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胡衍超与胡衍越两家一起吃晚饭,胡仲敏便问起胡昭良与胡随良吊床是否绑好了。
“已经绑好了,很不错。”胡随良回答。
“我们绑了三张双人的帆布吊床秋千,都在那棵大樟树下,选的都是粗的树枝。那树生的好,大而且树叶茂密,躺下面晒不到太阳又有风,也没什么蚊虫,真舒服!”胡昭良一脸享受的样子。
胡仲敏之前就大大宣扬了那艘由翁青云设计,他们六人自己动手造出来的木筏,现在又听说大樟树下绑了吊床,胡衍超坐不住了。
“阿越,”他兴致勃勃地对胡衍越说道:“我们这礼拜六就去试试,先划船,然后再去睡吊床!”
“好啊,好久没去花林地了。”胡衍越心里也痒痒的,哥哥一邀立刻就应了。
兄弟俩达成共识,便分头看向自己的妻子。
“去!免得你坐立难安!”张碧景睨了胡衍超一眼,一个大儿童。
“行啊,去看看。”许丽娟觉得他们就是没事找事,就去瞧瞧他们到底弄出了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我也要去睡吊床!”胡冰玉在一旁起哄。
“你跟着凑什么热闹,你星期六还要上班呢!”胡昭良泼她冷水。
“我可以星期天去啊!”胡冰玉打定主意要去玩。
“你不是说没时间准备口试要请假?”胡随良不以为然地看着她。
胡冰玉为了能有更多的时间与秦振陆在一起,便也跟着报名了“企业管理硕士在职专班〞招生考试,而她已经通过书面审查,口试安排在两星期之后。
胡冰玉气嘟嘟地回嘴道:“我休息一下不行啊!奇怪了…”
“吊床哪有你自己的床舒服,”许丽娟劝慰道:“想玩,等你口试过了再去玩,没人会拦着你!”
……
三姐妹早得到了情报,因此,星期六早上看见胡家六位长辈跟着胡致良他们一起上门也不觉得惊讶。
双方打过招呼,翁华景便招呼他们先点餐,然后将花林地与红砖楼的钥匙交给胡致良,并让他们十分钟之后过来取餐。
“胡伯伯、伯母,你们请随意,我们就不招呼各位了。”她将人送出了店门。
“你们忙,不用招呼我们。”胡衍则笑着让她留步。
“我们会把东西收拾好,然后把垃圾带出来。”赵家如知道她们做生意很忙,不想再给她们添麻烦。
“谢谢,那就麻烦各位了。”翁华景也不跟他们客套,大方应下,反正他们老的不收拾就该那三个小的收拾,轮不到她们姐妹动手。
走进花林地,大家都忍不住要深深吸几口气,这里面的空气不但新鲜,还带着一股清新的香气!
“这些带子是挂吊床的?”张碧景指着垂在大樟树下的几根绳索。
“是,”胡昭良介绍道:“这些带子叫做扁带绳或者扁绳,是户外攀岩、登山、救援用的,很结实。”
趁着长辈们停下脚步研究这些绳索之际,胡致良三兄弟则先去打开了红砖楼门,然后把他们三人出钱买的十二人座的折叠圆桌与折叠椅搬出来放在二楼露台上。
十几分钟之后,胡致良三兄弟从食坊拎了大包小包的餐点回来。
胡昭良大声向散在各处的长辈吆喝道:“早餐来啦,上楼吃饭了!”
“来啦!”胡衍则等人抬脚往红砖楼走。
“真不容易,”张碧景摇头感慨道:“我啊只有来这里吃饭,才能让阿昭伺候一回!”
“我还不是!”许丽娟感触更多,胡随良在家里一向饭来张口,茶来伸手,家事一点不碰,结果现在居然跑去食坊给人当小工,真是…气死人!
她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刚想要抱怨…
“你们自找的!”赵家如开口说道:“别人都能抱怨,就你们俩不行!”
“我得说句公道话,”她接着说道:“从小不让阿昭和小良帮忙做家事的人是谁?可不是你们自己?现在抱怨他们不帮忙,这可不厚道!”
张碧景与许丽娟被她一说都愣怔了一下,想当年为了让儿子能够专心读书、多一点时间学习,自己可不是什么家事都拦着不让他们做!这下子两人都有点郁闷了…
胡衍超揽住张碧景的肩头,笑呵呵地说道:“以后我们每个星期都来,那不就可以让儿子伺候了?”
“就你会说!”张碧景娇羞地推他一把,那么多人面前动手动脚多不好意思!
另一边,胡衍越拍了拍许丽娟的背,说道:“别想那么多,以后我给你帮忙。”
“算了吧,你别越帮越忙了,我宁可自己来!”许丽娟一口就否定了他做家事的能力。
“那你以后可别抱怨我不帮忙啊!”胡衍越看着她,想看她知不知道自己的问题出在哪里。
“哼,”许丽娟瞪他一眼,抱怨道:“擦桌子也擦不干净,我还要浪费时间重新再擦一遍…”她的声音低了下去,最后皱着眉头不吭声。
她无法认同“有做就好〞或“差不多就可以了〞的做事态度,她认为凡事要做就要做好,做不好的地方就要重新做过、做到好,而且看他们做不到自己的标准就看不顺眼,还不如自己动手比较快,这样哪有错?
赵家如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还是没转过弯来,却也只能暗自摇头,再说下去就怕要伤和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