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默默服侍老夫人半载,最是懂她的想法,秦老夫人可是很记仇的。
眼看老夫人又要发起火来,刘嬷嬷一巴掌扇她脸上,“没眼力见的东西,还不滚出去!”
刘嬷嬷呵斥着,见那丫鬟含着眼泪匆匆离开,赶紧出主意,“老夫人,要不奴婢去请京中最好的郎中吧?”
“快去,快去!”
秦老夫人脸色这才缓和一些,眼神也落了出来,悲哀道“我那命苦的哥哥,唯一的女儿都被欺负成这样了。我的轻语啊,姑母心疼你啊……”
刘嬷嬷又是好一通安慰。
但是提都没提,去梅园看望温表小姐的事情。
方才丫鬟传话,在梅园里,可是活活打死了玉蝶。
那血腥味飘了好远好远。
秦老夫人若是想去,早就说了,她也不愿意去寻那晦气。
“公主呢,一回来闹这么大阵仗,还不来看看我这个老婆子!”秦老夫人左等右等也不见人来,心里又气又堵。
往常平安公主是最在意她的想法的,也必定每天来请安。
不论去哪里都会有一堆奇珍异宝作为礼物送给她。
现下明明知道她病卧床榻,也不曾过来,还这样对待轻语来气她。
吃醋也归吃醋,闹得阵仗也太大了!
“刘嬷嬷,你寻人看下公主在何处,这也太不孝顺了,怎么也要来看望我吧!”秦老夫人眼神里一片阴郁。
等平安公主过来,看她怎么出这口气!
白悠然根本没想过去见这老婆子。
带着几个侍卫,还有一些供她使唤的下人,直奔将军府库房。
途中遇到脸蛋红肿,抹着眼泪的桃红。
“奴婢参见公主。”桃红来不及擦眼泪,眼睛通红,声音带着一丝哑。
白悠然让她起来,桃红道了谢,低头让到一边。
姿势颇为怪异,垂在身侧得手臂,在微微颤抖。
“桃红,你怎么了?”采月奇怪道。
“无事,是奴婢自己不小心,多些采月姐姐关心。”桃红摇摇头,她不想连累别人。
采月是认得眼前这人的。
那些被刁难的日子,桃红能帮的也帮过。
忙跟公主大致说下情况。
问了小蘑菇,早就知道事情始末的白悠然不由叹口气。
墙倒众人推,桃红得罪了秦老夫人,又是一个下人,哪里有人会愿意帮助她。
甚至请了假,也无人批准。
没办法出府买药,一个人在这里痛的流眼泪。
白悠然一把抓起她的手,那双手肿胀起来,隐隐有溃烂地趋势。
从袖中掩饰,拿出了系统出品的药膏,轻轻涂抹在上面,一方手帕干脆利落的包扎好了。
她已经让小蘑菇调整了下,将治愈度调低了些,渐渐涂抹也会好的,只是不会那么快。
“本宫这瓶药就赏赐给你了,日日涂抹便可,也不会留疤。”白悠然不由分说,直接将白瓷瓶子塞进她怀里。
桃红呆呆地攥着白色的瓷瓶。
公主动作看似霸道却很温柔。
白色的药膏擦在伤处后,一股冰凉的气息笼罩过来,十分很舒服,伤处一点都不疼了。
公主并不知道她是谁,她身份卑微,不善言辞,不喜抱团,经常被人欺负,也默默忍受这一切。
直到差点死去得那一天,公主帮了她。
“别人欺负你,你不反抗,甚至都反抗不得。为何不让自己变得强大,只要不主动害人,不论用什么方式,让自己生存下来。被欺负的永远是弱者。”
没人教过她这么做,也没人跟她说过这些话。
她本来就是被爹娘遗弃发卖过来的。
那天之后,她开始融入别人,似乎是掌握了生存法则,甚至故意吸引刘嬷嬷的注意。
桃红默默看着公主一行人离开的身影,鼻子一酸。
公主又帮了她。
白悠然感受到那个丫鬟一直在身后跟着,也没有阻拦。
她也只是随手帮一下。
很快到了库房。
灰色的大门仿佛铜墙铁壁,被一把锁锁住。
门前摆放着一张桌子,一个凳子。
一个小管事翘着二郎腿坐着,桌子上一堆的瓜子壳碎屑。
旁边几个人守卫。
见到公主一行人气势汹汹的模样,管事眼神里闪过一丝诧异。
“参见公主。”小管事嘴上行礼,行为却有几分轻怠。
“打开库房。”白悠然瞥他一眼,淡淡道。
能在库房当管事,那必定是主人家眼里的大红人。
管事刘品全原是干粗活的下人,独身一人,就是一个穷困潦倒的单身汉。
幸运是的跟刘嬷嬷是同乡,相貌也有几分好看。一来二去,两人看对眼了,经过举荐成为库房的管事。
这个活油水也很大,是个肥差。
刘品全可不想有半分错误,行事十分谨慎,他只认秦老夫人,渐渐也深受秦老夫人的器重。
哪怕公主来了,刘品全也不会退让,更何况公主在府中被秦老夫人欺压成这样,一眼也看出来秦老夫人的威望。
有人撑腰,自然底气十足。
“公主,库房是秦老夫人在管,没有秦老夫人的准话,小人也不敢随意开库房啊。”刘品全笑着,嘴里说着为难的话,却一点都无所谓。
一开始确实将管家权给了公主,但实际上,财产大权还是在秦老夫人手上。
秦老夫人哄骗公主将嫁妆存入库房,公主也不会计较这些,便全部都存进去了,拿出来却难上加难。
“来人,将这个欺主的奴才拿下。”白悠然语气骤然变冷,像是骤雨来之前的风暴。
两个侍卫立刻上前反制住,刘品全整个人被压着,跪在地上,动弹不得。
刘品全大惊,歪着脖子,连忙给旁边的人递眼色。
那人悄悄溜了出去。
“公主?”采月眼尖的发现,急道。
“无事。”白悠然摇摇头,她不怕秦老夫人知道,还怕她不知道呢!
“公主,你不能这样!没有得到秦老夫人的批准,库房不能打开!”刘品全急忙抬起头大声道,很快被侍卫按下去,吃了一地的灰。
“本宫取回自己的嫁妆,还需要他人批准?”白悠然似笑非笑的盯着他。
刘品全心虚的说不出话来,那边的采月已经在找钥匙了。
“狗奴才,还不快说钥匙在哪里!”采月一脸失望,她根本没找到。
侍卫搜身半天也没有搜到钥匙,眼见来了库房,却进不去啊。
此时,这边的动静不小,一些下人探头探脑的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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