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瑁急匆匆的赶回了府中。
方管家正愁苦地徘徊在院子外,不知道怎么开口呢!
这下子可寻到了主心骨,赶紧上前。
递过账本,将这些天府中的事事无巨细一一交待。
秦瑁的眉头越皱越狠。
死了一个丫鬟倒是无所谓,就是轻语受苦了,还被那贱人打了。
心里不由涌上一股戾气。
谈及到财务方面,秦瑁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他隐约知晓财务方面,跟公主也有些关系。
之前这些个后院之事,他也无心多加干预。
原是靠俸禄,根本不够他用。
毕竟越来越多的钱,也是要投入军中的。
仅靠国库拨款,基本维持生活,他想要收买人心,必须要大方。
这些钱来自公主又如何?
公主是他的人,这些也是属于他的,他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更何况,他从来没有花费在自己身上。
全部用在军中。
公主不是爱护子民吗,又何必计较这些!
“先将书房一些字画给卖掉,暂时用上。”秦瑁略微沉吟,吩咐方管家道。
女人都是要哄得,他还想着给轻语报仇。
眼下只能委屈下轻语了。
垂了垂眸,秦瑁朝前走去。
秦老夫人靠着床榻上,刘嬷嬷在一旁服侍着听从吩咐。
几个丫鬟捶肩捏腿,伺候得舒舒服服。
但是面色却有些病恹恹的。
“我的儿啊!”乍一看秦瑁走了进来,秦老夫人这段时间的惊惶不安彻底爆发,心底顿时委屈起来,挥手散开众人,一下子哭出声。
满脸凄苦地擦着眼泪,仿佛一下子苍老很多。
刚才还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现在整个人都精神起来。
大吐苦水,狠狠的将公主种种恶行全部揭发。
她儿子在身旁,底气十足。
白悠然在秦瑁入府便知道了,不请自来。
正赶上了,看到这个场面,倒是像看戏一样。
“采月,给本公主沏壶茶。”
“是,公主。”采月端来沏好的茶水,不烫,正是合适。
白悠然端着茶水,悠闲地直接坐下。
她这幅样子摆明了不给秦老夫人面子。
“你还有没有规矩了,来了也不给我行礼,我可是你的婆婆!”秦老夫人脸色阴沉。
“母亲,不要为难公主。”秦瑁皱眉头,一副不满的模样。
“瑁儿,她就是个毒妇,她就是不想跟你过了,将府里闹得鸡飞狗跳,一个不顺心杖毙了玉蝶,还将我跟轻语关到梅园!没有吃的喝的,要自己做饭,我多久没受这么苦了,一点都不尊敬我。”
秦老夫人见儿子依旧护着公主,一气之下,咳嗽起来。
秦瑁连忙轻柔得拍了拍她的后背,给她顺气。
对于秦老夫人的话,他心里愤怒。
但是即便决裂,也不是现在。
“公主,你将嫁妆都拿回公主府是何意?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秦瑁温声道。
往日这种情况,公主即便再委屈,也会给台阶下。
白悠然只是瞥他一眼,并未答话。
“毒妇!瑁儿,你还为她说什么话,她现在是连你也不放在眼里了!”这种姿态气的秦老夫人破口大骂。
她一直不觉得儿子娶公主多荣耀,反而那些个官员的妻子总在她耳边说,还是要尊着公主。
听得她耳朵都起茧子了。
她儿子现在的地位,都是瑁儿自个有出息。
“碰!”的一声,传来巨响。
白悠然将茶盏重重一放,脸色冷了下来。
突如其来的怒火,众人吓得一个激灵。
秦老夫人也愣住了。
白悠然一一扫过,凭空生出一丝冷意。
声音不大,却清晰得在每个人的耳边传来,带着一股冷冽。
“天家血脉,哪能随便向什么人行礼!”
“本公主以前念着将军,给老夫人行礼。谁知老夫人变本加厉,本宫原是昏了头,受老夫人磋磨。一再纵容之下,闹出现在这等祸事!”
“想必将军也知道了府中情况,而且偷盗御赐之物,动用本公主嫁妆,这些以下犯上大不敬,都是杀头之罪。”
“即便本宫因为将军名声,想为遮掩。难免也传到了外头,传到了朝廷上下,本宫不作出惩罚,如何堵众人之口?”
“若是皇家怪罪下来,将军是要承这满门抄斩之罪吗!”
秦老夫人脸色一白,下意识看了看秦瑁的脸色。
她大半辈子都是村妇,这些她哪里懂得,听着是这个理。
见秦瑁也没有反驳,她顿时心虚了,浑身发冷汗。
一时间没了方寸,不由喃喃道“瑁儿……”
秦瑁沉默不语,没有反驳。
秦老夫人更心慌了。
用公主的嫁妆,是她干的!
拿御赐之物给轻语,也是她干的!
欺负磋磨公主,还是她干的!
全府上下可都是看着的,百口莫辩!
原来、原来这还要砍头的吗?
忽然想起,那些个权臣夫人跟她说,不要将公主当做普通儿媳。
皇室中人,怎么也得敬着。
秦老夫人整个人精气神一下子就散了,浑身发抖,彻底听不进去他俩在说什么。
白悠然嘴角弯起一道弧度。
她确实故意朝严重了说,秦老夫人一个妇道人家,一下子就吓得六神无主。
“公主,都是我这个老婆子做的,你放过瑁儿吧,他可是你的夫君……”秦老夫人像是溺死之前抓住一根稻草般,乞求道。
“我的夫君,经常维护温轻语这个贱人?”
“我的夫君,对本宫在府中的境遇视而不见?”
白悠然冷冷的眼神盯着秦老夫人,“本宫何须受这些委屈,哪里的郎君不想跟皇室沾上关系。”
秦老夫人大受打击,喃喃低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小蘑菇,将秦府满门抄斩的后果传给她。”
白悠然没有那么好心,秦老夫人那样对待公主,就让她看看应该遭受的惩罚。
“公主,你想如何?”秦瑁握了握拳,忍住。
现在的公主嚣张至极,对他母亲都没有什么好脸色。
想起那毒药,恨不得一下子都喂给她,毒死这贱人!
他以前怎么就瞎了眼,觉得公主的眼睛与轻语有三分像。
轻语那双纯真无暇的眼睛,哪里是这贱人比得上的。
白悠然看着他难看的脸色,心里不由叹息。
原主对他好,他就觉得应该的,稍微跟他不对,便成了这样。
原主上辈子妥协的太多了。
“老夫人将家里管事权拿走吧,本宫也不曾管着家中经济大权,倒不如全权放手。我便做那甩手掌柜,也是开心。”
该捞的,她早就转移走了,一分也不给将军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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