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画面,落在凤凌玥眼里,舒绮乐的手分明已经伸到她男人脸上。
而她男人呢,竟没有躲开!
原就憋着气的凤凌玥,现下火冒三丈。
楚元漓背对着院门,没看到凤凌玥。
守在凉亭外的惊风看到自家王妃黑着一张脸,转身提醒了楚元漓一声,“主子,王妃回来了。”
楚元漓闻言,忙转过轮椅。
凤凌玥对上舒绮乐洋洋得意的表情,彻底激怒了她胸腔里一口怒火,快步走到凉亭,绕过楚元漓,抓起舒绮乐刚伸向楚元漓的左手手腕,用力一掰,
怒气冲冲警告道“舒绮乐,难道你爹娘没有教过你礼仪廉耻四个字怎么写吗?耍这种小心机勾引别人的男人,你脸呢?下次再让我看到你用你的鸡爪子摸我男人,我就卸了你的胳膊!!”
随着凤凌玥的动作,只听到咔嚓一声,舒绮乐疼得惊呼一声,“啊……”小脸白了又白,眼泪簌簌地落。
“凤……”舒绮乐眼底恨意薄喷,但瞥见楚元漓正看着两人,压下心底的怒意,瞬间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弱女模样,
眨着一双雾色氤氲的大眼,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的沙哑,悲戚道“漓表哥,你是知道的,我刚才没有做过,姐姐竟不分青红皂白……我好疼啊……呜呜呜……”
舒绮乐的遭遇,楚元漓眼底完全没有同情情绪,但她今日是奉了母后的旨意来王府,若是她在母后耳边扇耳旁风说玥儿的坏话,母后以后会更不待见玥儿。
他上前,攥住凤凌玥的手,解释,“玥儿,她刚才的确没有碰本王,你先松开她。”
“没有?”凤凌玥扭头,眼底不解。楚元漓这行为,是在维护舒绮乐?
“嗯。”楚元漓点头,视线落在凤凌玥抓着舒绮乐的那只手上,示意她松手。
“好,是我的错。”凤凌玥松开舒绮乐,唇角勾起,似有淡淡的自嘲。
楚元漓瞥了眼惊风,“送郡主回去,请个太医。”
呵!他果然是在维护舒绮乐。
饶是刚才她看错了,误会了,他不该主动为她化解误会么?
看到舒绮乐被她弄疼了,开始心疼这个有血缘关系的表妹了?
凤凌玥感觉此刻的自己像个外人。
“漓表哥,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和你说。”看到楚元漓维护自己,舒绮乐眼底的窃喜一闪而过,握住自己的手腕,忍着钻心的疼说道,“太后姑姑特意交代,让我单独,亲口告诉你。”
话落,还警告性的看了眼凤凌玥。
凤凌玥不是个不识趣的人,既然他们表兄妹有私事要谈,她没必要留在这里给他们添堵。
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大步离开。
“玥儿……”楚元漓察觉自家女人的情绪不对劲,没心思听舒绮乐说话,转着轮椅跟上去。
舒绮乐快步走上去拦住了楚元漓的去路,“漓表哥……”
楚元漓有些不耐烦,目光紧紧跟随着自家女人的背影,“母后想让你告诉本王什么?”
凤凌玥出了篱落苑,看了眼一旁的梧桐苑,一时之间竟觉得自己在这王府没地方可去。
幸而,她除了漓王府,还有自己的地盘。她重新戴上面具,骂骂咧咧出了王府,直奔流光山庄。
刚进流光山庄,心不在焉的凤凌玥与一人撞了个满怀。
对方怕她摔倒,下意识双手扶住了她的胳膊,“你没事吧?”
凤凌玥抬头看着差点被自己撞到的人,是慕星聿,察觉自己正被他半搂着,慌张推开了他,绕他而行。
这女人怎么了?情绪低落,眼睛红的红,好像哭过一场,慕星聿皱了皱眉,回头看着她纤瘦的背影,像她那么强悍的女人,估计只有她男人能惹哭她。
慕星聿抬步跟了上去,与她并肩而行,“你哭了?”
凤凌玥扭头怒瞪了他一眼,“关你屁事。”加快步伐去流光阁。
“你这女人嘴巴真是一如既往的毒,我好心关心你,你骂我。”慕星聿没好气地说道。
凤凌玥没理他。
慕星聿嘲弄似的笑了一声,“为男人难过,不值。”
说话间,从怀里摸出一块方帕递到凤凌玥面前。
凤凌玥闻言,微微怔了怔,又盯着那方帕看了一眼,丝帕是男女贴身之物,她和慕星聿没任何关系,自然不能用他的,没接丝帕。
“多谢关心,帕子就算了。”
慕星聿没再坚持,把丝帕揣回了怀里,开玩笑似的说道,“天底下好男人多得是,如果他待你不好,你再找一个就是咯。”
凤凌玥懒得理他。
慕星聿继续开玩笑说,“比如我这样的好男人,百年难得一遇。”
“你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好男人?”凤凌玥白了慕星聿一眼,“这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好笑的冷笑话。”
慕星聿“……”
“笑话?我是笑话?”慕星聿气呼呼冷哼一声,十分不服气说道,“论样貌,我玉树临风,潇洒倜傥;论武功,我不敢说天下第一,放眼整个安陵国,没几个人是我的对手。论文采,那就更不用说了。”
“噗嗤!”这人也忒自恋了,她从未见过这么自恋的人,慕星聿是第一个。“论吹牛,你绝对是天下第一。”
慕星聿见她笑了,唇角也忍不住微微上扬,“像我这样俊俏又幽默的人可不好找,要不要考虑考虑一下我?绝对比你现在的男人强。”
他亲自去查了这女人的身份,开始他确实猜测她是皇亲国戚,却没料到她竟是漓王妃。据他所知,漓王楚元漓双腿残废,性情残暴,酷爱折磨女人,曾娶过二十七任王妃,皆被他亲手弄死。
这女人,分明是个奇女子,竟愿意委身那样的男人,他无法理解。
“滚蛋!”凤凌玥知道慕星聿在跟她开玩笑,没好气地挖了他一眼,“不要跟着我,我想一个人静静。”
慕星聿无奈低笑一声,目送她进流光阁,才转身离开。
凤凌玥刚入寝房,没等她把门合上,一只大手抵在了门闩上。
她抬眸一瞧,是一袭暗红色锦袍的萧澈,眼底满是诧异,“你、你跟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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