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梨亭剑法当真不算太差了,武功底子在张三丰与几个师兄的教导下,也算夯实。
只是相较之下,这杨逍乃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殷梨亭拿冷谦都没甚办法,就别说眼前的杨逍了。
却看那杨逍,见殷梨亭一剑刺来,不慌不忙,只是脑袋微微一侧。
旋即一手伸出,就在自己脑袋边上微微一弹。
却听一声清脆声响起,便见殷梨亭手上剑也握不住,竟是差点脱了手。
“弹指神通!”
殷梨亭倒是清楚这杨逍本事有哪些,只是没想这弹指神通有如此厉害。
内力贯注在指力之上,只是轻轻一点,就把自己全力一击轻易挡开。
“麻烦!”
心里叹的一声,殷梨亭还是迎难而上。
他知道,至少在此刻,杨逍是不会与自己下狠手的。
只是殷梨亭不杵,其余众人却看出了两人功夫上的差距,纪晓芙急切在后呼道“杨大哥,你快停手!”
这杨逍倒是听话。
背后纪晓芙一说,却是当即停手,也不多言。只是面上那淡然而丝毫不急切的神情,也瞧出这厮只出了半分力气罢了。
纪晓芙见此,也是心下稍松了口气。
生怕两人一言不合又开打,急忙上前挡在殷梨亭与杨逍之间,面色有些复杂的与殷梨亭道“六哥,师妹还是跟着我吧。”
得!
这杨逍一通的操作过后,这两人倒是真切一伙的了。
不过殷梨亭心里也不急眼。
自己这未婚妻,既然持着这层身份还能如此对待自己,那自己倒是也可放开手脚了。
只见殷梨亭也不答话,只是深深盯着纪晓芙的双眼,好似要直射人心深处。
直把对面这丽人都瞧的极不自在,才笑道“只为日后师妹在峨眉的日子,怎也不能将其留下。”
这理由叫纪晓芙哑口无言。
瞧眼前的殷梨亭是当真误会的了,纪晓芙当真想把自己心思与这殷梨亭说来。
只是话到嘴边,再见当下局势,是想说也不好说的了。
无奈之下,只得先应承下“寻那屠龙刀,是师父百般叮嘱的事情,我必要去寻的。师妹跟着我,的确也有些危险。”
“只是我二人难得相见,六哥先留师妹与我待的一日,好叫我二人相叙一回。”
纪晓芙想的倒是好。
私下与师妹说的真心话,好叫师妹能把话传出去,叫殷梨亭别当真误会。
只是她如此打算,实现起来却没那么简单。
另一方面,如此离开,也非殷梨亭本意。
只是此回遇上纪晓芙与杨逍二人,实在太过突然,一时之间,只能先摸清眼下二人的关系再做计较。
眼下留出一日,倒是也给自己时间思考思考。
当下也顺便答应,拍了拍丁敏君给其一个安心眼神,这才转身离开。
身边的殷素素,全程属于看戏状态。
一言不发,一招不出,直到眼看这戏演完了,才与纪晓芙对了一个眼神。
旋即施然而去,快走几步跟上,就与殷梨亭并肩而走。
丁敏君在后见得殷素素那模样,直是咬牙切齿。
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今日怎也得好好问问自家师姐到底是怎想的!
丁敏君倒也是个行动派,当日就抓着纪晓芙,面上带着几分严肃,声音带着几分冰冷,直言道“师姐,今日你与我好好说说,怎能与明教那贼人如此亲密言语!”
“你要知道,这被师父晓得,可是定你大罪的!”
说着说着,这脸色也逐渐绷不住,垮了几分,带着几分焦急道“再说你眼下这态度,叫姐夫怎么办?”
“那世人日后知晓,还不都得笑话他!”
前头见面时候,这纪晓芙就觉着这丁敏君有些奇怪了。
平日就说在峨眉山上,当真也没见哪个能叫她这么上心来的,更没听说其与殷梨亭有什么交集。
这会却是一口一个姐夫,言语举止,更是发自肺腑的关切,不由狐疑道“师妹,你什么时候与六哥关系这么好了?”
丁敏君听这师姐不应自己,还有功夫来考究自己,当下被气的不行。
直呼道“姐夫是拼了性命把我从明教贼人手中救过,我怎能不关心他?”
说着是只又追问道“师姐啊!这明教可是魔教,那杨逍还是什么光明左使,你与他混迹同行,可当真是”
“六哥救过你,那杨大哥也救过我。”丁敏君这话还没说完,纪晓芙却已截住了话头。
而丁敏君一听这纪晓芙是处处维护杨逍,心里是越发绝望。
面色一时凄苦,却只听纪晓芙接着道“不错,杨大哥的确是明教里人,可自识他来,他又没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教里的事情,也不能说他就是坏人。”
完犊子了!
这话说的直叫丁敏君心头郁闷,更也失了辩驳的力气。
大概实在是被惊着了,丁敏君倒是没瞧出自家师姐神情的纠结来。
说归如此说,纪晓芙的心思却是不在这。
“可当真被下了汤了!”
丁敏君只觉得当真应该叫师父来好好管管这师姐,可又知道要是被师父见得师姐如此,说不得就要当场清理门户。
自又劝不得,一时也没什么办法。
思来想去,有道是“去病还得下猛药”,这还得狠话说来!
只见丁敏君揉了揉自己脸颊,又是深吸一口气,做了充足的准备,才与纪晓芙一字一句道“师姐,那你与殷六侠的婚约还做不做数?”
“再这样下去,我看不用你开口,殷六侠就要开口退婚了!”
这药算是下狠了!
丁敏君说罢,分明见师姐身子晃了一晃,心头倒是一惊,以为是自己刺激过度。
正要上前扶住,却见纪晓芙摆手阻止,更是站起身道“婚约一事,后头再说。”
这话吧,其实纪晓芙是留个话口,没说死的。
可在丁敏君耳朵里,那是斩钉截铁的推辞了!
若不然,依着师姐个性,定要说个还作数的。
而眼看师姐如此“决然”,丁敏君当下也只能放下劝说的想法,只从旁路在想办法。
心里不由又叹“这事情,又如何与殷六侠说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