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拂过禁苑的山坡,夏日骄阳炙烤着大地。
但龙骧军团的将士们,毫无怨言。他们三人一组、九人一队,在灞河东岸的山林,展开地毯式搜索,
寻找昨天下午突然失踪的凌如玉和尊悦公主明黛容。
“收队!统领大人回来!”一名领兵校尉高声喊道。
士兵闻言,无不为之欢迎鼓舞。收队回营,一个个兴致勃勃地八卦开来——
“好啊,好啊!统领大人好像是跟着公主一起回来的。”
“只要统领大人在,咱们踏实跟着干,就有大奔头。他才来咱军团几个月,发的金子银两,比前些年加起来都多。统领大人简直就是咱的财神爷。”
“对对对,说得没错。统领就是咱的财神爷。死心塌地跟着他,就能吃香喝辣,顺便摸摸小娇娘。哈哈……”
“你看,我就说嘛!咱们统领大人福大命大,千军万马中毫发无损,打个猎断然不会出什么事。”
“昨儿,我看见统领和公主同乘一匹马,冲进了山林。八成啊,咱们的统领大人和那美丽公主在山野间欢度良宵,
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在漫天星斗间,溶溶月色下,吹着呼呼山风,大战三百回合。”
“没错。听说啊,统领大人阳暴霸体,在床上威猛无比。对了,昨晚半夜老子起来小解,
好像听见有姑娘隐隐约约间叫得飘飘欲仙,估摸着就是统领和公主在战天斗地……”
这帮成天呆在军营、甚少摸过女人的兵士一编排起统领大人的风流韵事,一个比一个能讲,一个比一个讲得带劲,
一个比一个讲得绘声绘色,就好像身临其境、亲眼所见似的。
骑马跟在队伍后头的韩震副统领,听了虽然很想笑,但他不能笑,他板起脸,轻轻一鞭子抽在那几个说得起劲的士兵头上,
“你们这帮碎嘴子,统领大人岂容你等胡诌乱编。”
那几个油滑大头兵,拿着红缨长枪,赶紧跑远。一个说“秀才,你刚才编的那一段精彩。赶紧写纸上,给哥几个传阅传阅。”
另一个说,“对对对,赶紧写。尤其是野战那一段,务必写得细腻点,哥哥我今晚就指望读这段,做一场春梦了。”
“写可以,来点酒钱啊。本秀才喝点酒才能写得更劲爆,才能磨掉你们手上那层老茧。”那个被唤作秀才的大头兵,得意洋洋地摊开手。
“成,咱哥几个凑一百张金票,够你喝酒了吧。”
“得嘞!马上写。”秀才笑道。
当龙骧军团的兵士都在对统领大人和公主之间的种种浪漫浮想联翩时,
凌如玉和明黛容已经站在圣泉行宫的草地上。
听说他们回来了,仁宗皇帝和宰相上官瑶连忙迎了出来。
“如玉,你带着公主跑哪去了?”上官瑶看着凌如玉衣衫上污迹斑斑,还有丝丝血渍,
一脸的怜爱疼惜,没有半分责怪之意。
那明黛容则与往日似乎有点不同,带着几分娇羞之色,像个小媳妇般站在凌如玉侧。
“尊悦公主,你可让朕担心死了。”任宗皇帝说道。
其实,担心归担心,也丝毫不影响昨儿晚上仁宗皇帝摇尾乞怜地在上官瑶那,讨一番雨露恩宠的兴致。
仁宗皇帝现在像个上瘾的小孩,一得空,就找上官瑶玩游戏。
昨晚玩得有点猛,上官瑶的鞭子抽得重了一点。
这会,仁宗皇帝那龙袍底下的后背,还有几条鞭痕。
但仁宗皇帝很受用,表示力度可以再大点。
明黛容低下眉眼,像是在努力掩藏心中那份小欢喜,一抹笑意浅浅地挂在嘴角,“劳皇帝哥哥挂念。
有太保大人保护,黛容安然无恙。”
她说话的神情,眉眼间的风韵,像极了一朵羞答答的玫瑰。
上官瑶何等的心思玲珑,一瞧那明黛容的情态姿容,心里便明白几分。
昨儿一夜,明黛容和凌如玉肯定发生了点什么。
很可能,昨天失踪,就是他俩有意为之。
这么一想,上官瑶不再追问,淡淡一笑,道,“你俩也累了。
衣服在山里,弄得这么脏,先回去吧。”
凌如玉心里却还装着正事,拱手道,“启禀陛下,围猎已毕。何时回宫?”
这问题实在问得有点不合时宜。在上官瑶施用媚术的谆谆教导下,
仁宗皇帝正乐此不彼地和上官瑶玩着“比丘奴与女王”的游戏。
回宫?仁宗皇帝想都没想过。那是万万不能的!“啊……那个…~”
仁宗皇帝道,“古人云夏练三伏。现在正是练兵的好时候,龙骧将士且在这操练七日。届时,再行定夺,何时回宫!
