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娇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耳朵上,看来他是看上了她的珍珠耳钉。
那耳钉用的是两颗光泽度很好,而且外形十分圆滑,白里透红有点淡粉色珍珠。而且她还让人在耳钉周围嵌了山茶花的金边,整个耳钉看起来清新淡雅而且十分耐看。
本来她出门的时候也不想戴这个耳钉的,觉得太过招摇了。
但是豆豆却拿出来让她戴上,因为之前她带着顾淮和燕擎离开京城的时候这对耳钉的其中一只掉在地上损坏了一片花瓣,豆豆捡起来并答应她会帮她修好的。
豆豆早就把耳钉修好了,等了这么久把她等回来,他把这耳钉还给她,并说他已经帮她修好了。
于是她便戴在耳朵上,想豆豆了就会摸一摸那耳钉,仿佛豆豆就在她的身边似的。
现在那个人想要她的耳钉,她是不会给的。
并不是她吝啬而是因为这耳钉对她的意义不一样。
“这些不过是身外物罢了,难道你想一辈子瘸着腿?”周铭不悦地说道。
“跟你说了你也不会明白,反正这耳钉不行。”谢云娇说道。
她低头开始检查自己的腿,虽然伤势有些重,骨折了,但是不算特别严重,只要用上药再用板子固定住,慢慢会好的。
如果她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再配合上她空间里的灵泉水,那就能好得更快了。
“我自己又不是不懂医术。”谢云娇小声嘀咕道。
她就像个护食的小孩,她不愿意把耳钉给那人,还把耳钉从耳朵上解下放到自己的怀里,还用双手捂住,仿佛在说谁也别想把我的东西抢走。
周铭看着谢云娇这副模样,有些生气,但是又有些想笑。
她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周铭对她说道:“就算你懂医术,你的腿不方便,而且就算你的腿没事,你觉得你在这种地方能平安无事地出门找到你想要的药材?”
谢云娇也不是没有想过周铭这个问题,一路上她也有在留意有没有适合用来止血或者处理伤口的药草,但是奇怪的是这里的草都是那么的独特,不是有毒的就是一些长得奇怪的,她从未见过的。
“但是耳钉就是不行,其他的还好说。”谢云娇说道。
周铭从怀里掏出了一枚玉佩,通体晶莹,上面刻有一只玄武,是他在白狼盟当四长老时的令牌。
白狼盟的四大长老,每个人都有代表自己身份的令牌,白狼盟的人见令牌如见人。
大长老的令牌刻有青龙,二长老的是白虎,三长老的是朱雀而四长老也就是周铭的则是玄武。
谢云娇愣怔了一下,她以为周铭这么不喜欢白狼盟的人,早就把这令牌给丢了,没想到他居然还留着,而且时刻带在身上。
她以为他会把这令牌拿去跟族人换取食物或者其他的,但是让人出乎意料的是他竟又把这令牌放了回去。
接着他又在怀里掏了掏,居然又掏出了一枚印章,玉器看起来通体晶莹,雕刻精致,比她随意在大街上找人雕刻的要精致很多。
他竟毫不犹豫地把后面掏出来的印章给了那人并说道:“让你们的巫医过来看她,还有给我们准备点食物。”
那人看了眼周铭的印章,觉得十分好看,放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才点点头退了出去。
谢云娇虽然看到周铭的一系列动作,但是她没有做声,就当没看见。
不知他出于什么原因才会这么做,但是这些都跟她无关,她没有兴趣知道。
周铭也没说话,只在一旁坐下。
谢云娇听到了额他粗急的喘气声,但是她没有理会,闭上眼睛假寐。
她也很想睡过去,但是整个屋子都笼罩在周铭的气息中,又加上她的腿受了伤,身体难受,她根本就睡不着。
也不会知道过了多久,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敲响。
是刚刚那个人,他带着巫医回来了。
巫医是一位年迈的男人,他身穿一件黑色的袍子,袍子上的大帽子把他的脸盖得严严实实的,让人看不清他的相貌。
他走进来的瞬间,谢云娇就闻到了他身上奇怪的味道。
他的身上似乎有腐肉的味道,让人闻了想作呕。
但是奇怪的是他一个大活人,身上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味道呢?
他走到床边,只看了谢云娇一眼,并没有给她把脉而是直接在袖口里掏出一个小瓶子,然后把小瓶子里的药粉倒在谢云娇的伤口上。
一阵钻心的疼痛感从谢云娇的伤口处一直往骨子里蔓延,她疼得在床上直打滚。
豆大的汗珠布满了她的额头。
周铭见状,冲到巫医的身侧,一拳把巫医打得往一旁退了好几步。
周铭楞在了原地,因为他的那一拳仿佛打在了一堆烂肉上,他仿佛还感觉到里面的湿濡感。
就在这时,巫医头上的帽子滑落露出了他的整张脸。
他的脸上竟没有一块好肉,上面还能看到虫子在爬行。
只有一双浑浊而无神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周铭又举起手打向巫医,并说道:“别以为你在这里装模作样的就能吓到我,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谢云娇已经疼得晕死过去了!
这时巫医缓缓地开口,他的声音沙哑,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似的:“我们族人治病只有我们自己的方法,你若是不信,大可离开。”
那名带巫医过来的男人不知何时已对着巫医跪下,不停地跪拜,请求巫医能原谅他。
周铭看到,那人的脸上满是惧怕,仿佛下一秒巫医就能要了他的命似的。
巫医伸手在身上一抓,竟在他那满是腐肉的手上抓起一条通体乌黑的虫子丢向周铭。
周铭警觉地朝后退了一步,看到虫子掉落在地后,他抬脚就踩下去。
虫子十分脆弱,一脚下去立即碎了一地,流出了蓝色的液体。
“真可惜,我给过机会给你的,是你不要。”说完,巫医转身就离开了屋子。
带路的族人跟着跑了出去,不一会儿的功夫他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