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鹏看着对面的‘自己’一脸无奈。
当即乐了起来，这个心魔还挺好玩的。
不由出声道：“你我本为一体，你要说的话不就是我的话？”
“哪里来的‘你’‘我’？”
黑袍袁鹏翻了翻白眼。
微微念叨了一句，“又一个明悟本我的人。”
“这都第二个了。”
袁鹏顿时眼眸一闪，这个秘密，连齐凡都不知道。
竟然被‘自己’给看破了。
还是应该说，真不愧是自己？？？
黑袍袁鹏见得其的神色，瞬间明了其心中所想。
仰天一叹，“歇着吧。”
“等他来救。”
袁鹏闻言登时一屁股坐了下来，“正合我意。”
只是话音刚落。
两人却是同时对着身下拍出一掌。
一只金灿灿的碗瞬间飞了出来。
各自右手一摆将对面抛飞的金碗接住。
又是相视咧嘴一笑，笑容是那么的阳光与灿烂。
只是...手段却是都那么的见不得光...
甚至于异口同声的夸了一句：“不愧是我，不拘于小节！”
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容底下，藏着的是无数的暗手！
...
另一处空间之内。
傲九威严的坐在龙神宫之中。
底下无数宗门部族耸立。
具皆俯首拜道：“参见龙神！”
“嗯。”傲九点点头，接着冷漠言道：“将那齐凡带上来。”
“本座要亲眼看着他死！”
“是！”登时便有妖族应声而去。
不多时便当真带着‘齐凡’走了上来。
只是修为尽失，满脸的沧桑之感。
傲九见状不由的痛快的笑了起来。
全然没有注意到，头顶之上。
一尊黑色的九首龙蟒眼露戏谑与兴奋之色，正静悄悄的看着他！
或者说是看着从傲九身上传来的嫉恨之气！
...
山海之内，诸多黑色光团耸立。
每一个黑色光团上面都萦绕着喜怒忧思悲恐惊七情之一。
也不时有光团消匿于无形。
第四山海始一出现，便让现存的数百正神陷入了危机之中！
无一例外！
却说此时，齐凡所在的黑暗空间中。
两人相对而坐。
“既以明悟本我，当知我非我，他非他，你非你。”
“世间具皆虚妄，何苦来哉？”
齐凡皱着眉头看向对面的‘自己’。
微微摇头否定道：“你不是我，我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明悟本我，明的是本心，悟的是自我。”
“如何关乎于外界？如何言语虚妄？”
“我便是我，就算是虚妄，那也是我。”
“七情皆在，六欲俱全，随心所欲，当为仙也。”
“仙，也是我。”
话音刚落。
那黑袍齐凡登时反驳了起来。
“不，仙是无情的。”
“论泰阳界上下五千年甚至更加久远。”
“你可曾见过，可曾听闻过有仙临尘？”
“众生皆苦，众修皆难，若仙有情，为何不渡之？”
听得这番说辞。
齐凡瞬间哈哈大笑了起来。
“为何不渡之？这不正是应了我的话吗？”
“仙有情，有情便有私。”
“既有私，那便一切都在情理之中。”
黑袍齐凡闻言不由脸色一变。
他正是要以私来言语，却是被‘他’给抓住了漏洞。
如今就不好反驳了。
不由的沉默了下来。
数息之后，缓缓站起身。
左手持印玺，右手握神戟。
眉间破妄法眼显现，“换种方式论道。”
齐凡见状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这却是与心魔劫有了不同。
若是换做心魔劫的话。
这番论道落败，加上本我之境，眼前的心魔应当直接消散才是。
可如今，却是这幅模样。
心中念头转动之际，却也是站了起来。
闪烁着目光道：“自无不可。”
“只是你运我之法，驭我之器，用我之力。”
“怕是胜不了我。”
那黑袍齐凡微微一笑，也不恼。
只是说道：“同样的法，同样的器，同样得力。”
“我胜不了你，你安能胜我不成？”
说完便是持戟而动。
眉心法眼闪耀，紧紧的盯着齐凡的一举一动。
戟刃风卷骤显，正是“风满楼，卷黄沙，戟动春秋！”
同时左手天帝印玺抛出。
映衬出万丈光芒向着齐凡镇压而去。
只是落在齐凡的身上并没有什么作用。
更是笑语一声，“本为天帝身，徒之奈何？”
这也正是自己并未使用天帝印玺的缘故。
看着已是临近身前不远的‘星云碎空戟’。
微微摇了摇头。
体内灵力一动，同样使出了“风满楼，卷黄沙，戟动春秋。”
然而，当两道同样浩瀚的风卷对撞在一起。
两道戟刃接触碰撞出巨响的一刹那。
齐凡和黑袍的‘自己’同时倒飞出去了。
不同的是，对于两人势均力敌，黑袍齐凡淡定无比。
反倒是真正的齐凡眼中一片错愕。
随即才想起来，这里是山海之内。
这里的身躯是幻化而出。
那金红之血，那恐怖之躯，这里映衬不了！
登时皱起了眉头。
若是如此，那还当真有些难办了啊。
那黑袍齐凡见状闪烁着目光道：“你，好像，很惊讶？”
齐凡闻言抬眉望去。
没有应声。
只是持戟而动，体内五法升腾。
背后五帝齐现。
星云碎空戟上萦绕着一层朦胧之光！
“混元之力？”
“我也会啊。”黑袍齐凡轻笑一声。
瞬间同样的动作了起来。
两者论道，身影交错。
戟刃争锋。
道道铮鸣之音不断响起。
一时间难解难分。
然而数百招过后，真正的齐凡却是慢慢的落入了下风！
齐凡也从未想过。
到了如今这等境界。
竟然还会输在兵刃技巧之上！
眼前的‘自己’，在戟法上的确要高明得多！
不过胜负一时半会却是分不出来的。
抵挡着‘自己’的同时，也在心里思索着该如何破局才是。
只是黑袍齐凡似是不愿让对面的‘自己’静下心来。
一边压制的同时，一边也在诵经念文：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
“...”
“...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
只是听了几句。
齐凡皱着的眉头便更加的紧蹙了几分。
同时以灵力附着于两耳。
这本应该是太虚殿正宗的炼心法门，“太虚清心道经。”
极为玄妙，比之万法的‘本我归一心经’还要高上一筹。
若非曾经在柳妙音那里交流过一二。
还真不一定认得。
但此时被这黑袍齐凡念来。
却有一种蛊惑人心，忘却一切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