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得满头大汗,但是舌头却僵硬的不行,根本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我在一旁不停的拉着柳如风的衣袖,示意他给我解开禁制。
结果他不但没有给我解开,反而在我手脚上也下了禁制!
我不但说不了话,一时间连四肢都动弹不得。
胡玄宴焦急的想着措辞,并没有意识到我这边的异样。
“明月!你不要相信他挑拨离间!”
“我是不是挑拨离间,你自己心里清楚,你究竟有多少私心,你心里也更加清楚。”柳如风一边说着一边向胡玄宴那边走过去。
而他嘴中所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将在胡玄宴的怒火中添上一把干柴似的,让胡玄宴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陷入抓狂、恼火中。
他斥令柳如风闭嘴。
柳如风则幽然的说“我和明月情投意合,是你屡次三番想要置我于死地!是你刻意封印明月所有的记忆,让她记不起来我,对了,明月她奶奶的残魂,不出意外也应该在你手里吧。”
“你怕她奶奶残魂归位后,将我和明月之间的事情告诉她,所以你刻意隐瞒了残魂在你手中一事。”
我不可置信地听着柳如风说这些话。
怎么可能?前段时间胡玄宴为了帮我奶奶找回残魂,去帮月宫求他三姑奶奶启动昆仑镜。
结果昆仑镜不知道怎么回事把他三姑奶奶反噬了,又惹出来一系列麻烦事。
总之,如果他真的找到奶奶残魂了,不可能不告诉我。
胡玄宴愕然的看着柳如风,脸色极度转至阴沉“我先前便一直派人在找明月奶奶的残魂,直至三天前,才将残魂找回,我是没来得及告诉明月,你少血口喷人。”
“既然是三天前找回的,那么这段时间为什么不可以让残魂归位?如果我不说出这件事,你还想隐瞒到什么时候?”
“我懒得和你争口舌之快,既然你今天敢用真实面目示人,想必也做好了再受天罚的准备,既然如此,我便成全你。”
胡玄宴收回长剑,随即食指和中指并拢竖在嘴前,他闭着眼睛念着咒语。
柳如风则不偏不倚地站在他的面前。
我不知道他们两个究竟要干什么,但是下一刻,便见柳如风身形微微颤动。
紧接着他被一股力道猛地弹开,摔至我的脚边,随着一口鲜血从他嘴中吐出,我四肢以及嘴巴的禁制,也因为柳如风受伤破功而被解开。
我惊了一下,看到柳如风额头青筋凸起,面色十分痛苦。
他衣襟前浸着猩红的血迹,鲜血将他白皙的下巴染的鲜红,看起来惨烈狼狈。
他在地上很快的没了挣扎的动作。
我顿感脑仁嗡然一响,眼前阵阵发黑。
“柳……柳如风……”我喃喃叫出他的名字蹲下身子试探的摸向他的鼻息。
在连他微弱的气息都感受不到后,我有伸手探向他的心口,然而只感受到一片平静。
我整个人都傻在了原地。
胡玄宴蓦然的停住手,他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随即将这道情绪掩盖住后,他大步向我这边走过来,将我一把从地上拉起来,“明月,我们走。”
我怔在原地不肯被他拉走,颤抖的更向他,“你,你把他杀了。”
“我没杀他。”
“他没有呼吸和心跳了……”
“谁知道他又做了什么恶事,说不定是遭到反噬,一命呜呼了。”
胡玄宴冷冷地看了一眼地上的柳如风,冷哧道“这种败类,要是这么轻松的就死了,简直是便宜他了。”
“他到底怎么你了?让你这样痛恨他……”
话说到一半时,突然想起胡玄宴之前对我所说过的话。
他说他有一个有深仇大恨的仇敌是一条白蛇,而他在见到柳如风是白蛇形态时,也时常涌现出杀意。
我恍然大悟的看向他,他之前说明有一个死敌,是柳如风。
他和我说道,“明月不管如何,我不会害你。柳如风今天所说的所有话,都是为了挑拨我们,一句都不要相信,你奶奶的残魂我的确是找到了,但还没有来得及还回去。”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们现在先离开这里,你奶奶的事情,我会尽快解决完。”
我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柳如风,脚上犹如被钉了钉子似的,无法移动分毫。
见我迟疑,胡玄宴有些急了起来。
“明月,你难道还不相信我吗?你宁愿相信柳如风的话,也不相信我?”
“我没有不相信你。”
我话音刚落,突然地上的柳如风他手指动了一下。
我愣了一下,连忙从胡玄宴手中挣脱,向柳如风那边跑过去。
本来刚刚已经探不到他呼吸和心跳了,现在我却感受到了他微弱的心跳声,以及看到了胸膛呼吸起伏。
我连忙喊着他的名字,“柳如风……柳如风!你醒一醒!”
但是柳如风仍然紧闭着双眼。
我满头大汗不停喊着他。
得不到回应后又焦急的向胡玄宴问道,“你能不能救一救他,他还活着他还没有死。”
胡玄宴不满的皱起眉头,再次伸手拉向我,“救他干什么?他这种该死千次万次的东西,现在死了正好。”
“你何必说话一定要这么难听。”
“我一向巴不得他尽快去死,死得透透的,明月,你是不是忘了他之前怎么骗你的了,你居然还相信他的话?”
柳如风和我再次相见的时候,的确多有隐瞒,但也和我主动交代了所有的事情。
这个时候,我仅以为胡玄宴是指柳如风隐姓埋名,重新以小白的身份,出现在我身边时,对我说出的谎言。
胡玄宴将我强行拉起来后,又双手按着我的肩膀,让我正面看着他,他紧紧的盯着我的眼睛,对我质问道“明月,你为什么要这么担心他?你难道忘了他之前怎么骗你的了吗?”
他猩红的眼睛颤动了一下,仿佛在想着令他自以为痛苦的事情,他和我说“我永远忘不了你沉睡三年后,重新醒过来时,对我说的那些话,是你亲口告诉我,你对他的爱没有了,恨也没有了。至此之前我还很欣喜你不爱他了。可是现在你为什么又要管他的死活?既然没有爱没恨,他的死活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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