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是四弟娄底,马谡想借他的粮食?
哼哼。
门缝都没有!
下去面见马谡的时候,娄板撇着嘴,心下对其颇为不屑。
他知道马谡领着几万人在为蛮族修路,对粮食需求很大,很大。
修路也确实是一件利蛮利民的大好事。
但那关他鸟事?
他又不是唯一受益人。
凭什么要让他贡献出粮食?
所以,来到马谡面前的时候, 娄板板着脸,语气格外冷漠:“马大人,什么都不用说了,我部落中没有余粮,您还是到别处看看吧!”
“误会,误会!娄首领误会了,马某这一次不是来借粮的。”马谡哈哈一笑, 连连摆手。
“真的?”娄板上下打量一眼马谡,眼神狐疑。
“那你来做甚?”
马谡让出身位, 把羌女从背后推出来,顺手扯下面纱,笑吟吟道:“娄首领,且看此女丽否?”
此女丽,我剑未尝不利!
看到羌女真容的一霎那,娄板立即瞪大眼睛,整个人移不开目光。忽然觉得那颗沉寂了四十年的老心,一瞬间鲜活了过来,蠢蠢欲动。
不由地想起十八岁那年,与部落最美丽的姑娘在夕阳下嬉戏的身影……
那是他永以铭记的悸动。
半个时辰后。
目送着部落五千青壮赶牛拉车,满载着粮食远去,满脑子都是“大、白、美”的娄板揉了揉脑袋,只觉一阵猛烈的困意袭来,翻身倒在地上进入梦乡。
这个梦格外销魂。
娄板梦到了所有青春躁动期男子想梦到的一切火辣情景。
……
娄底部落的青壮们将粮食送到东面八十里外的修路工地上后, 便依依不舍的辞别羌女, 打着呼哨, 三三两两离去。
他们都看到了羌女的真容, 都觉得这两万石粮食应该送。
哪怕只为博佳人一笑, 也值了。
转眼十天过去。
又有了两万石粮食打底后,民工们热情高涨,更加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
道路又往前推进了一大段,在距离永昌郡只剩下三百里的时候。
粮食又见了底。
这次马谡换了一种方式,领着羌女逐一拜访了老五娄山和老二娄顶,顺利“借”回来四万石粮。
时间到了六月二十九日。
就在马谡准备前去拜访娄方的时候,娄方领着一千青壮送来5000石粮。
马谡热情地接待了他。
娄方拱着手,一脸诚恳说道:“我部落里粮食虽少,但愿意为了大人的伟大事业贡献一分力量,这些粮食就权当赠送给大人的,不用还了。”
“告辞,告辞!”
“大人请留步!”
着部众撇下粮食,娄方一刻不敢多留,率众快步离去。
他算是看明白了,与其等着马谡上门索取,留下一个口头借条,还不如自己亲自把粮食送来。
这样至少还能省下一万五千石粮。
虽然他也不知道四个弟弟着了什么道,但那种一言不合就砸锅卖铁,哪怕不过日子了也要支援修路的架势……
让他感得害怕。
所以他决定壮士断腕。
马谡知道,娄方送来的五千石粮食,实际上就是自己向系统购买那一批。
也就是说,娄方部落里还有粮食。
不过,看在他主动送粮过来的份上,就暂时不去“借”了。
等等再说。
不得不说,一下子多出来四万五千石粮食后,民工们的干劲更足了。
大动脉推进的速度也更快了。
转眼到了七月底,在粮食即将吃完的当口,建宁――永昌的大动脉级公路,顺利完工。
马谡欣慰望着这条宽敞的国道,内心满怀成就感。虽说这条路仅相当于后世那种双向四马车、乡镇级别的普通水泥路。
但在这个时代,无疑已经是最高规格的通天大道。
永昌城外,一座临时搭建的高台旁,一场声势浩大的酒会正在举行。马谡携着羌女,在台前迎来送往。
在永昌太守牵头,马谡的操持下,永昌上下所有官员、本地所有有头有脸的洞主、首领都受邀前来赴会。娄家五兄弟也在邀请之列。
席间,马谡做了简短的、激昂的致辞,感谢各方人士对朝廷修路所给予的支持,并特意点名表扬了娄家五兄弟砸锅卖铁、慷慨解囊的行为。
末了,与各界人士一一握手致谢,申明自己不日就将带着工程队赶赴下一个工地。
与会众人一听说马谡这尊吞粮瘟神要走了,立即报以热烈的、经久不息的掌声。
这对他们来说是个天大的喜讯。
致辞尾声,马谡邀请娄家老大娄方上台讲话,谈一谈感受。
娄方自席间缓缓起身,在众人及四兄弟崇拜的目光中,走上高台,路过马谡身边时,见其缓缓扯下羌女的面纱,给他看了一眼,而后又戴上。
好奇怪的马大人!
