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知晓玄宗帝心中在想些什么,不就是可惜得到神医门的不是朝华吗?
她敛了敛眼睑,望向苏若卿那张娇美绝色的面容,当即心下便做了一个决定。
皇后笑道“陛下,若卿乖巧聪慧,能得神医赏识也是一件幸事,如此一来不就是双喜临门了。”
“双喜临门?”玄宗帝一下没有反应过来皇后的意思,疑惑的朝她望去。
“是啊。”皇后一脸怜惜之意瞧着苏若卿“若卿也过及笄了,同珏儿的婚约也该提上日程了,加之此番拜神医为师之事,不就是双喜临门吗?”
皇后此话让玄宗帝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之后就是满心的狂喜。
对啊,苏若卿同珏儿有婚约,她也算是皇室中人了,她得到神医门等同于皇室得到了。
思及于此,玄宗帝便也觉得宽慰了许多,也顾不上一脸怨怼的朝华了,当即便赏赐出声。
“皇后说的对!苏若卿贤良聪慧,乃是未来的雍王妃,既如此朕就赐苏若卿为宁安县主,食邑百户。”
宁安县主!食邑百户!
听到这话,在场之人皆议论纷纷,羡慕妒忌的目光朝苏若卿看去。
宁安县乃是雍王封地侧最富饶的一个县,依山傍水是大越海关最繁茂之地,大多富商皆常年在此地游荡。
可想可知宁安县食邑百户是个什么概念,都可以抵得上一个三品官员的食邑了。
这简直就是天大的殊荣啊,至少在这大越境内,从未有一外臣之女被如此赏赐过。
“臣女多谢陛下。”苏若卿也不客气,行了个礼便领了这个赏赐。
见此,皇后又轻轻推了推玄宗帝的臂弯。
玄宗帝立即心领神会的勾起唇角,看向秦如珏出声道“珏儿啊,你且上前来。”
听到玄宗帝这话,秦如珏拿着酒盏的手便轻放了下来,抬眸就正好和苏若卿对视而上,两人心中皆有了一丝的预感。
“父皇,母后。”秦如珏上前来之后就站立在苏若卿的身侧,对无患子便微微颔了颔首。
无患子看着秦如珏也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就是他徒儿的未来夫婿?长得还不错,倒是配的上他的徒儿!
瞧着上前来的秦如珏,玄宗帝也不多言,望着他和苏若卿两人便高声道“你和宁安的年岁都不小了,朕和你母后早有让你们成婚之意。
不如趁着今日这个好日子便把你们的婚事定下来吧,眼看着就要到嘉月了,瑞雪丰年那便在年底成婚吧。”
年底成婚?
听到此话,苏若卿不禁一愣,转头便朝秦如珏看去。
只见他一身清冷,片刻不带犹豫的便拱手应声道“儿臣谨遵父皇旨意。”
话毕,他转首抬起深幽的双眸就凝视着苏若卿,看着他的眼眸,这一刻苏若卿好似骤然间明白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她勾唇一笑,同秦如珏一般答道“臣女谨遵陛下旨意。”
见他们这副檀郎谢女的模样,玄宗帝和皇后相视一笑,心中十分满意。
“好,那今日之宴便是祝神医喜得宁安这个爱徒,也是祝珏儿同宁安嘉月大婚之喜!”
玄宗帝说着便举起了手中的酒盏,邀众臣共赏。
推杯换盏之后,宴会便彻底的结束了。
而宴会结束之后,真正的好戏才刚刚开始。
………………
殿外,无患子嘱咐好苏若卿明日来寻自己之后便带着药童走了。
见他一走,秦如珏当即便行了上来。
“卿儿,今晚月色甚好,我们一同走走如何?”
“好。”苏若卿知晓秦如珏有事同自己说,颔了颔首便朝身后的半夏道“半夏,你去同爹娘说一声让他们先行回府不必等我。
我同雍王殿下行至五阳门外径直回府就是了,将离跟随在我身侧不必忧心。”
“是。”
半夏退下之后,苏若卿、秦如珏和琴一、将离四人便亦步亦趋的朝五阳门外走去了。
一路上烛火映照着长路,月光折射在两人的身上,倒是显出了一股宁静清幽的模样。
“殿下可是有话要同我说?”苏若卿打破两人之间的宁静,轻声问道。
“卿儿可怪我如此便答应了父皇定下的大婚之日?”秦如珏看着她绝美的侧颜,淡声启唇。
苏若卿瞧着前方艮长的石板路,眼中含笑“若是我当真同殿下置气,我便不会在这里了。”
说着,她停下了往前走的脚步,转头直视着秦如珏好看的双眸。
继而又道“我知晓殿下是为了卿儿好,卿儿和殿下之间本就有婚约在身,况且陛下还在众臣面前宣布此事,自然是容不得你我拒绝的。
殿下先行应下,其实不过是怕卿儿会气急惹怒了陛下,殿下也太小瞧卿儿了。”
秦如珏一怔,他没有想到苏若卿把自己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并且还分析得如此透彻。
可她分析的再透彻,终究还是不明白他真实之意。
思及于此,秦如珏不由的失笑了起来“知我心者,真是唯余卿儿一人。”
“殿下谬赞了。”苏若卿抿唇一笑,她看着秦如珏略带苦涩的双眸,唇角微微勾起。
蓬莱阁距离五阳门并不远,秦如珏将苏若卿送上马车之后,转身便回了宫中。
琴一跟随在他的身后,一脸的不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秦如珏淡漠抬眸“想问什么便问吧。”
听到这话,琴一也不和自家主子客气了,当下便把自己心中的疑虑道了出来。
“殿下,你心悦苏小姐,陛下定下婚日不是一件好事吗?您为何还要顺着苏小姐那番话做出那等解释?”
别人不明白秦如珏是怎么想的,但是自幼跟随在他身侧的琴一却是看得明明白白。
他不信自家殿下应下婚日,当真是为了给苏小姐解围。
听到琴一这话,秦如珏倒是颇为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继而扬起唇角淡笑,只说了三个字“你不懂。”
别人是永远不懂自己为了卿儿能做到什么地步,明知她心不在自己这儿,他甚至还想借着父皇的赐婚让卿儿一点点的接受自己,心悦自己。
他头一回胆怯,似乎都是在面对卿儿之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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