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日期定与三日后,地点则是在林家的后花园。
陆柔知道女儿不喜这种场合,亲自找到了她,劝慰道“卿儿,你若是不喜欢,就寻了个理由退了吧。”
她自小在将军府长大,对这种场合也不太感兴趣,但为了苏家,也只能硬着头皮前去。
但卿儿不同,那是自己捧在手掌心上的人,又怎会让她受委屈。
陆柔是个直率的性子,当即就要推了去,可刚转过身子,衣袖被被人拉住。
苏若卿眉眼带笑,轻声道“娘亲,我没事的,只不过是个宴会罢了。”
虽不知林语儿意欲何为,但这世间可从未让自己恐惧之物。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向是她的应对之法。
况且,以她如今的地位,又怎会有人自掘坟墓。
见女儿如此坚决,陆柔也只叹了口气,怜爱的摸了摸她的发顶,“我的卿儿果然是长大了。”
陆柔眼尾逐渐染上一抹湿意,眼中似有泪光闪过,颇有些伤感。
苏若卿随即握住陆柔的手,安慰道“娘亲,怎得又哭了?要是让爹爹瞧见了,真当我又惹您生气了。”
见女儿打趣自己,陆柔拿出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嗔怪了她一句,“没个正行,和你爹一样。”
话说的对,扭扭捏捏的模样可不是她行事的风格,陆柔挺直了腰板,捏了一把她腰间的嫩肉,引得苏若卿娇声连连。
苏晟掀开门帘,就见那母女二人正在玩闹,心底更是一软。
为人夫,为人父,最盼望合家团聚和谐,可自己偏偏遇到了那事,闹得家人不和睦。
瞧见远处的身影,苏若卿招了招手,苏晟缓步上前,“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爹爹,,你可算来了,娘亲交给你了,我还有其他事,你们俩好好聊聊。”苏若卿从桌上拿了杯清茶,一仰而尽,随后离开。
见苏若卿离开,陆柔狠狠的瞪了眼前人一眼,没好气的说“你来作甚?”
苏晟拱身,忙作讨好状,“自然是来找柔儿的。”
苏若卿离开后,直奔叶上秋,此时一畏畏缩缩的人影跟在身后。
见苏若卿进了院子,堪堪停下脚步,苏若然的头转了转,在陆柔和苏若卿的院子来回报转悠。
凭借她多年的经验,苏若卿去陆柔的院子,那定是有事交于她,苏若然着了急,不停的来回走动。
她敲了敲手掌心,厉声道“不行,我得去打听下。”
苏若然一溜烟就跑了,可奈何这二人院子里的人像是榆树木头似的,无论自己如何旁敲侧击,愣是一丁点消息都没有。
她顿时有些泄气,垂头离开,没了想继续打听的。
至于苏若然所做之事,自然是没能逃过苏若卿的耳目,她嘴角勾起,慢条斯理的翻开书卷,“痴人说梦,我院子里的消息,岂是她能够打听到的。”
三日后。
林府外,各式各样的繁华轿子摆满了整个街道。
苏若卿掀开车帘,瞧着周围的周遭,眼神之中多了几丝玩味。
今天这场宴会怕似不简单,能让如此多的世家大族都出席,看来林语儿还是有几分实力的。
半夏挑开车帘,出声提醒,“小姐,林府到了。”
苏若卿应声而下,踏进林府,只一刻,贵女们的眼光似乎都聚集在了她一人身上。
也难怪众人如此大的反应,绝貌双全、风华绝代的雍王殿下,是贵女们最佳抉胥人选。
可雍王殿下早有婚约,也让她们从此与皇室无缘。
几道怨恨的目光直戳戳的盯着她,似要将她活剥了一般,可在苏若卿的目光扫过去时,又迅速敛下眼皮,哪里有方才嚣张的模样。
这不像是宴会,倒是像鸿门宴。
“安宁郡主来了。”
身为东道主的林语儿姗姗来迟,冲着苏若卿福了福身,算是打了声招呼。
苏若卿微微颔首,灿然一笑,“二小姐,瞧着园中的花,似乎大有来头啊。”
只见苏若卿随手指了个花盆,那盆里栽的正是从东部渡水而来,此地难以看到。
林语儿倒是小小的惊讶了一番,点头应道“郡主猜的没错,此花正是月中莲。”
传闻中,这花只在夜中盛放,并且还是皎洁的月夜。
月中莲只有在月光下,会出现斑驳五彩的颜色,甚是珍贵,就连盛放的时间也是须臾。
所以,月中莲也是重金难求,苏若卿倒是挺意外的。
就在两人想谈甚欢之时,身旁传来一嫉妒的女声,“安宁郡主的家世怎是我们能够比拟的,这种品质的花种恐怕家中早就堆积如山了吧。”
苏若卿嘴角挂着浅笑,连眼神都十分吝啬,只欣赏眼前的各种名花。
林语儿则是微微蹙眉,面色不愉,看向说话之人。
今日宴会本就是她一人举办,现有人出言挑衅苏若卿,也就是在打她的脸。
那名贵女见林语儿的目光直直射向自己时,心还是不受控制的跳动了下,但转念一想,林氏家道中落,又怎会与自己相比,当即挺直了胸脯。
林语儿由起先的不悦,脸色一转,面带笑意,“赵小姐,此话何意?”
赵菲儿面带得意,缓步向前,高傲的扬起头颅,“难道本小姐说的不对吗?安宁郡主家财万贯,稀世花种又怎会没有?”
那般盛气凌人的模样,似是根本不将林语儿放在眼中一般,引得其他人连连摇头。
像世家贵族小姐的宴会,说话做事都要多经考虑,否则只会惹祸上身。
更何况,眼前其中一人是未来的雍王王妃,林语儿更是凭借一己之力,从而让家族屹立不倒。
可这赵菲儿像是脑中有浆糊一般,上赶着惹事,怕殃及无辜的贵族小姐退开了几步之遥。
可惜,赵菲儿并不知晓,还在洋洋得意。
苏若卿适当了插了句话,轻笑启唇,“赵小姐,你怎会知道我家中花种,岂不是曾亲眼见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