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弈书?他怎么这个时辰来永春楼?
永春楼乃是京都内最华贵的酒楼,只招待世家贵族。
按理来说宁弈书如今的身份根本进不去永春楼的,这是怎么回事?
“走,我们下去看看。”苏若卿也不多想,带着半夏就踏入了永春楼内。
永春楼能成为京都第一酒楼,也不是沽名钓誉的,里面行事之人个个都是人精。
小二一瞧见苏若卿身着的服饰便知晓这是个大人物,立马便迎了上来。
“这位小姐,请问您要吃些什么?”
“我家小姐想问——”
半夏刚开口想替苏若卿询问一下宁弈书在哪,可她话都还未说完就被苏若卿给打断了。
苏若卿环视了一下一楼的情况,神色淡漠道“来一间上等的套房,上最好的酒菜。”
小二一听到苏若卿要套房,顿时正了正色,轻声道“小姐,这永春楼的规矩……”
“我知道。”苏若卿说着就示意了一眼身侧的半夏。
半夏当即就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玉佩递到小二面前“我家小姐是谁这下够清楚了吧。”
半夏拿出的是定国将军府给苏若卿的私牌,上面雕刻着一个素雅的卿字。
看到这个玉佩,小二顿时脸色一白,急忙道“请小姐赎罪!是小人瞎了眼竟然认不出您。”
“无碍,带我上去吧。”
“是。”
小二立马就恭敬的带着苏若卿往二楼走去。
楼下的人瞧见此景,一个个好奇的伸长了头。
这个女子到底是谁,竟然能让永春楼的小二如此恭敬。
永春楼边临内河处于城中最繁华之地,一降世便碾压了城中所有的酒楼。
无人知晓它背后势力隶属于谁,但是但凡招惹过永春楼的人皆没有好下场,久而久之平民百姓们对永春楼也存着一股敬畏之心。
而富商世家们也喜欢齐聚永春楼,不管是为了面子还是商讨密事,永春楼都是最好的地方。
“小姐,这是主家专门为您备好的上房。”
小二带着苏若卿进了二楼内最为华贵从未向外人开启的一间上房。
上房内摆着各种稀有饰品,两扇长窗齐聚永春楼最好的视野。
外头一扇打开可以瞧见楼外内河边的盛景,里头一扇打开却能一眼看透整个楼内的境况。
“嗯。”苏若卿颔首就在房内的软塌上坐了下来,抬眸看向战战兢兢的小二“小舅父近日可曾来过?”
“主家近日未曾到楼内来。”小二恭敬的回答着。
“好,那你帮我打探一件事。”苏若卿轻声嘱咐道。
“您吩咐。”
“方才前我一步进来的男子,应当是上了二楼,启动千目看看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是!”小二应声完快步就退出了房内。
在他走后,半夏这才勾唇笑了起来“小姐,恐怕没有一个人能想到永春楼是小舅爷开的吧。”
苏若卿转首朝窗外内河的盛景看去。她看着内河畔百姓们安居乐业的生活,淡笑一声。
“若是被人知晓的话,这个永春楼也不会存立于世了。”
外翁和外祖母生了三男一女,前两个舅父皆是随外翁征战沙场,唯独只有小舅父闲置家中扮做纨绔。
在外人的眼中小舅父就是定国将军府的异类,什么都不会只会靠着父兄家姐,可只有定国将军府的人才知道,小舅父为了将军府牺牲了多少。
他原本也可以成为不输于任何人的将军,原本也可以大展宏图在战场上保家卫国,可最终因为朝臣忌惮定国将军府,他毅然决然的从马场上摔下。
最后在众人眼底下被马匹踩断了一只腿,从此就变成了人人敬而远之的纨绔。
但却无人知晓,小舅父明是纨绔,暗则却是一手建立了永春楼,专门帮定国将军府盯着世家各族。
也是为了让陛下放下警惕,只要定国将军府有个不确定的因素在,那么陛下就无需担忧,因为等他若是哪一日想要处置定国将军府了,身为不确定因素的小舅父便是他们可以随意拿捏的把柄。
但陛下和这些人却万万没有想到,他们不止没有拿捏住小舅父,甚至被小舅父拿捏得死死的了。
永春楼的暗探,可是侵入了整个京都世家。
思及于此,苏若卿轻笑的朝半夏问道“半夏,你可知小舅父当初为何要将永春楼建于此处?”
“奴婢不知。”半夏摇了摇头。
“小舅父当初和我说,内河边的盛景便是百姓安居乐业,看着这样的百姓,他心中就不会怨不会恨也不会升起不该有的心思,他拘束着自己就是为了忠于大越。
让百姓抚慰着自己会生根发芽的野心,也是警戒自己定国将军府护的是百姓忠的是明君。”
苏若卿最敬佩的莫过于自己这个小舅父了,他是一个能为百姓豁出性命的人。
他不同于外翁的忠君,他忠的是天下忠的是海晏河清。
半夏不甚理解此话的意思,刚想询问些什么之时,门外就响起了一道陌生的声量。
“小姐,属下御河。”
“御河?进来!”一听到这个名字,苏若卿笑着扬声道。
苏若卿话音刚落,一身劲装的御河便从外面踏了进来,脸上还带着一块玄铁的面具,遮挡了大半张脸。
“御河?可是小舅父来了?”苏若卿高兴的问道。
御河恭敬拱手“回小姐的话,主子并未前来,我今日来替主子寻查便听闻小姐启动了千目,就擅自前来见小姐了。”
苏若卿有些失望“我还以为小舅父来了呢,千目那边如何说?”
“小姐,您瞧。”御河并未作答,而是走到墙边顺着檀木往下三寸的位子按了下去,瞬间墙面被打了开来,上面嵌入着一朵朵莲花般的铜铁。
“这是?”苏若卿疑惑道。
“这是主子派人研制的听风,小姐想听哪一个上房的消息,直接顺着这个启动便可以全部听见了。”
御河说着就对右上角的一朵莲花按了下去,他道“这就是小姐要听的那间。”
御河话毕,屋内瞬间就响起了宁弈书那道熟悉的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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