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果然在向着不好的方向发展。
笄礼结束后两个月,奉承彰武年月日,到这一天前帝国元帅戚漆,已经无法提笔写字,终日躺在榻上,方便需要仆人伺候,吃饭也只能吃些流食,已然病入膏肓了。
章采迫不及待的想见戚漆,但遭到戚大的拒绝与阻拦。章采无奈干起老本行,打算潜入进房去见戚漆,怎奈戚大早有预料,章采的行动从开始就失败了。只剩下每日眺望戚漆的住处,美瞳里是盖不住、藏不住、压不住的着急。可能章広病危,章采都不会这么的关心急切吧。
对了,章広是谁来着?
在章采如坐针毡的等待中,长子戚兴、长孙戚统快马加鞭的回来,回来就畅通无阻的进入戚漆卧室。看到这一幕章采的心提了起来,戚大防备如此森严,难不成是
章采已经开始抽泣,但在此时戚大出人意料的来到章采闺房外,戚漆肯见她了。
章采赶紧擦干眼泪跑一般的过去,一进屋就是股扑鼻药味,随后看到戚漆正靠着戚兴,目光灼灼看向房门。
“章采,你来的真快。”
章采不解道“为什么之前不让我来看您?!”
戚漆没有回答只是摇头笑笑,然后说出句惊人的话。
“章采,桌子上有封信是写给骆他的,你拿上去帝京吧,你不用住在戚家,老夫没有能够教你得了。”戚漆缓口气道“老夫快死了,我死之后,你章采不得为我守灵、不得为我带孝、更不得为我哭泣,你只管走你自己的路就行了。”
“凭什么?!!!”章采不可思议叫道,“我就算还没有改姓算不得是您的女儿,但您是章采的恩师呀,为什么我连带孝都不行?”
戚漆还是没有回答“章采,你还是齐州青城山小屋时的章采吗?如果你是,你不会让老夫失望。”
章采听后流着眼泪站起身“丫丫明白了老头你放心吧,我这就回去收拾行囊,今天就走。”
“老头,你别指望本姑娘为你流一滴泪!”章采凶狠的说着,但泪水已经打湿了她胸前的衣衫,嘴巴里尽是苦涩味儿。
戚漆闻语笑了,慈祥的点头“看吧,章采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
章采再也忍不住了,咬着嘴唇哭着跑出戚漆卧室,跑到院子里,章采停下脚步,跪在门口,一拜,两拜,三拜红着眼睛坚定的走回去,不紧不慢。
回到房间收拾打包,沉浸悲痛之中久久不能平息的章采突然听到府邸内一阵鸡飞狗跳,出门一看,正好撞见一个很熟悉的人,属于那个太监的那双冰冷刺骨的眼睛章采无法忘怀。
梁济无视左右戒备敌视的家丁护卫走来,看了章采一眼,神情毫无波澜,但却轻一点头。
【丫头,咱家又见面了。】
梁济走向戚漆房间,中途被戚大带领着戚二、戚三、戚四等人拦下,两方无声对峙之际,戚统从房间内走出来,看了眼戚大,然后走到梁济面前,抱拳行礼。
“梁公公,爷爷在等你,请吧。”
梁济冷冷道“戚统是吗?你不如你爷爷年轻的时候。”
又对手下道“尔等候命,咱家一人进去”
章采没有等到梁济从戚漆的房间里出来,她带着悲痛、带着伤心、带着留念、带着回忆、带着手头金的刻着戚漆义父女关系的身份符牌离开戚家,茫然走出鄂州城。
“呵,去朱武家住几天吧但愿朱武还记得我。”
说罢章采开始找船过江,不想方至渡口就被几名黑袍人拦住去路,章采看他们的衣服很熟悉,不正是梁济那个死太监的手下吗!
“章采姑娘,公公请你到船上一叙,请。”
章采紧了紧刀“如果我不想呢?”
黑袍人道“公公说了,你会来的,我们是同道中人。”
“同道中人?我章采的名声什么时候这么臭了。”章采嘴上说着不去,身体却很诚实。
来到渡口的贵宾停泊点,章采瞬间被一条客船给骇了,失神的看了看,不确定的问向身旁引路的黑袍人。
“确定是这里?”
