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紫芙的父亲紫潋就急匆匆的坐上马车出发了,但是因为无患子换了处所,谁也找不到他,并且还有许多人都还不曾看见过他。
无奈,紫潋只能回家,只是放出了风声说自己要找无患子有急事。
过了好几日,紫潋与苏翎在家中焦急叹气。
“怎么办是好啊,现在已经过去好几天了,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经过这几天的冷静思考,紫潋越来越觉得蹊跷古怪,也越来越愧疚那晚将无患子赶走,没有好好与他解释,更是担心他会别他人所利用,出什么意外。
苏翎看出来自己丈夫的担忧,但也无可奈何,只能勉强安慰道“相公不用太过忧心,患子医术过人又有防身的本领,想必是不会出事的,估计只是心烦,不想出来见人所以躲清静去了吧。”
紫潋长叹了一口气“唉,希望是这样吧,只是我这心里总觉得不安,好像即将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
苏翎内心又何尝不是呢,可丈夫紫潋已经够心烦了,她觉得自己只是一介女流,无法给丈夫实际上的帮助,现如今能做的只是默默的陪在他身边了。
苏翎只紧紧的握住紫潋的手,温柔又坚定的看着自己心爱的人。
就在他们的情绪一度陷入谷底的时候,来了一个神医门的小弟子。
“师兄师兄,我们在离城隍庙约五十里的那片树林看见过无患子师兄。”
那名小弟子跑的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的,却还是尽量把话传的清晰。
紫潋着急的双手捏住他的肩膀,惊喜又急切的问“什么?你见到患子了?他怎么样了?你快好好说说,说清楚了。”
看见丈夫这样苏翎连忙上前分开了丈夫与那名小弟子,不满的对紫潋道“你看看他都是跑着来的,累成这样,还是让他先好好缓一缓,既然有了消息就是好事了。”
然后再款款的去给那名小弟子倒了一杯茶
经过苏翎这么一说,紫潋也意识到自己失态,赶忙放开自己的手,尴尬的对那名弟子笑笑,然后再接过妻子倒的茶水,亲自将茶杯递到了那名弟子手中
“你先喝口水,然后再慢慢说,不着急。”
那名弟子接过茶水,急促的喝了一口,结果一下子就呛到了,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紫潋赶忙用力重重的拍着他的后背,好让他能够顺的过气来。
过了好一会,那名弟子才缓过神来,“是这样的,今天凌晨我们几个弟子奉命去溪彭村拉一批药材,路过那里时就发现了无患子师兄的身影,但是我们喊他,他一看见我们就跑,然后一溜烟就没影了,那一带盗寇猖獗,我们还有公务在身,不敢追上前去,于是只能快马加鞭赶回来,给师兄报信。”
听到弟子这样说,紫潋心中好奇“那一带并不安宁,患子去那里干什么?还一见你们就跑?”
那名弟子连忙点头,生怕自己的师兄不相信自己说的话。
苏翎在一旁听着也甚是不解,抱着一丝侥幸的问那弟子“你确定那是你患子师兄?不会是一个身形相似他的然后又因为隔得太远,你们有点眼花错人了?”
那弟子坚定的摇摇头“不可能,那就是患子师兄!之前我们跟患子师兄同吃同住,别人我可能会认错,但是患子师兄我肯定不会认错了。”
看见这名弟子说的这么斩钉截铁,苏翎紫潋的怀疑就全部变成了担心和不解。
短短的片刻的时间,紫潋与苏翎将所以他们能想到的可能的不可能的假设都想了一遍还是没能找到一种最有可能最有理由的解释。
紫潋劳累的问那名弟子“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发现吗?”
那名弟子不解的看着垂头丧气的紫潋苏翎,挠挠头回想一番,然后才说“其他的事情就没有了,但是师兄啊,找到患子师兄不是好事吗?为何看你不是很高兴反而还有点丧气啊?”
紫潋看了他一眼,想张嘴来口却又不知道怎么说,难道要将自己的身份公之于众吗?
于是就只对他敷衍了几句“这件事说来话长,好了,没事了,你先回去吧。”
那弟子疑惑不解想要再追问,紫潋却做了个手势催促他离开,苏翎看见自己的丈夫正陷入在情绪里,给了那名弟子一个眼神让他先走。
无奈之下,小弟子只好对紫潋拱拱手告了退。
不成想,那个小弟子刚离开了紫潋的家就朝城中一个偏僻鲜有人烟的地方走去。
那小弟子垂头丧气的见了无患子,看见他这副蔫了吧唧的样子,无患子已经猜到了答应了,都不想再开口,一旁的黑衣人却一副嘲讽的语气“喂,怎么样。”
那小弟子却并不理他,垂头丧气的不敢直视无患子“师兄,你说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无患子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让人看不出悲喜。
黑衣人又是看热闹不嫌大的样子,冷笑一声“呵,误会?有什么误会?”
这句话噎得小弟子无话可说,只是一直看着无患子。
三人就这么默契无言的站了好久,平时跳脱的小弟子看见自己的师兄如此沉默也只乖乖的不再说一句话。
无患子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黄昏了,太阳慢慢的藏匿起来,巨大的黑暗正从远方向着人世间向着他们慢慢蔓延过来,黑暗统领着大地,人世间所有的罪孽黑暗都拥有了藏身之所。
徘徊在天地之间的亡灵也从每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蹿了出来,在街道上游荡,寻找着目标,有不听话久不归家的小孩就抓过来陪在自己的身边,有罪孽深重的亡命之徒就当场吃掉他的灵魂,好好的饱餐一场。
“没事,天色不早了,你早点回去吧,记住今天的事别跟任何人说。”无患子勉强的扯出了一个微笑送给这个自己疼爱的小弟子,不愿让他为自己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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