明黛容一听,七天!还能和凌如玉在这腻歪七天!真好!
她连忙附和道,“皇帝哥哥心系龙骧,此举甚是英明。”
“好了,好了。”上官瑶笑道,“你们且先回去吧。”
明黛容便和凌如玉离开。还没走出多远,明黛容便悄悄拽住凌如玉的衣袖。
目送他俩走远,上官瑶指着明黛容和凌如玉那亲密无间的背影,对仁宗皇帝说道,“陛下,尊悦公主有女儿家的心事了。”
“是啊,尊悦公主也当婚配了。”仁宗皇帝感慨道,“看这样子,公主对血刀太保心生欢喜。”
“这很明显。”
“只是血刀太保家中已有两房美妾。”仁宗皇帝道。
“这事,尊悦公主都不介意,陛下何来顾虑。”上官瑶道,“再说,皇家婚姻,
历来都是政治上的结盟和交易。若是促成公主和太保大婚,不仅能让公主如意,
还能让陛下心里多一份踏实。何乐而不为呢?!”
“嗯。”仁宗皇帝沉吟道,“容朕考虑考虑。”
不动声色间,上官瑶不仅很可能为凌如玉谋得一份驸马尊荣,更是为自己预先设下一步好棋。
一脸春光明媚的明黛容,还沉浸在昨夜欢愉的甜蜜中,拽着凌如玉的胳膊说,
“太保,太保,这几天,搬到麒麟山庄住吧。正好呢,陪着本宫写话本。本宫写一篇,你就能看一篇。”
“不好吧。”凌如玉欲擒故纵地说,“本太保是统领,不带兵训练,却天天抱公主,传扬出去,有损太保威名。”
“哼。”明黛容站住,双手叉腰,气咻咻地说,“太保,你是不是想提起裤子不认人?”
昨儿那一夜缱绻,凌如玉在梦境中,有印象,又朦胧。不过,当醒来,看到躺在身旁、裙衫凌乱的明黛容,
凌如玉多少还是明白他和明黛容之间,发生了什么。
只是这会他故意装傻,道“哪有?本太保裤子都没脱过。”
“啊啊啊……”明黛容急得快哭了,“太保,你当真昨晚什么都不记得吗?”
“不记得啊。”凌如玉一脸无辜,“我都以为我死了。还记得什么。”
明黛容一把紧紧拽住凌如玉胳膊,“那你更不许走了。
今晚再补一课,必须让你记得。
不然你死不认账,本宫岂不亏大了!”
不记得?那好,再补一课。
公主明黛容脑回路确实清奇,不愧是一个热衷创作话本的的作家。
完美!本太保今晚就要半推半就地快活一番。若以后风流之事败露,秋漓那小妮子追究起来,咱也可以说,是被逼的,对不对?对不对?
太对了!
毕竟人家是公主,非要逼本太保上床。
那位卑言轻的小太保,在尊贵的公主面前,自然要认怂,要乖乖就范。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当然是这个理!凌如玉用这一套奇葩逻辑,将自己说得心服口服、心安理得,原先残存于心中那一丝丝对轻眉,秋漓的愧疚,也烟消云散。
没办法,人在朝堂,身不由己!包括睡与被睡!
这么想着,凌如玉便内心暗爽地拥着明黛容往麒麟山庄走去。
到了山庄门口,却见阿兰、阿紫跪在那。她两一见明黛容,忙俯首道“公主饶命,属下保护不周。”
“起来吧。”明黛容脸上笑吟吟地,心里暗道,幸好你们这两块狗皮膏药没贴上来,不然又坏了本宫的好事。
“给你们一个建功赎罪的机会。”明黛容心里盘算着,如何支开她俩,不然肯定影响她和凌如玉的发挥,还会传进太后的耳朵里。
“这样吧。”明黛容清了清嗓子,“自从那天在军营吃了那野猪肉、野兔肉。本宫有点馋野味。
你俩这些天,白天黑夜都去山里狩猎去。听说虎肉最香,搞一只来。”
“这……”阿兰、阿紫略有迟疑。
“怎么?难道想让樱木镜教头知道,因为你俩失职,害得本宫差点摔伤?”明黛容跟凌如玉混了这些天,别的没学到,拿捏人的小手腕倒是学的不离十。
“是。”阿兰、阿紫就领命而去了。
“高,实在是高。”凌如玉也忍不住竖起大拇指点赞。
“这下好了,麒麟山庄就是咱两的天下。可以为所欲为。怎么样?太保,你的尊悦公主厉害吧。”明黛容甚是得意,给凌如玉抛了个媚眼,勾了一下他的下巴,
真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满分的风情意味。凌如玉立即就开始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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