娄方猛然一怔,摇摇头,走上高台中间,侃侃而谈。
台下,四兄弟对望一眼,齐感而有慨:
不愧是大哥啊!
同是捐粮,同是一个爹娘所生,大哥就是比他们优秀许多。
不但少捐了一万五千石粮,还得到了最大的功劳和声望。
在睿智的大哥面前,他们四个就是弟弟。
台上,娄方还在侃侃而谈。
“大路,任何时候都要修,不修不行!你们想想,你带着夫人,坐着马车出了城,吃着馍馍,还唱着歌,突然就被翻到沟里去了。”
“所以,有大路的日子,才是好日子!”
“因此,娄某决定,再捐献两万石粮食给马夫人用以修路!虽然这些粮食是我部落里最后的粮食……但是,娄某认为,饭可以不吃,大路不能不修!”
“……”
台下四兄弟对望一眼,忽然觉得之前对大哥的评价……
有些草率了。
这通讲话持续了半个多时辰,马谡最后做了总结性发言。在给娄家其余四兄弟转述了后主和丞相的夸赞后,四兄弟态度明显恭顺了许多。
不过双方都明智的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互相拱了拱手,就告辞离开了。
还粮一事,提都没提。
大半天忙活下来,马谡揉着眉心,感觉有些疲惫。不知道是蜀汉对南中掌控力度太弱,还是南蛮诸族不服王化,今天来的各个头领、洞主,眼神里都带着很强的戒心,这种来自精神层面的疏离与隔阂,让人很难与其拉近距离。
刚送走娄家五兄弟,随后又过来一批洞主、首领告辞,马谡迅速与众人一一拱手,客气寒暄,而后送走。
人一批一批的来,一批一批的走,马谡和羌女,虽然搞的很快,但一直到日头偏西才忙活结束,送走了所有人。
天色很快暗了下来。
马谡带着羌女住进了永昌太守安排的高级套房。
女住内、男住外。
正准备睡觉时,里间的房门忽然被推开,羌女穿着奔放的蛮族服饰走了出来。
马谡抬头一看,鼻血差点喷出,连连摆手道:“别别别,自己人,自己人,大巫师你别这么穿,我营养都跟不上了。”
“快把衣服换回来吧……”
羌女犹豫了下,最终还是到里屋换了一套保守的衣衫,出来后期期艾艾道:“将军,小巫想问您个事。”
“爱过!”马谡脱口而出。
羌女噗嗤一笑,摇头道:“不是,小巫想问的是,为何他们一看到我的脸,都会变得,变得……变得那么幼稚、冲动。”
“而将军你就不会?”
怎么不会?我冲动的时候没给你看到而已......马谡默然不语。
“还有,为何他们触碰了我,就会倒霉,倒大霉。而将军你就不会?”
怎么不会?
当初我从山上滚下来的时候、差点滚出地球好不好!
马谡无语望着羌女,岔开话道:“这个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每个正常的男人,看到大巫师你这样的美貌女子,大多都会血压升高,智力降低,只剩下本能。”
“本能会驱使着他们,做一些看上去匪夷所思,却又理所当然的事情。”
舔狗也就是这么产生的。
马谡略微思索了下,换了个角度对着羌女:“你听说过周幽王吧?为博夫人一笑,不惜烽火戏诸侯……”
那将军你怎么没有本能?
羌女点点头:“周幽王一定很爱他的夫人……”
“……”
马谡忽然觉得自己不应该怂,不应该怕,他这么强大,还怕的应该是对面的人啊。
于是便拍了拍床板:“那既然这样的话,你今夜就睡外面吧。
“咱们掰一掰手腕!”
这话起了巨大的暗示作用,羌女眼神顿时一慌,几乎想要夺门而逃。
却被马谡抓住了手,没能成功,她这才恍然想起,在先零羌发生的两次夜袭事件,歹徒很强势,这个玩笑不能乱开。
羌女低下了头,见自己已经被扔在了床上。
于是眼神就更慌乱了。
虽然心底里仍有欣喜,但恐惧所占据的比重更大。
她犹豫了一下,缓缓闭上了眼睛。她本来就是打算今天晚上不论如何都要留下在外屋,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把马谡收入囊中。
她们羌人女子,从小就敢爱敢恨。遇到中意的对象,决不会拖拖拉拉。
但是事到临头,刚才那种强烈的,坚决的,必须要将马谡拿下的信心,又陡然间消散无踪了。
于是她怯了,退缩了,在马谡的炯炯注视下,不断后退,退到角落里,缩成了一小团,瑟瑟发抖。
然后就看到马谡施施然走出出去,进了里间,关上房门。
与此同时,一道声音被留在了外面。
“今夜你睡外面。”
“我睡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