“确定。”
“这条船”
“一条破旧小船而已。”
“你方便透露姓名吗?或者我该怎么称呼你?”
“你可以叫我沈炼,我从来没有遮掩过姓名。”
沈炼的话让章采有些语噎,毕竟她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这股装逼的劲儿,把一艘豪华大游轮说成是小破船,真特么好想揍这个“钟鸣鼎食”的家伙。
或许刚才留下了土包子的形象,反正章采上船了,装作什么都见过一样上船了,豪华游轮嘛,船很大,装饰很华丽,沈炼引导着章采来到目的地,轻敲三下门,门从里面开,进到船长舱室里,就见那个死太监正在洗脚。
沈炼敬畏的抱拳道“禀公公,章采带到。”
梁济手指一甩,沈炼当即退到一边站好,然后这个死太监就一边涮着脚,一边观赏着章采。
而章采则毫无尴尬的与之对视。
良久后,梁济突然笑了“真是世间绝色啊章采是吧,你听咱家一句劝,女人不要长得太美。”
也许是因为戚漆的因素在,章采听后立马反击道“你把我叫来就是为了说这个?你管我长得是美是丑,反正你是硬不起来了!”
此话一出,梁济半眯着的眼顿时睁开,一旁沈炼等人无不惊惧!
“呵呵”出乎意料梁济没有发怒,反而悠哉悠哉说着话,“咱家是硬不起来,不过你说这种话脸都不带臊的,像你这种女子咱家头次见。”
“咱家很怀疑,你在戚家就这么说话吗?戚漆那个老东西没把你牙打掉嘴抽肿?外带浸猪笼?”
章采自豪说道“我第一次遇到戚公便和他好生干了一架,除了他本人,其他人都被我打趴下了。”
“噢~原来在齐州你们是这么认识的。”梁济恍然大悟,“不过殴打帝国元帅,丫头你行啊!”
章采眉头一皱“听你的口气,你们似乎在监视我。”
梁济冷笑道“你有这个资格吗?”
“好了,咱家时间有限,可以明确告诉你戚漆活不久了,多则三个月,少则十几天,戚家必挂白幡。而你嘛没了戚漆,你怕是进不去戚家的门了,所以你将来作何打算?别跟我说你没有打算,咱家是查过你的,这种话咱家不信!你要真没打算,就跟咱家回京吧,你要争气的话,也许能得到帝国最优秀的教育资源”
“咳梁济梁公公是吧,你能先把你的嘴巴闭上吗?”章采淡淡打断,“我对我的将来充满期待也有打算,帝京我也会去逛逛,可我为什么要将我的打算告诉你呢?你手伸得未免太长了吧!”
梁济呵呵笑道“章采,不要拒绝咱家的好意,这世上有很多人做梦都想得到咱家的关照,为此不惜自残其身你知道什么是权利吗?你知道什么叫陛下面前的红人吗?有些人不但自残身体,甚至疯狂到只为求能见到咱家一面,送女人来对食你打算要放弃的,是别人朝思暮想的。”
“所以,你在玩弄人心对吗?”章采说道。
梁济似乎有点不耐烦,直接抽脚出盆,两只脚四平八稳踩在盆子两侧上,看向章采的冰冷眼神里闪过寒芒。
“章采啊,你还小,你不知道人间道理。咱家虽是残缺之人,但咱家走路是靠两只脚,戚漆走路也是靠两只脚,世上的人走路都是两只脚,你呢别一只脚走路。”
章采反问他“我章采一直都是两条腿,没有蹦着走过,有区别吗?”
“咱家的一只脚是帝国,一只脚是忠诚,你呢?”
“你特么管我?!”
梁济终是失去耐心,一脚踢飞洗脚盆直冲章采而去。章采飞身躲避,水花四溅中,下一秒她看见一只利爪向自己咽喉而来。
“让咱家看看,你能比破庙那次战力强几分吧!”
章采压下心头惊讶说道“你比孟踏船、方天化如何?!”
梁济冷笑道“彼皆土鸡瓦犬耳!”
“大言不惭!”章采自是不信,然后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