天赵贵妃穿了这件礼服出来,她能好好地去找穆桂发难一通,治治姜宝玉这个目中无人的小妖精。
结果这会儿是啪啪给人打脸啊。
也怪不得人家贵妃越过他们去直接找姜宝玉做礼服,就凭这个创意,这个手艺,便是她也觉得好,给她再长两个脑袋,也想不出这么华美大气的款式。
但不管众人怎么议论,这会儿表现最异常的,还要数皇帝。
从赵芸沫方才进门起,他的目光就一直盯在她的身上没挪开过。
这会儿赵芸沫坐在了他的身边,他还是在盯着,盯得赵芸沫都有些脸红了,含羞带笑地说道“是姜掌衣的一片好意,臣妾不好冷了她的心,便硬着头皮穿来了,大家不会觉得太夸张了吧?”
皇帝摇了摇头,看向赵芸沫头顶的紫荆凤冠,别人或许不记得,但这是当年他与水漓歌大婚时,亲手打造,送到水府去给水漓歌做婚冠的。
他方才一眼就瞧出来了。
“你这凤冠——”
赵芸沫笑颜如花,伸手去抚了抚头顶的凤冠,道“是皇后娘娘一早送到臣妾那里去的,说是怕臣妾临危受命,一时慌张,特意送了这个来给臣妾压压场子。”
皇帝神情一滞,忽然有些不悦。
“皇后病了,你好像很开心啊。”
赵芸沫吓得花容失色,非但再笑不出来,还一下慌了。
“臣妾,臣妾是因为明珠大婚,才——才——”
皇帝讽刺地歪了下嘴角,忽然想起当时得知昭和要远嫁晋国时,赵芸沫跪在御书房外哀求不止的模样。
倘若今日是昭和大婚,恐怕她早已经哭得眼睛都肿了吧。
但他什么也没说,而是别过头去,极力敛去心中寒意道“爱妃不必惊慌,朕只是觉得,你这凤冠配这身礼服,着实好看。”
赵芸沫虚惊一场,又难得听到皇帝夸奖,脸上复又呈现出娇羞景象,娇滴滴道了一声“大家。”
皇帝眉尾抖了抖,继续说道“夜里叫她们准备一下,朕今晚在惜花宫过夜。”
听到这话,一直在赵芸沫身后伺候的苏蝶儿神情一滞,很快喜不自胜,与赵芸沫相视而笑。
拉拢姜宝玉果然是对的。
她可比姜家其他人懂事儿多了。
姜宝玉一直在人群中瞧见这一幕,知道自己送的礼物应是叫赵芸沫很满意,如此,那她之前想要赵芸沫做的事,她也该兑现了。
不论赵芸沫愿不愿意,她都会用自己的方法叫她开口。
只不过一想到还要等至少五六个时辰,才可以知道姜宝珠失踪的真相,姜宝玉就有些坐立难安。
于是她往人群中其他地方望去,正好瞧见崔宝玉坐在偏僻一隅独自饮酒。
再过一个时辰,他便要护送明珠长公主上路,不知道他进城之后,可曾回家拜见过父母了。
姜宝玉心里想着,便要往前去与崔宝玉说话。
不想才一转身,就正对上一个结实的胸膛,仰头一看,竟然是水寒舟。
“是你?”
“不能是我?”
这阵子姜宝玉不是在惜花宫,就是把自己关在小院里做衣裳,便是先前皇帝给她俩创造机会见面,也没有成功。
水寒舟有阵子没见过她了。
是以方才在人群中一瞟见她,他就起身朝她走了过来。
但让他比较受伤的是,这丫头见到他时,似乎没有如他一般的高兴,甚至还有些失落。
“也不是,只不过皇后不是病了么?我以为你会先去瞧她。”
姜宝玉辩解道,眼神却一直在往崔宝玉的方向瞟,生怕待会儿人走了,又不知多少年才能再见面了。
水寒舟也瞧见了她的心不在焉,不禁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却只是瞧见一张空桌子。
姜宝玉这会儿也是一脸茫然,嘴里还念叨着道“跑哪去了?总不会这么快就要走吧。”
“你在找人?”
水寒舟觉得自己在姜宝玉面前好像一个空气人。
可这话刚说完,他的眉头便皱到了一处,因为他亲眼瞧见崔宝玉出现在了姜宝玉的身后,还伸手搭在了她肩膀上。
姜宝玉立时回头,很自然地对着他笑道“你怎么过来了?我刚还想过去找你的。”
崔宝玉旁若无人,回以微笑,甚至略有担忧地问道“昨夜怎么样,放你自己哪样离开,我很担心来的。”
水寒舟人裂开了。
昨夜?离开?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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