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信封后,只见内藏一封书函,函上写着几个大字敬邀世子殿下莅临南山诗会!
然而除了这几个字外,信上时间地点全无,甚至就连送信者的名字都没有。
但书函的背面却写着一首七言小诗。
“快骑璁珑刻玉羁,酒绿花红客爱诗。朝元阁上山风起,共君前后俱从事。走马章台日半斜,
皎洁既同君子节。”
赵政念了一遍这七言诗,脸上露出了莫名其妙的表情,“这李南风真是有趣,即要请我参加诗会,却又不写明时间地点,这是什么意思?”
曹春看着赵政手上的信,沉吟了一阵子,才缓缓开口,“世子,依老奴看,这封信未必是李南风送给您的。”
“哦?”赵政微微抬了下眉头,“不是李南风又会是谁?”
“这南山诗会,乃是名满京城的诗会,与会者大都是京城内外赫赫有名的诗人,其中风头最盛者,就是……呵呵,就是那位被您退了婚的当朝右相之女岳绫霜了。”
说到这里,曹春顿了顿,才又接着说道。
“世子殿下与李南风没什么交情,但他却忽然请您参加南山诗会,实在不合情理。故此,老奴大胆猜测,这李南风八成只是个幌子,实际邀您之人,定然是那岳姑娘!”
岳绫霜么?
赵政想了一想,随手将那信扔到一旁,不在意的耸了耸肩。
“要是岳姑娘本人亲自邀我,我肯定是要给面子的,毕竟上一次害人家姑娘丢了这么大的脸。但是这李南风嘛,呵呵,本世子和他实在不是很熟。”
“那世子殿下是不打算去了?”
“先放着吧。”赵政微微一笑,“是他们请咱们,咱们急个什么?”
听了赵政这话,曹春欣慰的点了点头。
世子看来是成熟了很多,也有城府了许多。
然而树欲静,风不止。
很快,岳绫霜假李南风之手邀请赵政参加南山诗会的事情便传遍了整个京都。
但传归传,内容却很快就变味了。
赵政本是想先不理那信,以此逼出岳绫霜邀请自己参加诗会的真正目的。
可在坊间的流言很快就传成了赵政因解不开邀请函上的诗谜,因此无法知道举办南山诗会的具体时间与地点,故而放弃参加。
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这事倒也不能怪别人,要怪只能怪赵政原先那不学无术的纨绔形象在百姓的心中烙印实在太过深刻。
甚至一些母亲为了让自家孩子好好读书,都已经开始拿赵政举例子了。
“大朗!你要再逃私塾先生的课,小心最后落的跟王爷世子一个下场!”
坐在听潮阁上无聊喝酒的赵政,忽然听到阁楼下一个母亲这样教训自己的儿子,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抹苦笑。
接着他颇有些自嘲的向站在自己身后的秋雨说道“潦倒不通庶务,愚顽怕读文章。天下无能第一,古今不肖无双。这说的怕就是本世子了。”
小丫头因为生气脸颊涨的通红,接着跳脚道“世子才不是什么不学无术之徒呢!我这就下去和那女的讲讲理……”
说着话,秋雨便要向楼下冲去。
“回来回来!”
赵政急忙去拦秋雨。
但为时已晚,眼看着秋雨就要冲出听潮阁的大门。
不想这时,正好有几个人往里走,秋雨一时止不住脚步,一头撞在了来客的身上。
“哎呦!你干什么呀!”
那客人痛呼一声,嘴里更是没好气的骂着。
赵政急忙冲了过去,他先是扶起秋雨,接着向那几位来客抱歉的拱了拱手,“客官,对不住了,没伤到您吧?”
“是呀是呀!”秋雨跟着抱歉的开口,“千万别伤着您了!”
“真是他妈的晦气!”那人破口便骂,“这听潮阁的老板是个废物!这怎么连这里的丫鬟也是个不长眼睛的!”
赵政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子怒火,但又想到来者皆是客,便也不愿与眼前这人多说些什么。
“就是就是!这可真叫一个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呵呵,就这还开门做生意?赶紧关门吧,别丢人了!”
与那人一道前来的几人纷纷帮腔着说道。
赵政微微皱眉,心说这几人戾气怎么这般的大,不像是来吃饭的,更像是来找茬的。
至于秋雨就更不用说了,她本就心中窝火,此刻听了这几个人的冷嘲热讽,当下便直接绷不住了。
“你们给我仔细你们的嘴巴!我家世子学识渊博,才不是什么都不会的废物!”
来客几人听了这话,眼睛全都望向了秋雨。
他们来听潮阁本就不是来吃饭的,而是受林崇年所托,上门羞辱赵政的。
见秋雨一个小姑娘居然敢在这替赵政出头,怎么可能简简单单的放过秋雨?
于是他们便围住秋雨,纷纷阴阳怪气的开口说道。
“学识渊博?哈哈哈!这可真是小爷我今年听到的最大的笑话!”
“真是不知道丢人啊!就然能说出那家伙学识渊博这样的话?笑死爷了!”
“这小丫头该不会是有什么疯病吧?在这胡言乱语!”
面对众人的讥讽,年纪尚小的秋雨一时之间无所适从。
见到这一幕,赵政再也忍不下去了。
他向前一步将自己的身体挡在了秋雨面前,看着自己眼前的那几个家伙,冷眼沉声开口道。
“几位,我就是赵政,有什么事冲我来,何必为难一个小姑娘。”
那几个流氓地痞听了这话,直接全都当场愣住。
任他们谁都没想到,王爷世子居然就在这里!而且还会为一个小姑娘出头。
赵政身份不凡,此时身上也带着几分骇人的气势,竟压的那几个家伙不敢再出言冒犯。
见他们不说话赵政冷冷一笑,指了指带头那人,“若要吃饭,就快些进去吃饭,我们听潮阁欢迎每一位客人。”
“若几位是来找茬的话,呵呵,说真的,你们可以试试。”
开玩笑,就算赵政再怎么废物,也是当今世子,要摆平几个流氓泼皮还不是简简单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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