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团看了一圈儿下来,正好点菜,小郎一向惯着他,于归摇着头看摆了满满一桌还没有上完的菜,再看没有吩咐也外人情况下,团团不顾别人的低头猛吃,汁水溅的到处都是。
“你太惯着她了。”
“我不是一样惯着思归?”
是啊,她惯着团团吃,惯着思归穿衣,料子就不说了,全是他们能买到的最好的,重要的是设计,给自己做衣服画图,哪次也没有落下思归,还别说,那份儿合身,那份与众不同的款式,件件都像只有思归穿才是衣服的原本使命,比自己这个同母亲哥哥,也不防让,本来很清秀的妹妹,加上出挑儿的打扮,现在年龄大了,满山的男子那眼神儿---
“小郎,你实话实说,你到底多大了?”
“嗯?”
他怎么问的如此突兀,惯着团团显得不得体了?还有---自己谎称的年龄是多少来着?
“我是说,当初你救我们兄妹的时候,说是九岁,还是十岁,比思归大一两岁,实际呢?”
“实际就是九岁呀!”
“那你属什么?”
于归追问,思归是属虎自己呢,哎呀,就连自己在这个时候真实的属相都不知道,何况瞎编的,现算一个?她也不会算---
“怎么也不可能是九岁,大约要笑个一两岁的,是不是?”
柴溪当时骗不过,但是现在自己长高了,说是十四岁不到的约数,不行,自己还要不要在满山大老爷们的群里混?那些石昭招来的女子,不是给人家做妇人姑娘的护卫去了,就是学不了武的,现在可都在秦楼楚馆呢,作为七当家,虽然不至于,可是---这威信?
“我也不知道,大约是吧,我出来的时候不记得年龄和生辰,和你说的也是自己估摸的岁数。”
她紧张的夹了菜,不管是什么,填进口里,这个是事实,可是说出来,怎么就不硬气呢,大约是因为隐瞒她是女子,又或是,来历。
于归才不信,她要是出来时候真有岁,年龄会记不住?他们破庙里十天半月都要不到一个馊窝头的傻五,都知道自己岁了。
“既然你和石昭是旧识,他呢?不会也不知道,毕竟他要大不少呢!”
柴溪被问的很囧迫,她知道,于归不是在现在这个时候突然不合时宜的要追问自己来历年龄的人,既然不是想知道这些,他---
“他的年龄也是假的?算了,这个我也不计较,思归十六岁了,是真的,你也知道,一月是她的生辰。”
柴溪似乎明白了些,又似乎没有抓到头绪,于归没有打算卖关子。
“我知道当初我们是认你为主的,思归也不该生了别的心思---这么说吧,你救她的恩德,我可以还,但你若是怼他无意,就不要惯着她的穿用了,毕竟一个男人把胭脂珠钗都给女子准备,容易让人生了枉心。”
柴溪目瞪口呆,还以为他拆穿自己是女子的事情了呢,毕竟自己破绽太多,小的时候没有和他们比过谁尿的远,可以说是稳重,不和他们一起下河沐浴,也可以是他们猜测的出身贵家,长大了,在山上也好出远门也好,无论如何不方便,都没有和他们一起住通铺,一起在路边方便,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自己这些不同寻常,加上这长相——看来还挺中性化,能继续瞒几年,在自己能多掌控些之前,要做的太多,这个时代的女子---
可是思归---不会吧,自己没有看出来她对自己有什么少女心思。心思电转间,她不禁要先问清楚。
“于归,你也知道,安归的来历不明,动机也不明,所以我---”
这样说好像也不对,山上有不是没有其他女子,自己怎么就没有向对待思归一样,自己拿人家当闺蜜,可是---要怎么解释呢。
“我对你妹妹,就像你,这个话,你能不能明白?”
“关键是思归能不能---”
“---七爷,这里有个冒充你的,还挺像!”
伙计过来,他们三人一个猛吃,俩个认真谈事儿,都没有注意,也没有防备,还被吓了一跳。
“你说你有些许长相,就冒充天下第一才子裴七爷,你那份儿气度学好了吗,再说了,您这行头也不对呀,穿的这是什么呀,你瞧瞧,你瞧瞧,来杭州,也不知道整两身缎子衣服,做骗子都不用下本钱的吗?”
伙计拿了赏钱,见多识广,自有他标准的判断,衣饰华丽不凡,样样非凡品的俊朗公子不是天下闻名的裴七,难道这个有几分长相,布衫布靴,风尘仆仆的会是锦郞?不可能,骗子,他见多了。
吃了伙计连珠炮似的一顿排揎,二白的嘴都跟不上反驳了,可笑了,这个坐着吃饭是是裴七郎,自己家爷又是谁?这个侧影——别以为有几分清秀就敢冒充是他家七爷了。
“你这个小二,你还真是有眼无珠---”
“这---裴公子?”
于归正对着裴七,加上伙计不客气的话,他是听明白了,这个柴七当家是李鬼非李逵,自己刚刚还心说呢,怎么姚大人对商家的他们都没有赏脸赐见,怎么到了杭州不是自己管辖的地盘儿,还准备是食宿,原来是被当成巡查使司裴七郎了。
柴溪也顺着他目光站起来扭头,她还真没有联系刚刚的对话,一眼就认出了裴七,毕竟,中间自己差点儿因为报他的恩见过,甚至丧命呢。
二白冲的快,他还想看看是谁敢冒充他们爷,能冒充他们爷,柴溪眼睛被挡住,一声裴家阿兄也被二白替代。
“二白!”
二白懵了,这两位,他没有印象呀——哦,他明白了,是要被揭穿了,直接找个认识的借口,好脱身,真是狡猾,他可不惯着骗子。
“你是谁呀,还---”
“这不是七郎吗?”
裴东锦本是没有想过公开身份,也没有想隐瞒,就顺其自然吧,微服什么的难瞒住有心人,何况这么多人盯着,自己可是个靶子呢,刚才那个送信儿说安排好了住所的小厮也是存疑的,这回---竟然是她,那就将计就计。
“几年不见,七郎风姿仍不减呀!”
岂止是不减,要不是被伙计搅合着,让他细看了半天,他还真认不出现在的柴溪,那个肉乎乎的小郎——自己没有看错,他不管何种环境还是长成了别人难以企及的模样。
目光亮的闪人的裴七,是给自己使眼色,没错儿吧,是说自己是他?要不---就---先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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