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马谡很快接受了事实,一脸惊喜接过小家伙,捧在手心,咧开嘴一阵逗弄,父爱如山体滑坡。
片刻后,随着“哇”的一声嘹亮哭嚎, 马谡眉头一皱,怏怏不乐地将胖仔塞回阿秀手中,揉着脑壳摆手:“拿走,拿走。”
阿秀登时笑的前仰后合,花枝乱颤。
嬉闹过后。
马谡领着阿秀,顺着密道来到位于王宫寝宫底下的宫殿,推开一扇巨门, 进入宝库。
宝库是一个富丽堂皇的大房间,虽大却不空旷,里面堆满了金银财宝和名贵物品,没有一样东西是不值钱的。
宝库最中间摆着一个椭圆形水晶床,床非常大、看上去晶莹剔透,床头两侧镶了两颗夜明珠,将宝库里照的如同白昼。
水晶床的旁边,还有一台金色的弓腰织布机,做工精良,表面闪闪发光。
马谡将宝库里的资产总数大概报了一遍:“基本情况就是这样,这些钱实际上都成了咱们的,不过现在无法搬走它们。”
言语间,阿秀被马谡引导着在水晶床一角坐下。
自进入宝库,阿秀到现在为止还没说过一句话,俏脸上从刚进来时期待万分,到看见珠宝时惊叹连连,再到看见金色织布机时无比震惊,之后红着脸, 手足无措。
密闭的空间,精美的水晶大床,金色织布机,引起了她无限联想。
将军莫非是想教我刺绣?
如是想着,阿秀觉得马谡在她耳畔马谡的陈述就像是一场和风细雨的情话和铺垫。在她听来,前者话里话外就透露着一个意思。
“等下我教你花式刺绣!”
阿秀也不知道自己处在一个什么状态,她低着头,紧紧将小家伙搂在怀里,不断地微微点头,似乎将所有话都听进去了,又似乎一句话都没听。
这心不在焉的模样,在晶莹的月白色光华下更添几分诱惑。
偏偏马谡自我感觉良好,又滔滔不绝讲了半天,忽然意识到,此刻不是说这些废话的时候。
于是闭上嘴巴,带着阿秀来但织布机前,手把手教她刺绣。
……
即使已经大致盘点过烧当羌的资产,这个坐落在丝绸之路上的部落的富裕程度,还是超乎了马谡想像。
除了南城那几百户羌人的房子有些破旧,居住在东、西、北三面的百姓几乎家家都有崭新的、或古朴的大屋。
每户人家房间里铺设着上好的皮毛地毯, 出行有马车代步, 每家每户也都有一个地窖, 里面存满了粮食和美酒。
甚至还有从西域买过来的女奴。
即使是最穷的南城,每户人家都至少有一匹马、两头牛、和十来只羊。
如果按照烧当羌部落对贫穷的定义放之四海,那么魏蜀吴三国九成九的百姓都是穷逼。
了解到这些情况之后,马谡暗暗打定主意,这个部落绝不能交给烧戈打理。
因为他太不牢靠了,说不定哪天就反了。
所以只能安插自己人来当羌王。
插自己人这种事情,马谡实在是太擅长了,一想到将如此富裕的部落掌控在自己手中,心中就一片火热。
而且,深度掌控烧当羌还有一个好处,宝库里的财富都不用运走了。
打定计议,马谡迅速修改了自己原先的计划。
首先,他叫来烧戈,语重心长的告诉后者,陛下刘禅和诸葛丞相都认为,遥授新羌王对烧戈不太尊重。
所以,烧戈需要亲自赶赴成都受封,而后再风风光光的回来,继承王位和前羌王俄何留下来的近百个美貌王妃。
当然,为免烧戈此去成都途中无聊,马谡特意从前羌王的众多王妃里挑选十个与他同行。
另外,再交给他十箱金银珠宝,让他到成都带一些蜀锦回来,剩下的钱随便花。
说到最后,马谡重重地拍了拍烧戈的肩膀,语重心长:“自古汉羌是一家,一家人不骗一家人,你且放心去成都受封,烧当羌的事,就交给本官帮你打理。”
烧戈这几天正在为羌王之位迟迟无法兑现而心急如焚,一听这话,当即眼神一亮,忙不迭应下。
能够带着十个美女与十箱金银去成都接受羌王之封,这样的美差着实令他激动。
此事不宜迟!
烧戈动作很快,第二天就带着一队亲信,急匆匆出发了。
路上紧赶慢赶,终于在一个月后,赶到了成都。
三千里的长途跋涉十分累人,虽然一路上都躺在马车里,并由十个美貌女子贴身伺候。抵达成都时,烧戈还是瘦了一大圈,眼窝深深陷了进去。
成都北门外,蜀汉朝廷来迎接的阵容空前浩大,在诸葛亮的带领下,数千士兵呼啦一下都涌了出来,分列道路两旁,高喊着:“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烧戈听到动静从马车里爬出来,抬眼发现外面竟然有这么多人来接他,瞬间震惊了。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看到蜀汉丞相诸葛亮。仅仅是一眼,他就被手推车上诸葛亮那睿智的眼神,风采绝伦的气度,深深折服。
数千士兵众星拱月般围着诸葛亮,脸上神态有崇拜、有敬畏、有自豪、笔直的身体里透露着强烈自信。
此情此景,烧戈大受震撼,连忙滚落下车,恭敬且颤抖着跪在路中,大声疾呼道:“山野蛮人,见过丞相。”
诸葛亮从手推车上下来,扶起烧戈,把着后者的手,上了一辆敞篷马车,来到城中一处堪比烧当王宫的府邸,侍从护卫全部按照蜀汉重臣的规格,安排的面面俱到。
又过了三日,烧戈如愿来到皇宫,见到陛下刘禅。
刘禅慷慨的将烧当羌王的名号封给了他,并封了个御史中丞的官。
烧戈在成都住了下来。
隔三差五的,刘禅总会传旨召见他,不是赐予金银美女,就是赐予官职爵位。
此前从未回混迹过官场,从未到过繁华大都市的烧戈,很快就在不断升官的快感中,在魔幻大都市成都迷失了自己。
偶尔,他也想到自己的使命,是回到烧当羌当羌王。
但一想到北风凛冽、酷寒肆虐的羌地,他就有些打退堂鼓。
与之相比,气候温暖和熙的成都简直就是天堂。这里的百姓丝毫不排外,说话彬彬有礼、做事遵纪守法,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最关键的是,在这里当大官,享受荣华富贵太舒坦了。
一但重回羌地,就要每天和魏国勾心斗角、和参狼羌打来打去、和先零羌互相扯皮。
尤其是当得知东羌和南蛮的首领也都没有回去当羌王,而是选择在成都当大官。烧戈很快就下定了决心。
他并没有真正当过一天烧当羌的羌王,所以,他认为在成都当大官,要比在烧当羌当一个受人摆布的羌王更自在,更惬意。
官位、名利、女人、自由,在成都应有尽有。大街上随处可见西羌人,也让他没有丝毫到了异国他乡的不适。
所以,为什么还要回去呢?
这一天,刘禅再次宴请时,笑吟吟问他:“烧戈王,颇思羌否?”
烧戈毫不犹豫摇了摇头:“陛下,此间乐,不思羌。”
闻言,陪坐在侧的诸葛亮捋着胡须,笑吟吟的颌首。
烧戈安心的在蜀地住了下来。
……
与此同时,烧当羌部落。
马谡正在效仿之前在先零羌的故事,将所有羌人都聚集到王城,让他们参加多轮考试,选拔新的各级首领。
进而树立威望,牢牢掌控住烧当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