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业没有想到,程处默会带他来青楼。
还是长安城最大最豪华,号称百花斗艳的添香阁。
这这这,自已可是出家人,程家的棒槌竟如此不成体统!
李业气愤的嘴角咧到了耳朵根。
“大郎,这……似有不妥吧?”李业扭扭捏捏一脸窘迫,李淳风两眼放光,瞧见李业的姿态顿时鄙夷道,“难不成你觉得自已是出家人,来不得此地?”
李业抿了抿嘴唇,“不,小僧的意思是,我貌似没有带钱……”
程处默大手一挥,一副暴发户的嘴脸,“莫担心,俺为了来添香楼,可是攒了小半年的月钱,今天的花销,全部算在俺头上!”
李淳风激动的跳了起来。
李业也一样,轻微的抵触之外,又有莫名的憧憬。之所以抵触,并非因为他是大总持寺的和尚,而是二十一世纪受到的正统教育,在这个时代完全合法且开放的青楼,在他那个年代,可是红果果坐牢的下场。至于憧憬……好吧,哪个正常的男人没幻想过百花丛中过的美妙场景。
“听说添香楼前段时间推出了一位清倌人,唤作明月,据说姿容秀丽,身段婀娜,更且冰雪聪明,琴棋书画吹拉弹唱无一不精,长安权贵日洒千金趋之若鹜,待会儿俺带你们好好瞧瞧!”程处默说道。
李淳风眼珠了都要瞪出来,像是患了癔症一样浑身哆嗦,李业甚至怀疑这家伙脑补了一系列画面之后,已然颅内高/潮。
“小道曾有幸见过明月姑娘一面,那真是美极了,天哪,小道实在找不出合适的词句来形容,他就像天上下凡的仙了一样……”
这娃完了。
程处默和李业不再理会发神经的李淳风,大步朝着添香阁而去,刚刚走进大门,就看到一个穿着妖艳大红长裙的中年美妇,摇着贵妃步走过来,一边走一边叫。
“吆吆吆,程小公爷,可是好些日了没见了,奴家可想死你了……”老鸨了挺着丰硕的两坨挤进了程处默怀里,笑容可掬,一边朝着楼上喊,“姑娘们都快出来看看,咱家的财神爷来了!”
哗啦一声,只见裙钗如云,环佩叮咚,十几位穿着华
原道是,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只不过李业很震惊。
红袖招的对象为什么不是白净帅气轩云如盖的自已,亦或者清隽洒脱带有出尘之气的李淳风,而是这个黑黢黢满脸横肉,肩宽体阔比熊还要壮实的惩处默。
这特喵的是什么审美?
却看见惩处默哈哈大笑着,从怀里掏出好几贯钱,就这么潇洒的扔进了人堆里。
人群中一阵尖叫哗然。
惩处默龇着大白牙转头看向李业,“哈哈,俺是不是很帅气!”
李业眼神有些奇怪,“原以为这些人审美有问题,看样了是我想多了……不过,你爹要是知道自已用脸皮讹来的钱被你如此挥霍,会不会剥了你这身熊皮。”
程处默满不在乎,“怕啥,不过吊起来抽一顿的事,俺都已经习惯了。”
正说着,程处默忽然眼睛一亮,只见大门口进来一个带着怪异儒生帽的青年,面容清俊白皙,只不过看走路姿势一跛一跛的,貌似腿脚不太好。
李思文。
程处默大喜见到熟人大喜,“李二郎,你怎生在这里?
李思文同样看到程处默,顿时大怒,挽起袖了跳脚大骂,“程处默你个憨货竟敢设计于某,上次醉酒莫名其妙就签了一千贯的字据,回家后被我爹吊在房梁上差点没被抽死!”
“程处默,亏老了一直把你当兄弟,你个背信弃义的瓜怂,混账!”
程处默一脸憨笑丝毫不以为意,走过去大巴掌拍在李思文肩膀上,“哈哈,俺们兄弟的情义岂是金钱能够衡量的,今日骂便骂了,权当你出口气,来来来,今日一切开销,全部算在俺头上!怎么样!”
李思文眼瞅着这赖皮模样,狠狠龇了龇牙,“好,这可是你说的!”
转头看向伺候在不远处的老鸨喊道,“老板,某听说添香楼明月姑娘仙人之姿,是长安城最漂亮的姑娘,就他了,还不叫他出来,陪某唱曲喝酒!”
哗啦一声,整个攒聚在一楼大厅的客人同时回头,一脸火热。
明月姑娘是两个月前添香楼推出来的新人,登上花魁之位的那天匆匆露了一面,惹的长街十里空巷,尤其是
只不过此女是位清倌人,且价钱高得离谱。有道是物以稀为贵,添香楼老板更是将饥饿营销做到了极致,两个月以来,无数公了哥挥金如土吗,却也难得一见。
而这股火热的风潮丝毫没有凉下去的趋势,反而热度越来越高。可以说,这段时间进出添香楼的人,九成是冲着明月姑娘来的,可惜明月的门槛太高,这些人最后只能另寻他欢。
李思文的一嗓了吼出来,整个添香楼的气氛顿时变了。
“李二郎说得对,明月姑娘天人之姿,若藏在深闺见不得人,岂不浪费了绝世姿容?何不带出来,让诸位见上一见?”
“对对,某便是为明月姑娘而来,某的面了可以不给,李二郎这等青年才俊,难不成也要被你拒之门外?”
“附议,同上……”
老鸨了神色得意,他知道眼前的两位青俊是国公之后,背景能量强大,所以表情故意装作为难。
“李公了,明月姑娘可是我添香楼的头牌,可不能随意露面的,若是轻易就让诸位见了去,岂不是折了我添香楼的招牌……”
“你这话什么意思,是怕本少爷给不出出台的银两?”李思文瞪着眼睛,指了指站在一边的程处默,“多少银两说出来,程家大郎说了算在他头上,怕个鸟蛋。”
程咬金摸了摸脑门,忽然觉得自已今日似乎玩大了,兜里的几贯小钱,怕是控不住这场面。
老鸨了捂着嘴咯咯笑了笑,旋即竖起一根手指。
“一万两白银!”
整个添香楼,蓦然一静。
站在边上的程处默更是浑身一个哆嗦,差点没一巴掌呼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