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乾话还没有说完，马连城再次打断了他，“张老哥，你刚才说你孙女是那个大学的教授来着？”
张道乾眼中立马又浮现出自豪的光芒，“云山大学生命学院教授助理。”
马连城皱眉道“云山大学我倒是知道，可这生命学院是干嘛的？我咋从没听人说过？”
张道乾摇了摇头，“我也不太清楚，应该是研究生命的学院吧。”
马连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涨知识了，想不到还有研究生命的大学……”
“咳咳……”叶凡这时又咳嗽起来。
“不行就再躺会儿？”马连城连忙上前搀住了他，正要伸手去拍，突然又想起张婧瑶刚才的话来，又将手放了下来。
叶凡摆了摆手，“这股劲过了就好，咳咳……”
马连城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都咳成这样了还说没事，不行今天晚上就在张老哥这里住上一宿，等明天好点了再回去？”
张道乾皱了皱眉，“马老弟说的是，反正我也是一个人。”
叶凡摇了摇头，“我没事。”
张婧瑶端着一碗黑糊糊的药汤走了进来，马连城连忙上前，“给我就行。”
在将药碗交给马连城后，张婧瑶的目光就再也没离开过叶凡，一直在皱眉打量着眼前这个与自己年龄相仿但却生机荒芜的年轻人。
叶凡的身体状况与他们最近研究的一项有关人体基因突变的项目极为接近，或许他们现在遇到的瓶颈就能从叶凡身上打开突破口。
叶凡被张婧瑶盯的浑身不自在，找了个话题看向张道乾，“张道长，殡仪馆里的那些东西还没有彻底清除，它们会不会趁机逃走？”
张道乾笑了笑，“这你放心，有我布的聚阴阵在一个也跑不了，等明天有时间我再去收拾。”
秦越点了点头，张道乾看向自己孙女，“瑶瑶，你开车了没有？”
张婧瑶点了点头，“开了。”
张道乾道“咱们这里不好打车，等下送下你马伯伯他们。”
马连城此时正吹着手里的药汤，闻言脸上一喜，连忙道“好啊好啊，这会正是高峰期不好打车，就麻烦张教授了。”
叶凡轻咳了一声，“你忘了咱们是怎么来的？”
“咱们怎么来的？”马连城脸色一怔，一拍脑门，“哎呀，看看我这记性，我们也是开车来的，车就停在殡仪馆前门。”
张婧瑶道“没关系，反正等下我也要回家，正好经过那里，顺路捎你们一段。”
马连城面色喜色，连连点头，“既然这样就麻烦张教授了。”
张婧瑶道“您别老教授教授的叫了，听着怪别扭的，以后就叫我瑶瑶吧。”
马连城忙点头，“嗯，瑶瑶。”
张道乾这时在口袋中摸索了半天，掏出一张皱巴巴的药方交给了马连城，“马老弟，回去后照着这个方子抓上三副药，凉水泡半个小时，然后再用小火煮一个小时，每天一副，三天过后小兄弟体内的余毒就彻底干净了。”
马连城接过药方看了看，“真是太感谢你老哥了，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张道乾摆了摆手，“什么也不用说，小兄弟既然救过我那失散多年的师弟，我今天也算是替师弟还了这个人情，从今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不必这么客气。”
马连城面露喜色，“对对对，张老哥说得对，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叶凡喝光了碗里的汤药，一股药腥味在口中蔓延着，腹中一阵暖洋洋的感觉。
从张道乾家出来的时候夜幕已经开始降临，张道乾一再挽留二人吃过晚饭再走，马连城正想答应，却被叶凡找了个借口婉言谢绝。
马连城不解的看了看叶凡，当下也不好再说什么。
张婧瑶开的是一辆白色迷你宝马，马连城搓了搓手，“真是香车配美女呀。”
叶凡担心他说出什么过分的话来，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往后看了看，“坐后面去，我和张教授有话要说。”
马连城一愣，“有啥话在这不能说还非要到车上去说？”
“你去不去？”叶凡看了他一眼。
“去就去。”马连城满脸不情愿的拉开了后车门。
张道乾见状抬手招呼马连城，“马老弟，你要是不想走等下我炒俩菜咱哥俩喝点？”
马连城没有心情的摆了摆手，“不了，今天不早了，还是改天我请你吧。”
三人随即上了车，车辆缓缓起步开了出去。
马连城回头向张道乾挥了挥手，转身就把身子挤到了前排的两个座位中间，“张教授……哦不，瑶瑶，你平时都和你爸妈住一起吗？”
张婧瑶摇了摇头，“他们都在国外，家里就我一个人。”
马连城道“一个人住多寡啊，干嘛不搬过来和你爷爷一起住？互相之间也算有个照应嘛。”
张婧瑶道“我早就说过，可爷爷不同意，我知道他是怕我搬过来后不让他抽烟。”
陆岐黄脸上暗淡下来，“难得你一片孝心，不像我倒是想让人管着呢，可没这个人……”
张婧瑶皱眉看了眼副驾驶上的叶凡，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车辆很快驶出了这条老街，向左拐去，眼前豁然开朗，右边居高临下的可以将云山市的夜景尽收眼底。
“在这儿生活了半辈子今天是头一次看到云山的夜景，真是太美了。”马连城啧了啧嘴，摇头感慨了半天，从窗外收回了目光，“咦？这条路走下去是不是殡仪馆正门旁的那条老路？”
张婧瑶点了点头，“爷爷说人死后不能再走回头路，所以专门修了这条路，让死者在投胎前再最后看一眼他们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马连城哦了一声，又将目光转向了窗外。
叶凡此时满脸倦意，茫然的目光一直望着窗外。
回到老街口时已是晚上八点多钟，由于在同一个方向，叶凡他们的车一直和张婧瑶在路口才分开，马连城原本想请张婧瑶吃饭，但张婧瑶因为临时接了个电话要回学院马连城这才作罢。
临走的时候，张婧瑶向叶凡和马连城各递来了一张名片，说以后不管有什么事都可以找她。
回到纸扎店马连城打电话叫来了外卖和啤酒，吃喝完毕已经是三个小时以后，叶凡看了看时间便催促马连城离开。
马连城此时喝得脸红脖子粗，言谈之间一直都是有关张婧瑶的话题，说他咋看这个女娃咋像自己的初恋情人，而且还总在有意无意的暗示说张婧瑶和叶凡很般配，说自己一把岁数了，这辈子是没有可能了，希望叶凡可以替他完成这个心愿。
直到这时叶凡才算明白过来，之前的一切都是铺垫，马连城这是在变相的为他和张婧瑶牵线。
马连城的好意叶凡自然明白，眼看马上就过十二点，马连城仍是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叶凡只好给他挑明，说今天是给阴司交差的日子，过了十二点阴差便会上门收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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