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姝,你说什么呢?”皇后咬牙道,她想拉住姜静姝的手,让她不要乱说话,却被姜静姝装作无意识地挥开了。
“皇后娘娘,臣女真的不是各位夫人口中水性杨花之人。”姜静姝哭的愈发带劲,梨花带雨的模样真是让人心疼。
皇上见状也于心不忍,对着姜静姝温声道“你且与朕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姜静姝仿佛这才注意到皇上似的,面露惶恐,急忙在旁人的搀扶下站起来,颤颤巍巍地要给皇上行礼。
却被皇上抬手制止了,“不必了,方才皇后说了些什么?”
姜静姝装作害怕地看向皇后,后者一脸不善。
“看皇后作甚,朕问的是你。”皇上瞧见了二人之间的动作,皱眉道“那日你在校场,可不似现在这般畏畏缩缩。”
姜静姝挑眉,既然皇上都这么说了,那自己也就不客气了。
“前些日子正逢京中因肉童一案,万民恐慌之时,随父兄一同安抚百姓,倒是没注意京中风声。今日被皇后宣进宫中。本以为是话家常。”
“却没想到,竟是斥责臣女不知检点。一问之下才知道,竟是京中传言我水性杨花,见异思迁。”
众人心中惊愕,没想到这皇后竟然也会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地相信民间的传言,这将军府的嫡女也是可怜,竟然被逼地投湖自尽。
皇上闻言倒是若是所思,而后怒斥道“胡闹!京中流言岂可相信,你既身为皇后,连分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么?”
皇后慌忙跪下,“臣妾知错。”
“父皇,京中流言倒也不是空穴来风,若不是姜姑娘做了什么,怎会有这样的传言呢?”
熟悉的声音传来,姜静姝看着一脸不怀好意的萧慎远走过来,他正直直盯着自己,对着自己轻蔑一笑后,转头与皇上行礼。
萧慎远此话一出,倒是让一些人动摇了。
是啊,姜静姝也算是待出嫁的女子,谁会没事去造谣一位女子呢。何况退婚之事也只是隐隐有消息传出来,并无确切消息。
毕竟上次比武之事让人都见识了姜静姝武艺的高强,难保她会水。
姜静姝早就料到了,她淡淡笑道“太子殿下倒是心大,若依照太子所言,倒是可怜你做了这么些日子的憋屈汉。”
此话一出,有人暗暗憋着笑意。
姜静姝停顿一下,而后继续道“我与太子定下婚约前,京中从未有过臣女传言,倒是太子的风流事迹天下知。第二日我便提出退婚,京中关于臣女的各色流言却开始传了起来。”
姜静姝看着周围人,话不用说满,自然人们会觉得是萧慎远在背后散播留言。
萧慎远却是有些不安地看向皇上,毕竟因为他喜爱逛花楼一事,皇帝很是不满,一个声名狼藉的太子,只会让人心生厌恶。
这段日子他确实是收敛了许多,就是害怕触怒父皇。
果不其然,皇上闻言沉下脸,厉声道“你住口!若不是你成天不务正业,又怎会拖累别人。”
萧清墨心中甚是不服气,但自知理亏,也难以开口,只恨恨地看着姜静姝。
“皇上,慎远虽不懂事,但绝不会做如此粗鄙下做之事。”皇后突然道。
而后笑得一脸不善地看向姜静姝,道“不若姜姑娘将那守宫砂露出来瞧一瞧?”
皇后那充满了算计的眼神让姜静姝感觉不妙,突然她心头一沉,方才皇后拉住自己手时,传来一阵刺痛,自己虽查看了,倒是没怎么仔细看。
那颗守宫砂,怕是不见了。
姜静姝看向皇上,他也并没有阻止的意思,姜静姝心中冷意更甚。
她不动声色道“娘娘,这守宫砂对女子而言如此重要的东西,怎能说看就看。且不说我的名声是不是真的如此不堪。”
“便是今日在场诸多男子都瞧了臣女的守宫砂,那我日后可怎么见人!谁来对臣女负责呢?”
姜静姝这话一出,倒是让那些看好戏的人有些不知所措,皇后也面上一臊。
“胡闹什么?”皇上呵斥着,却是没明确阻止。
于是便有人趁机道“皇上,既然姜姑娘也说这些都是传言,那么便不惧露出守宫砂。不若找个可信的太医,瞧上一瞧。”
姜静姝看过去,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女人,打扮得倒是花枝招展的,应当是一个新的妃子,看起来倒是对皇后十分忠心。
她这话一出来,姜静姝便觉得今日是怎么也逃不过这一劫。
“这倒是不甚公平,今日我被宣进宫,一进来便受如此非议。谁知道有没有早就被买通了呢?”
此时一旁沉默了许久的萧慎远冷嘲热讽道“当初你急着与我退婚,莫非是在害怕什么?”
姜静姝强忍住白他一眼的冲动,轻声道“只是不愿嫁给太子罢了。”
萧慎远哼笑一声,而后看向萧清墨,不怀好意道“这里最公正的不就是皇叔么,要不皇叔说一说,该找谁来查验?”
萧清墨则是浅浅挑眉,有些惊讶。
然而谁料萧清墨还未张口,便有人小声道“传闻中晋王不是与她……”
话未说完,那人便赶忙闭嘴,却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她正惊恐地看向萧清墨。
姜静姝心中顿感不妙,她看向皇上,只见他果然皱起了眉头,略带诧异与不悦的看了萧清墨一眼。
萧清墨倒是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姜静姝暗自佩服,方才众人眼中的好奇与皇帝的狐疑都没有让他波动半分。
只见他嘴角浅浅含笑,手中的纸扇收拢,看着方才说话那人,好奇道“本王进宫倒也不久。且时常与皇兄同进同出,倒是不知道还有功夫与人谈情说爱。”
姜静姝只觉得萧清墨倒是有意思,直接拖了皇帝做挡箭牌。
他说的到也不错,除了这几次的相遇,萧清墨真的是不在府中便在宫中。
萧清墨向前走几步,看着那人笑问道“你可曾亲眼见过本王与姜姑娘有瓜葛?”
那人面露惧色,慌忙摇头“不、不曾。我也不过是听那流言而已。”
姜静姝冷笑,这流言应当只在宫中才有吧。
萧清墨哈哈大笑起来,对着身旁的皇帝拱手道“皇兄,这倒是有意思。本来我也只想静静地看这一场戏罢了,却不料引火上身。今日臣弟还偏偏较上劲了。”
“让臣弟来做这个公正的人,皇兄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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