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们到了一家酒店,停好车去前台办理入住,毕竟回去还得几小时的车程。
前台是个左右的小姑娘,她办理好给了韩宇一张房卡。
袁诗颐问前台“就一个房间?”
“嗯?”前台小姑娘突然反应过来“你们是要两个房间?”不是两口子吗?身份证上不是都显示同一个住址么。
袁诗颐回答“不然呢?”
前台紧张地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你们是一对……实在对不起,我一时疏忽,忘了问就想当然地以为了,女士,我现在给你办。”她怕自己的乌龙被客户投诉,丢了工作。
“算了,不用了。一间就一间吧。”袁诗颐从韩宇手里抽回自己的证件。
前台小姑娘再三弯腰道歉。
韩宇被她逗笑了,前台小姑娘的误会深得他心,“小姑娘,不用紧张。是不是我们太登对了?你没错,我们就是一对,是吧,亲爱的。”说完要来搂袁诗颐的腰,她闪开了。
韩宇偷偷转过头对前台小姑娘伸出一个大拇指给她点赞,前台笑了笑。
等韩宇他们转身进了电梯,这个前台小姑娘还跟旁边年长一点的前台忍不住夸赞道“两个人确实是很登对。”毫不掩饰自己羡慕的眼神!
在她这个年龄,正是春心萌动易犯花痴的年纪。如果是帅气的单个男生呢,就会忍不住犯花痴地芳心萌动、臆想下那个帅哥会不会对自己一见钟情。如果是单个漂亮女生呢就会忍不住脑补她的职业,要是妖娆一点就会很自然猜想可能不是什么正经女生吧,但是如果两个是帅哥靓女一起呢,就只有羡慕的份了。
她突然又想起明明同一个地址却还要两个房间,什么情况?
房间是大床房,只有一张床,进了房间,袁诗颐有点不知所措地站着,后悔刚才没让前台多开一个房间。当时是想着在这小地方住酒店自己一个人住一个房间也睡不踏实,反正就几个小时将就一下也行。
韩宇先开口了“你睡床上吧,我……我在椅子上靠一会就行。”
“还是你睡吧,等会儿你还得开几小时车,我可不敢坐你疲劳驾驶的车。”
韩宇笑道“行,那我睡床啦,你不要后悔啊!”说完就真的跳上床,钻进被窝,侧着身子,掀开被子另一角,笑盈盈地看着袁诗颐,示意她上床躺另半边。
袁诗颐迟迟疑疑坐在一边床沿,说“你睡吧,我不困,我坐会儿。等会儿车上睡。”
他腾地跃起,把她拽进被窝,她想挣脱,他哀求道“放心,我不会动你。我今天确实很累了,我就想你躺在我身边,这样我才睡得安稳,算我求你了。”
听他这么说了,袁诗颐便乖乖躺下了。
他俩面对面侧躺着,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
“在想什么,还不睡?”她轻声问。
“你先睡,我想看着你睡着。”他了解她,爱时可以热情似火,放下时就会冰冷得拒人千里之外。
虽然不能再拥着她入睡,但是能躺在同一张床上,即便中间像隔着条银河,他还是很满足,这已经是离婚后彼此距离最近的一次了,至少也算同床而卧。
“你赶紧睡吧,等会儿还得开车呢。”
“好。”确实有点累,一股倦意袭来,他睡着了。
而她却无法入睡,听着他的呼声,看着他俊朗的脸庞,她很想伸手去摸,但这个男人现在已经不属于她了,她不能再有僭越之举。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莫过于此,明明还相爱,却又如此遥远——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树枝无法相依,而是彼此了望的星星却不可能交汇。树枝尚能相依,而星辰永无交汇。
“莫唱当年长恨歌,人间亦自有银河”亦正如此。
突然,一个想法划过她大脑——几个月前,冯黎黎是不是就是也如此看着醉酒了沉睡的韩宇,突然就心动了,情不能自已了呢?
心里一阵绞痛!
她想起来,那天冯黎黎说她也爱上了韩宇!所以,会在那晚跟韩宇……那个吧。
冯黎黎从小生活在富裕家庭,被家人宠着,所以养成了任性、自我、自负的性格。
不像袁诗颐,从小就知道自己是从福利院被养父母领养的,虽然养父母只有她一个孩子,对她视如己出,但是她心里很清楚,毕竟不是亲生的,别人对她好是恩惠,要心怀感恩的接受,但从来不敢去争取,更不会理所当然地索取。
冯黎黎的骄傲是深入骨髓的,而没人知道,她袁诗颐的骄傲是自尊自怜武装出来的骄傲——这就是她和冯黎黎最大的区别。
回忆的匣子一旦打开,便如一匹脱了缰绳的野马,任意驰骋……
袁诗颐一夜未眠,当然,如果严格按入住时间算应该说半个夜未眠,她就这么睁着眼睁了几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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