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时,煊王和景王弹劾神策大将军罗琨(贤王生父)与贤王私铸铜钱案有关。
私铸铜钱的主要铸点在越城附近的阳城,罗琨与阳城太守暗中勾结多年所铸铜钱数高达千万,两人来往的书信及账册呈到元雄手中时,他勃然大怒。
因为罪证确凿,元雄当即将罗琨革职、打入天牢候审。
而贤王妃的认罪书成了一根导火索,元雄痛失爱女,怒火难以压制。
不过三日时间,贤王妃因毒害皇室公主的罪名被处死,贤王妃的父亲罗琨因助贤王私铸铜钱、与官员结党营私之罪推赴菜市场斩首,神策将军府被查抄,府上成年男丁亦被处死,女眷及未成年男丁流放三千里,无召不得归。
“贤王呢?”凤凌玥拿着一柄拨浪鼓,弯腰逗着司蒙怀里的楚元慕,漫不经心问道。
罗琨被处死,贤王被贬,有关私铸铜钱一案,所有的罪证皆是借煊王和景王之手呈到元雄手中,楚元漓看似未参与其中,却是整件事的推波助澜者。
楚元漓坐在司蒙对面,怀里的楚元兮紧紧抓着他的手指,奋力往自己嘴里送。
他勾了勾唇“褫夺亲王封号,贬为庶民,终身囚禁贤王府,永不得出府。”
盯着楚元兮的小动作,楚元漓哭笑不得,低下头来,低声哄着,“圆圆乖,不咬爹爹,爹爹手脏。”
到底是亲生的儿子,这处罚于贤王而言算轻的,毕竟他所犯的是影响江山社稷的大罪,凤凌玥暗想。
似想到什么,扭头看了眼楚元兮,随即走到楚元漓身旁,伸手要抱楚元兮“宝宝应该是饿了,给我。”
楚元漓哪里舍得让宝贝女儿饿着,连忙把她交到了凤凌玥手上。
凤凌玥抱着楚元兮回房,边走边说“楚元漓,团团也抱过来。”
楚元漓“……”
女儿吃饱是应该的,儿子不配。
某王爷酸溜溜的眸光快速扫过楚元慕圆乎乎的小脸,走到春花面前,低声说道“将小世子送到乳娘那儿。”
司蒙“……”
这是亲爹!
回到寝房,却见身后的楚元漓两手空空,凤凌玥嘴角一抽“楚元漓,儿子也是你亲生的!”
“圆圆一人不够吃,团团吃了,圆圆就没得吃了。团团是哥哥,自然要让着妹妹。”楚元漓一本正经道。
凤凌玥“……”
这人总有九转十八弯的理由堵她。
索性不与他争辩。
给圆圆喂完母乳,凤凌玥便把楚元兮交给了宠女狂魔楚元漓,然后将司蒙拉回了隔壁的落霞苑。
“师父,我有件比较私密的事想请师父帮忙。”
司蒙从木托里拿了两个茶杯,倒了两杯温茶“什么帮忙不帮忙的,小玥儿与师父还这么生分?”说话间,一杯温茶推到凤凌玥面前。
想到自己即将要问的问题,凤凌玥有些难为情地舔了舔唇瓣,“那个……师父会不会心理治疗?”
“??”司蒙狐疑挑眉,“谁心理出了问题?”
“楚元漓。”
司蒙“……”
*
吃过午膳,皇后身边的半夏忽然宣召凤凌玥入宫。
入宫之前,凤凌玥特意换了身稍微正式的宫装,并将皇后赏赐的鸾凤金镯套在了右手手腕上。
凤仪宫内殿,一袭凤袍的皇后一手举着一柄鎏金鸳鸯卧莲纹铜镜,一手轻抚着自己的脸,双眉紧蹙,看上去心情极为不佳。
看到半夏领着凤凌玥进来,连忙把铜镜盖在桌子上,挤出一抹和善的笑。
看到皇后脸上淡淡的红斑,凤凌玥倏然明白召她入宫的目的。
走到皇后跟前,中规中矩福礼“臣妇见过皇后娘娘,娘娘万福。”
“无需多礼,坐。”皇后忙不迭抬手。
“多谢娘娘。”凤凌玥道了句谢,坐到皇后身边的位置上,故意露出右手手腕“不知娘娘宣臣妇来,所为何事?”
皇后瞥了眼凤凌玥右手手腕上的金镯,微不可查勾起唇角。
她原本还担心狡诈多端的楚元漓发现藏在金镯里的秘密,现在看来,她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随即,摆手,将室内除了半夏之外的人均打发了,才道“本宫脸上莫名长了不少红斑,你医术精湛,帮本宫瞧瞧。若是能医好本宫,本宫定有重赏。”
凤凌玥盯着皇后的脸端详了半晌,然后伸手点了点两人中间的檀木方桌“请娘娘伸手,臣妇先为娘娘诊一诊脉。”
“好。”皇后笑着点头,手跟着搭在了桌上。
掐脉的时候,凤凌玥半眯着眸子,秀眉微蹙,神色愈发凝重。
过了好久,见凤凌玥面色沉重至极,皇后只觉情况不太妙,掌心开始往外冒细汗。
说话的时候唇角都在轻轻颤动“本宫脸上的红斑到底是什么?”
凤凌玥睁开双眼,眉头皱得像是皇后得了什么绝症,用着沉重的语气说道“娘娘的病有些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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