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巡冷笑“哟?你还急了?”
吕蒙强忍心中怒火,然后从怀中拿出诏书,厉声喝道“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此乃天子封赏诏书,我主现为骠骑将军、荆州牧、南昌侯,并奉命征讨自立为王的逆贼刘备,以及盘踞荆州的爪牙关羽,尔等见诏还不速降?”
“我主也奉天子诏进汉中王,关将军也收到过诏书北上勤王,尔等矫诏也敢拿出来献丑?”向巡虚着眼睛。
“刘备矫诏僭越称王,尔等从贼黑白不分,当真是混账该死。”吕蒙咬牙切齿。
“城下匹夫为谁?口气如此之大,莫非刚刚如厕归来?”向巡继续揶揄。
韩当听到这里都忍不住了,他用雄浑的声音怒喝“此乃我江东大都督吕蒙将军,岂是你等无名小卒能认识的?”
“吕蒙?就是在关将军面前谄媚的鼠辈?果然生得尖嘴猴腮、面目可憎,这等拙劣嘴脸本将军不看也罢。”向巡冷笑。
吕蒙差点气炸,韩当跟着呵斥“江陵城中守军不过两三千,我们现在兵力十倍于你们,如果不识时务负隅顽抗,城破之后就是玉石俱焚,刘备自诩汉室宗亲、仁义无双,将军何不当着天子诏书开城投降?那样也不会让百姓受苦。”
“哈哈哈,你们还知道我主是汉室宗亲呢?天子会给宗亲下诏书,还是会给寇乱江东的反贼下诏书?这不是高下立判么?”向巡开怀大笑。
“混账,汝姓甚名谁,敢通报姓名否?屡次藐视污蔑我主,破城后定要剐了你。”吕蒙满脸怒色。
向巡对着吕蒙指指点点,“此等气量也配为大都督?本将军乃是南郡向巡,虽然只是小小校尉,但想剐我还得拿出真本事。
不过孙氏为贼寇岂有谬哉?昔日孙坚强抢吴氏为妻,其子孙策强纳大乔为妾,孙权又强纳袁术之女为妾,他们父子对待女人尚且如此,何况那不属于他们的江东?”
“大都督,多说无益,强攻吧。”连韩当也忍不住了。
“向巡,我记下你了,等待我的怒火吧。”
吕蒙说完被护送回阵,很快江东兵马就对江陵发起进攻,但江陵城池高大且坚固,而且向巡已经做足了准备,几轮攻势下来江东一方损失惨重,反而向巡显得游刃有余。
江东一方从午后打到傍晚,最终拖着疲惫的身躯在城外扎营休息,原以为对方守军少会闻风而降,结果遇上向巡这么个硬骨头。
夜里用过晚饭,吕蒙躺在帐中小憩,韩当突然带甲走了进来。
听到响动吕蒙坐了起来,“老将军辛苦,刘备手下这些人诡计多端,说不定会在夜间劫营,咱们小心一些总没坏处。”
“大都督思虑周全。”
韩当表面上点头附和,心中却不相信向巡敢出城劫营,毕竟对方只有两三千的守军,吕蒙现在这么谨慎,完全是因为当年在交州的耻辱经历,他被甘宁和沙摩柯在夜里教育过,这个时候就成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韩老将军睡前去布置一下,明日把我们的军队分成三份,到时候从东西南三面同时进攻,只要动静闹得足够大,城中那些细作就能趁势作乱,我就不信那向巡用这点人能守住。”吕蒙露出阴翳的表情。
“大都督早点休息,末将这就去办。”韩当抱拳退出了出去。
次日,吕蒙把江东军分成三部分,共九组人轮番从三面同时进攻,目的是用车轮战耗费守军体力,待到守军过于疲惫就有破城的机会。
向巡因为守军人数有限,不得不来往各城门之间督战,他发现江东士兵嘴里喊得厉害,但在密集的弓箭、落石、滚木招待下,能够通过云梯爬上城墙的少之又少。
吕蒙的车轮战持续了一天,守城士兵瘫坐在原地就睡了,对方几乎一刻都没停止过,所以防守的强度非常大,向巡还要安排士兵夜间值守,也不知道这种日子要持续多久,但好在城中军用物资囤得够多,食物储备也很十分丰富,只要能够坚持十几天,他相信江东的攻势就会减弱,毕竟守城方有巨大优势。
当天夜里,蓝霁与关兴在城中巡逻时,逮捕了违反宵禁上街的数十人,两人来不及审问是否细作,全部下狱关押打算战后再处理。
吕蒙提前送来的内应,大多数都在这天夜里被抓捕,他们误以为城防军忙不过来,所以打算放火作乱,有意让江陵百姓恐慌,这样就可以趁火打劫抢占城门,可惜最后被那五百少年兵收拾了。
接下来两天,城外的攻势不减,城墙上的守军非常疲惫。
向巡为了给部下争取休息时间,又找蓝霁要了些曹军俘虏辅助守城,这一次他们除了搬运军需物资,还得站上城墙向下扔落石、滚木。
因为担忧俘虏们趁机作乱,蓝霁给每面城墙派出百名少年监军,他们磨刀霍霍站在俘虏们的身后,一旦发现对方有哗变的迹象,就可以当场进行诛杀。
俘虏们被蓝霁折磨了一个多月,原本的棱角和傲气已经全部消失,在这些‘恶魔’少年面前,他们只能被动选择服从,走上城墙扔石头总比挨打强,守了两天城反而还填饱了肚子。
夜里,蓝霁又让少年兵们上街巡逻,完全堵死了那些漏网之鱼的路,向巡那边的压力直接降低大半。
这一刻,向巡终于明白关羽和徐庶的用意,原本徐庶留下的五千俘虏,也间接成了蓝霁用来守城的工具。
向巡觉得蓝霁完全就是为战而生,调兵遣将比他这个校尉还熟练,但向巡不知道蓝霁从小就耳濡目染,有些东西早就已经写在了血脉中。
攻守双方,此消彼长,江陵城越守的轻松,城外的吕蒙就越苦恼。
五天过后,江东军的折损已达三成,负责车轮战的九个组,其规模越来越小,吕蒙见状不得不减弱进攻,然后派人到孙皎处继续抽兵。
吕蒙望着江陵城眉头紧蹙,究竟是以前的情报有误,还是那向巡的组织力太强?怎么守军好像越来越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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