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业区入口处的凤凰花在朝阳下绚烂夺目,仿佛在热烈欢迎着一早来上班的人们,而邻近的早餐店与小吃摊也人来人往生意兴隆,其中人气最旺的就非“三美小食堂〞莫属了。
开业三年来,小食堂除了餐点美味可口、料好实在赢得好口碑之外,美艳、冷艳与娇艳三位不同风情的正妹店主更是不可被忽视的亮点,而她们吃苦耐劳、认真坦率、与人为善却不轻佻的人品总被人津津乐道。
上午十点,小食堂热闹滚滚的早餐生意告一个段落,三姐妹开始了清理工作。
“中午吃萝卜糕?”翁仙波不想把解冻的东西再放回冰箱。
“行。”翁华景没意见。
“加荷包蛋!”翁青云从来不委屈自己的口腹之欲。
“一人两颗!”翁仙波笑嘻嘻地附和,荷包蛋是她的最爱。
“牛儿,你今天别忘了去银行转账缴房租。”翁华景提醒她。
“我现在去,顺便带中秋月饼回来。”翁仙波转身打开柜台后方的门,上楼拿车钥匙。
这时,一位身材削瘦的妇人汗流浃背地从店面后方的厨房出来。
“大小姐,菜和碗盘都洗好了。”她带着讨好的笑容来到翁华景面前。
“哦,好,谢谢你阿嫂。”翁华景将今天的工钱递给她。
“台子上两个三明治给你的。”翁青云神情淡漠地瞥了阿嫂一眼。
“谢谢、谢谢二小姐…”阿嫂满脸感激地朝她鞠躬哈腰。
“那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她小心翼翼地把三明治护在怀里。
“正好!阿嫂我送你一程,我要去银行。”翁仙波拿着车钥匙从楼上下来。
“啊,谢谢、谢谢,给三小姐添麻烦了。”阿嫂喜出望外地不知所措。
“不麻烦,走吧!”翁仙波率先走出店门。
翁华景看着阿嫂削瘦的背影摇头叹息“唉,也够可怜的。”
翁青云抬眸看了一眼,语气冷然道“她可怜也是活该。”
“讲话别那么直嘛,”翁华景不以为然地说道“一开口,嘴巴就跟刀子似的,明明佛心来着,结果让人以为你尖酸刻薄,何必呢?”
“我又没说错,”翁青云辩驳道“家暴、赌博,一次可以原谅,两次、三次还原谅,那就是她自讨苦吃,一点都不值得同情。”
翁华景也无话可说,只能应付道“对对对,你说的对,女人当自强。”
翁青云继续清理煎台,翁华景低下头继续查看行事历…
“唉,驴子,”她抬头看向翁青云,问道“后天是你娘的祭日,你要不要烧点什么?”
“不用了,她有需要会托梦给我,她没再客气的。”翁青云语气平淡地回答,只是刷洗煎台的力道又大了几分。
她的母亲崔玲是她们父亲翁存仁的第二任妻子,曾是颇有名气的女模,但最后却因为服用过量的安眠药而身亡,当时十二岁的她已经懂事了,知道自己的生母也不是什么好鸟,不但是父亲第一段婚姻的小三,离婚之后的私生活更是糜烂不堪,她恨不得没有这个让自己丢脸的母亲。
“你说了算!”翁华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一时间,店内只剩下刷洗的声音以及电视新闻台女主播的声音…
“为您插播一则最新消息,华光集团创办人翁明通于今天早上八点四十五分因心肌梗塞过世,享寿九十岁,他的长子翁存忠…”
翁华景与翁青云不约而同看向电视荧幕,脸上露出了诧异的表情,接着又看向对方…
“阿公死了!?”两人异口同声。
翁青云先回过神,说道“他的身体不是很好吗?怎么突然挂了…”
“唉,”翁华景叹了口气,说道“准备一下,应该很快就接到通知了。”
“我等一下上去收拾行李。”翁青云加快清理的动作。
“唔…我记得我们还有海报纸…”翁华景弯下腰在柜台下面翻找,她们必须张贴暂停营业的公告。
翁明通是三姐妹的亲祖父,但是因为她们荒唐的父亲不受待见,连带她们三个也被忽视,除了被通知参加重要的家族聚会之外,平日里她们根本不与翁家人来往,祖孙、亲人间的情谊比隔壁邻居还不如,但表面工夫还是得做!
半小时之后,翁仙波带着中秋月饼回来。
“中秋月饼,快来给大姐看看!”翁华景蹲下身张开双臂。
“嗷呜、嗷呜…呜…”一白一黄两只戴着头套的狗可怜兮兮地对她诉苦。
体型较大的白狗叫做中秋,较小只的黄狗叫做月饼,它们是去年中秋节早上在门口纸箱里发现的,当时大约一个半月,如今也将近一岁了。
前几天兽医告知有免费宠物绝育活动,所以她们昨晚把狗送过去做手术。
翁华景搂着满脸委屈的狗安慰了几句,随即抬头对翁仙波说道“你去把厨房收一收,阿公过世了,我们等一下就要出发了。”
“阿公?哪个阿公?”翁仙波狐疑地看着她,她们喊阿公的长辈就有七、八位。
“我们爷爷。”翁华景拿了水碗给中秋月饼喝水。
“哦?””翁仙波诧异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翁华景把翁家的通知说了一遍。
“我去收后面的东西。”翁仙波往厨房去。
接下来几天都不能做生意,食材若不妥善保存可就不能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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