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方才……”
萧清墨脸色一变,姜静姝迅速推开他,偏过头去。
站在门口,手还维持着开门姿势的天曙暗道一声完了。
紧接着就是一个茶杯掷了过来,碎在他脚边。
萧清墨压抑着怒火看向他,咬牙道“滚出去。”
天曙立马迈开腿跑了。
听见动静,姜静姝回过头,忍不住笑着。
萧清墨有些哀怨地看着她,手撑在姜静姝身后的桌子上,“继续?”
姜静姝摇头,一把推开了,眉头一挑,“没气氛了。”
而后站起身,拍了拍衣裳。
到门口时,看着地上碎掉的杯子,更憋不住笑了。
指着杯子道“王爷火气真大。”
萧清墨哭笑不得,心中却把天曙骂了数遍。
看着姜静姝潇洒离开的背影,只能欲哭无泪。
天曙心跳得极快,天知道他一进去,就看见了王爷跟个流氓似的把姜姑娘困在桌子与他之间。
二人气氛正浓。
而他心跳得快,也并不是因为瞧见了王爷和王妃的亲密。
而是为自己的小命担忧。
王爷惦记了人家那么多年,如今好不容易……
哎……
天曙面无表情地叹了一口气,让自己打断了。
匆匆走路的他,一不小心撞上了老管家陈伯。
“哎哟,天曙?你这是做什么去了?”
天曙一顿,没有回答,本想继续往前走,却想起什么一般回头问答“陈伯,您去哪儿?”
陈伯努了努嘴,“给王爷送点安神香。”
“您别去了。”
“王爷出事了?”
可不算是出事了么……
“王爷方才吩咐了,任何人不得打扰。”
“我这可是……”
天曙扶着陈伯,将他反方向推着走,“您放心。王爷不会怪罪的。”
这种情到浓时自然而然发生的事,被打搅以后,的确很快就没了兴致。
姜静姝站在外面,看着石灯中跳动的烛火。
前世自己与萧慎远有过夫妻之实,然而如此悸动的时刻却没有过。
自己竟然宛如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在心上人面前竟然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方才自己看似淡定,实则掌心都紧张地出了细汗。
她回头看了一眼,萧清墨的影子还愣在那里。
于是她又忍不住笑了。
萧清墨出来时,就看见姜静姝气定神闲地站着。
脸上是如同平日那般的浅笑。
他叹了一口气,走过去发现,桌子上摆着信函。
“玎珰楼的消息?”
姜静姝点头,“应当就在这两日了。”
“想不到姜聂的胆子这般大,”萧清墨看完了信函,摇头一笑。
“王爷倒是丝毫不担忧。”
“小打小闹罢了,撼动不了什么。”萧清墨一顿,而后嗤笑道“只是苦了姜聂。”
做了冤大头,最后可能也死不瞑目。
听萧清墨这番语气,倒是没把他们放在这眼里。
“王爷不会暗中保护皇上?”
萧清墨把信又装了回去,“这是自然,他们父子相残,坐收渔翁之利的,不就是我么。”
这人还真是,会给自己得利。
“对了,王爷府上可有安插在皇宫中的眼线?”
“自然有。”
“可有安插在太妃宫中的眼线?”
姜静姝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
萧清墨并无什么不自然,“没有。”
“王爷,”姜静姝突然眼中含了泪。
这一遭把萧清墨弄得手足无措,“怎,怎么了。”
姜静姝可是从来都没有在自己面前这般柔弱过。
“方才在太妃宫中有个刺客,闯入我睡的偏殿,想杀了我。”
姜静姝哭诉道。
心中却一声冷哼,方才自己在他的房间闻到了一阵熟悉的檀木香。
加上那人动作行为极其反常,甚至刻意不说话。
加上那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绕路。
这人十有就是眼前人,否则没人敢在太妃偏殿中住下,还不会被宫女发现。
萧清墨哪里知道这个,姜静姝这一哭让他半是愧疚,半是无奈。
只得硬着头皮道“我马上去捉拿他,将他……”
“将他砍成十块八块的。”
萧清墨“……也不必如此残忍。”
“只是,王爷,我抓到他了。”姜静姝眨了眨眼睛,“方才他到了晋王府。我就将他绑了,放在了院墙边。”
……
萧清墨心中一万个后悔,早知如此,何必隐瞒。
如今姜静姝笑盈盈地指着被绑起来的暗卫,“就是他,王爷动手吧。”
那暗卫眼中闪过一丝惊慌,看向了萧清墨。
“唔唔唔唔……”王爷,千万不能让我如此牺牲啊。
萧清墨眉头一皱,斥责道“大胆!竟敢夜闯皇宫,还潜伏于太妃殿中!”
姜静姝靠在树干上,挑眉看着萧清墨怎么把这出戏演下去。
萧清墨硬着头皮继续斥责,就是不动手。
抬头看了一眼姜静姝,一看过去,姜静姝立马换上了一个笑眯眯的神情。
并且鼓励自己快些动手。
这下可真是自讨苦吃。
萧清墨也是没想到,方才还在自己怀中带些羞恼和哭得梨花带雨的姜静姝。
此刻就如此看着自己的窘迫。
当真是,女人心,海底针。
“你这个……”
“王爷,”姜静姝走过来阻止了他的训斥,轻笑道“真正的小贼不就在这里么。”
“静姝。”
姜静姝一愣,她还是不习惯如此称呼,但也没阻止。
“嗯。”
“我错了。”
萧清墨低沉的带些些许委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姜静姝心跳开始加快。
她瞥了一眼被绑着的暗卫,后者正目瞪口呆地看着这边。
似是没见过这般“卑微”的王爷。
……
“人马驻扎在城外,我先回来了。
不想露面,是想审视一番京中如今的势力。
近日宫中动荡,姜聂逃狱的消息在半路就收到了。
料到他不会善罢甘休,定要搅得凜朝混乱。便想暗中协助一二。”
萧清墨悉数说出,端的是态度端正,毫无隐瞒。
姜静姝看着他真诚含笑的眼睛,问道“那王爷可知道我进宫的消息。”
萧清墨闻言身子坐的端正,举起三指并拢,“当真不知。”
毕竟自己当时正从别处找东西回来,一时没注意。
姜静姝不怀疑,点头说了一声“好。”
“所以,母妃的意思是,让你一直住在宫中?”
“也是皇上的意思。”
毕竟京中势力已经快被丞相和太子一党困住。
而分明最忠心于皇帝的镇国大将军,又被皇上外派出征。
一时之间,寻遍了京城,还是选择了姜家唯一一个留下来的武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