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卡我碰巧在杂志上看到过。
全球都不见得有几张的卡片。
这么宝贝的卡,耀星随随便便就扔给了景西华。
不愧是当过巨富儿子的耀星,出手就是阔绰。
车仁瘫软在床角,血糊了满脸满手。
他还没从快死的恐惧中回过神来。
耀星上前,拍了拍他的脸,用哄孩子的语气说。
“你想找女人玩,换一个,她的话可不行哦。”
耀星摸了摸他的头,笑嘻嘻的。
“你要是再敢越界,到时候真死了,可不要怪我们。”
“我们根本不怕,你明白的吧?”
耀星歪了歪脑袋,含笑看着车仁。
就算是个傻子,现在也能看出耀星的笑有什么别的意思。
车仁看向耀星的眼中,不自觉便带了几分恐惧。
他更不敢看青魇,双手哆哆嗦嗦,护住自己的脖子。
“我不敢了……”
车仁声音沙哑。
“我真的不敢了……”
“真乖。”
耀星又拍了拍他的脸,站起身来,一脸轻松。
“我住哪?”
还没等景西华开口,他就揽住了青魇的肩膀。
青魇恰到好处的斜了斜身子,他扑了个空。
耀星倒是半点都不觉得为难。
“我就睡我哥的房间好了,反正我们是兄弟,他不会嫌弃我的。”
不会吗?
我默默看向青魇,他的态度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景西华松了口气,“也好,优优的房间暂时不能住人,也没其他打扫好的空房间了,你俩凑合凑合也行。”
耀星很满意的点头。
我这房间,确实不能住人了。
床上,床下,全是车仁的血。
我也沾了满头满脸的血。
一想到这是车仁的血,我就恶心。
袁媛去给我拿了浴袍。
“去别的房间洗洗吧。”
我点头。
之前我晕倒的时候,不小心碰翻了沐浴露。
沐浴露全洒了,我得拿瓶新的。
景西华在卖力地擦着地上的血。
“我房间里有新的,你去我房间的浴室拿就行。”
“自己能去吗?”耀星按住青魇肩膀,“你消消气,我陪她去。”
青魇一点都不客气的扫下了耀星的手。
耀星很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你去,你去。”
他脸上始终是笑嘻嘻的,仿佛找到我俩,真的让他可高兴了一样。
我和青魇去到了景西华的房间。
他之前去超市的时候,的确买了不少洗漱用品。
我在浴室的角落找到了。
我随手拿起一瓶。
刚要起身,我又顿住了。
我拨开放沐浴露的袋子。
里面装着四五瓶消毒剂。
要是我没记错,之前他买的消毒剂更多。
他要干什么,能用得着这么多的消毒剂?
不对劲。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我就甩了甩脑袋。
看来我最近经历的事情真的太多了,看什么都不对劲。
人家不过是多买了几瓶消毒剂,我就在这胡思乱想。
我拿着沐浴露,回到我新换的房间。
刚一推开门,耀星就在笑着冲我俩招手。
青魇眸色沉了沉,很不客气,“你在这干什么?”
“兄弟一场,我们都好久不见了,你对我就是这个态度吗?”
耀星扁了扁嘴,看上去无辜又可怜。
但我知道,这无辜和可怜都是装的。
见我沉默地打量着他,耀星“啧”了一声。
“对你的救命恩人,就这态度?”
有青魇在,我是不怕他的。
我缩在青魇身后,“我也帮过你,咱俩顶多算两清。”
耀星笑眯眯的,“你可真会算账。”
他将手一甩,“好了,不逗你俩了。”
“我只是觉得,跟你俩在一起,找到她的几率大一些。”
我有点心虚的问,“你怎么能肯定?”
“我有这个。”
耀星掏出一样东西。
那是个跟腮红差不多大的玩意,上面刻着我看不懂的纹路。
中间有个半悬浮的小球,晃晃悠悠,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青魇眼底划过一丝意外,“这东西,你是从哪里找来的?”
“你找不到的,我未必找不到。”
说话间,耀星带了一丝小得意。
“别怪我不给你,这东西蛰伏千年,只能用来找一人,我先用了,给你也没用。”
这是什么?我很好奇。
青魇从旁为我解释,“这是罗盘的一种,只不过,比一般的罗盘本事要大些。”
这罗盘,号称世上没有它找不到的东西。
但它的缺点是,用一次,就要休息一千年。
一千年只能用一次,也难怪准确率这么高。
我忽然明白过来,青魇为什么要找它。
他一定是想用它,去找宋优檀。
我假装什么都没想到,在一旁默不作声。
自从我跟青魇之间的关系,有了突飞猛进的进展后,我们都很默契的,谁也没有提过宋优檀。
我知道,不提也许是我在自欺欺人。
但……
我压下心底冒上来的一丝酸涩。
我看向耀星。
难怪他会那么好说话,赶来救我。
托他救我的那人,给了他这样东西,他不做点什么也的确说不过去。
他不算什么好人,甚至连心慈手软都说不上。
但他莫名跟青魇有些相像,从不喜欢亏欠别人。
耀星蹭了蹭自己的鼻尖,“你身上这血腥味都冲天了,不去洗洗吗?”
我闻了闻自己的身上,是不太好闻。
但,他想支开我的态度,也太明显了吧。
被我看穿心事,耀星没有一点不好意思。
“我有话要跟我哥聊聊,你能离我远一点吗?”
说完,他又怼上一句,“做人要自觉。”
我哭笑不得。
好吧,做人要自觉,我洗澡去,不听他俩说话了。
我去到浴室,拧开花洒。
血有不少干涸在我身上的,洗起来有些麻烦。
我一点一点的搓洗着身上的血迹。
就连我头发上,都沾了不少的血。
我揉了满头泡沫,仔仔细细地清洗着。
忽然,一丝怪异的感觉,包围住了我。
我怎么感觉……像是多了一双手在揉搓我的头发?!
这感觉一涌上来,我立马打了个寒噤。
我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泡沫,猛地抬起头来。
眼前,是一片干净的墙壁。
鲜红的血水,顺着我的腿脚流淌了一地。
满地血水,看上去就让人头皮发麻。
我心里忽然就冒出了一个可怕又诡异的想法。