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凌玥眸眼盈盈一笑,晃了晃手中的瓷瓶,“她给我的可是好东西,说不定以后大有用处呢。”
见她无事,楚元漓松了口气。
因为何静雯一事,凤凌玥没心思再逛下去,索性让胜银拿一份山庄地形图给她,而后与楚元漓回了清河堂。
两人刚入中院,凤凌玥忽然停住脚步,拧眉看着楚元漓,“元漓,你有没有听到女孩子的哭声?”
楚元漓竖起耳朵听了一刹,确实听到一阵十分细微的女子哭声,但其他女人跟他无半点关系,否认道,“没听到。你身体不舒服,咱们回去休息。”
话落,大手扣住凤凌玥的腰肢,把她往后院拥。
“我真的听到了。”难道她耳朵产生幻觉了?“你再细细听听。”
“为夫还能骗你不成?嗯?”楚元漓揉了揉她的后脑勺,语气无奈。
凤凌玥撇了撇嘴,“好叭。”她其实不是想多管闲事,而是这声音从清河堂传出来,总觉得哪里不妥。
回到后院,两人便见惊风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在自己房间门前来回转悠,脸上还泛着一丝可疑的红。
而从他房间里传出来一阵阵抽搭的女子哭声,让凤凌玥和楚元漓惊讶地对视一眼。
“楚元漓,我就说有哭声,你还不信!”凤凌玥没好气地白了楚元漓一眼。
楚元漓满眼无辜,“是为夫耳朵不好使。”
凤凌玥“……”
屋里的女子哭得这么伤心,不会是被惊风强掳来的吧?
他不会一时脑热,欺负了哪位宗门小师妹吧?
我滴个乖乖……
凤凌玥快步走到惊风跟前,脸色严肃地质问道,“惊风,你的脸怎么红了?”
抬手指着房门,“里面的姑娘是怎么回事?你欺负人家姑娘了?”
“没没没……”惊风连忙摆手否认,语气焦急又慌乱,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王妃,属下,属下绝不是那种人。这事解释起来比较繁琐……”
当即,磕磕巴巴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早膳后,凤凌玥夫妻俩跟着胜银离开后,约摸半个时辰后,清河堂北面忽然断断续续传出女子哭喊声。
惊风觉得那声音不太对劲,担心清河堂因此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寻着声音找去,然后碰到几个男弟子意图欺负一个姑娘,便出手救下了那姑娘。
那姑娘差点,吓得浑身颤栗不止,哭个不停。
惊风担心她的哭喊声又引来不必要的围观和误会,只好强行将她扛回房间。
可把那姑娘带回来后,惊风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好守在门外,直到他们回来。
“王妃,事情大致就是这样……那姑娘被属下带回来,一直哭一直哭,属下真怕她哭死过去,还请王妃帮忙看看。”惊风双手抱拳,语气诚恳请求道。
凤凌玥和楚元漓意味深长相视一眼。
这件事好巧不巧发生在清河堂,怕是没那么简单。
“我先进去瞧瞧。”
凤凌玥推门进去,走到床榻前,就见一穿着藕粉色锦裙的小人儿蜷缩在床榻一角,身上抖个不停,哭泣声一抽一搭。
她坐到床边,伸手轻轻拍了拍床上的人,语气轻柔,“姑娘,我是清河堂的新主人凤一,我可以跟你说话吗?”
女子听到一道甜美悦耳的声音,顿时停止了哭泣,缓缓转过身来,泪眼朦胧瞧着凤凌玥。
凤凌玥的目光在女子左脸的乌黑胎记上停顿了一秒,随即掏出一块方帕递给她,清莹秀澈的云眸满是真诚,“我对你没有恶意,喏?”
女子盯着丝帕怔神片刻,才慢慢伸手接过丝帕,擦了擦脸上的泪,沙哑的声音道,“谢谢,我、我叫胜如雪。”
胜如雪?那不就是胜潘素的小女儿,胜如霜的妹妹么?她的身份在七星宗也不低,因何会被几个男弟子差点侮辱?
两人沉默了半晌,凤凌玥感觉胜如雪的情绪没刚才那般激动,缓缓开口,“如雪姑娘,或许我说话有些冒昧,但姑娘差点在我清河堂出事,我想事情没那么简单,我能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冷静下来的胜如雪仔细思索了一番。
她在飞鹰山庄没什么仇人,更没与那三位师兄结下任何恩怨,除了亲姐姐胜如霜从小欺负她、陷害她,她想不到第二个真凶。
还好巧不巧把她拖到清河堂里……
谁人不知清河堂住着新来的宗主,胜如霜这么做绝对居心叵测。
只是,不知道这件事母亲知不知情……
“是……是胜如霜,一定是胜如霜。”想到不久前的遭遇,胜如雪紧攥住手中的丝帕,眼底闪过一抹恨意,咬牙切齿,“我不过是嘲笑了她一下,没想到她如此狠毒,竟找人毁我清白。还……”
言至此,眸子流露出一丝愧疚,“还意图以此栽赃凤姐姐,幸亏,幸亏凤姐姐的人出手相救,否则我真的、真的毁了。”
在这个时代,后宅争宠好斗之事再正常不过,饶是亲姐妹、亲兄弟也会反目成仇、互相杀害。凤凌玥听到凶手可能是胜如霜,一点也不诧异。
不过,这胜如霜为了得到楚元漓,利用亲妹妹的清白来栽赃陷害她,她的如意算盘算是打错了。
凤凌玥温柔地揉了揉胜如雪的小脑袋,用着大姐姐的口吻安抚道,“如雪姑娘,这件事呢,或多或少夹杂了些我和胜如霜的恩怨,你不必自责,幸好你没有真的出事,否则我真脱不了干系了。”
自从小时候得过一场大病,已经很多年没人真正关心过她,突如其来的摸头动作与关心,让胜如雪心脏蓦地一软,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又一次噙满一片氤氲,“凤姐姐,谢谢你。”
“不必客气,其实我也没做什么,要说谢谢啊,如雪姑娘可以谢谢我的侍卫阿风。”凤凌玥抓住胜如雪的小手,半开玩笑似的说道。
胜如雪一愣。
回想自己出事时,确实是一身形威猛的男人及时出手相救,若不是他,恐怕自己难逃虎口。
只是当时自己真的害怕极了,对他又抓又挠。
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